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60節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許芊芊也回以一笑,旋即,道:“秦姨,我的確是有急事尋你?!?/br> 周舒笑著問何事。 許芊芊沒有再拐彎抹角,抿了抿唇,輕聲道:“不為別的,就是那次尋你問的那封信,秦姨確實不知這信,是何人寫的嗎?” 周舒拉著許芊芊的手明顯一頓,面上卻依舊笑著,道:“你這孩子,秦姨還能騙你不成,我哪知道那封信是誰寫的?!闭f完,卻又苦頭婆心的嘆了口氣,一臉“你怎么這么不懂事”的表情看著許芊芊,道:“你母親都離開這么多年了,那些未出閣時的秘密,何不讓它過去,非要鬧得人盡皆知嗎?” 許芊芊先是有些懷疑,但聽見周舒的這段話,心下徹底篤定了周舒的確和大伯父有著非一般的關系。 見周舒一副不愿多談的模樣,許芊芊自知,這一次沒談出一個結果來,那么日后想要再談這件事情,可就難了。 許芊芊心下一沉,思忖片刻,看著周舒的眼,一字一句,道:“秦姨,并非我不信你,今日我從母親的日錄里,看見了我的母親寫說,這封信,可是經過你手的。她也有一個意中人,當時同你和安妃娘娘說過?!?/br> 周舒的手明顯一顫,喃喃道:“她...寫了?” 許芊芊垂下眼眸,輕嘆:“秦姨,你便與我實話實說吧。我知,那封信是我大伯寫的,你不敢說,又是為何呢?” 許芊芊根本不知道這封信是否是經過了周舒的手,母親的日錄里也沒有,但她結合了一下信件和周舒先前的反應,猜測這封信周舒肯定有參與,只是沒想到,自己的猜測還真的成真了。 周舒松開了握著許芊芊的手,拿起杯子,手震了兩下,喝了一口后,沉聲道:“的確,這封信是你大伯寫的,托我給你的母親,當時,你母親同我說,她看上了一個男子,我與安妃就詢問她是誰?!?/br> 周舒說著,嘴角卻帶起了笑,像是回到了那些時候。 那時候的顧青寰還是個名動凌安的美人,是一個活生生嬌滴滴的女子,周舒亦是她的閨中好友,兩人得知安妃隨圣上來了凌安后,便一直等著宣傳,直到戌時初,月光初現,安妃終于派人來請。 顧青寰和周舒與安妃一年未見,三個人有著好些話要說,一聊,便聊了兩個時辰,直到圣上來了。身側,還帶著許家兄弟,當時的顧青寰不知和安妃說了些什么趣事,顧青寰笑得直不起腰,轉身,便撞上了許大伯。 許大伯低聲道:“無事吧?” 顧青寰得體的道了個歉,笑道:“無事?!?/br> 見了圣上后,六人坐在一處,而顧青寰恰好被安排在了許父的身邊,坐下的時候,踩到了裙擺,哎喲一聲,便往下倒。 許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淡聲道:“顧小姐,第二次了,走路可得看著點?!?/br> 顧青寰是顧家的大小姐,受盡寵愛,凌安誰人見了,誰人不小心翼翼的哄著討好,倒是許父,第一次見,便眉眼帶笑的奚落了她。 饒是許父長得再帥氣,俊朗,可就是那么帥氣的一個男子,卻說出了這么不給面子傷人的話,顧青寰眼一瞥,不去看他,自己抓著他的肩,直起身子,待站穩后,手從他的肩膀上收回,還擦了擦手。 可見是有脾氣的。 許父倒是識趣,也知道自己得罪了安妃的閨中好友,見圣上不滿的看來,他摸了摸鼻子,用著只有兩人的聲音說道:“是許某不敬,請顧小姐大人有大量,莫要計較許某的糊涂話?!?/br> 顧青寰只知他姓許,不知他的身份。 見狀,輕輕的哼了聲,滿是嬌氣。 可她不知,向她認錯的人,是當朝的承國公,是圣上幼時的好友。 那次離開后,顧青寰倒是注意到了許父,翌日應邀而來,又與許家兄弟擦肩而過。 顧青寰當即便對周舒道:“我覺得,他好看?!彼?,是許父。 周舒當時像是聽見了什么,一雙眼頓時瞪大,轉身看去,只見許大伯扭頭看向顧青寰的背影。 陰差陽錯,周舒以為,顧青寰喜歡的是許大伯。 所以,當許大伯寫了一封信給周舒,要她遞給顧青寰的時候,周舒便點頭答應了。 而后,遞了很多次。 直到圣上賜婚的時候,她才知道,她搞錯了對象。 --- “這是當年的事情,”周舒喉嚨發澀,道:“秦姨不是有意瞞你,只是當年的事情糊涂,秦姨沒臉面說?!?/br> 許芊芊聽的很仔細,聞言,道:“秦姨為何愿意替我大伯給我母親送信,我大伯和我大伯母和離,是否你也知曉此事?!?/br> 周舒眼眸一直顫,被許芊芊的雙眸盯得不知道該怎么說話,慌亂了片刻后,道:“當時是你大伯找我的,我以為你母親喜歡,便順水推舟,誰不想和心愛的人在一塊兒,是吧,你大伯和你大伯母和離,我也是聽說的,當時你大伯知道顧家的規矩,知道你母親不可能當妾,就問...問我,怎么辦,我一心只想著你母親能如愿,就...就提議,和離?!?/br> 周舒說到最后,不知是愧疚還是害怕,顫著手說,“芊芊,這些事情過去了,就讓他過去了,好嗎?” 許芊芊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秦家,腦海中,不由得想起顧老夫人的話 ——“我們得知你母親喜歡你父親的時候,去找秦家道歉,誰知,卻聽說你秦大伯昨日夜里醉酒,將你秦姨...” 許芊芊腳步一頓,站在府邸大門,回頭看向秦家的牌匾,眼角一酸,自嘲的笑了。 秦姨沒說全。 秦姨沒說,她做著一切的目的,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 滿足她喜歡秦大伯,想要得到秦大伯的念頭。 打著圓母親的心,卻做著圓自己夢的事。 當真是可笑至極。 作者有話說: 前三十紅包。 明天六點。 第五十二章 暮時分, 外出的人匆匆歸家。 周舒坐在椅子上,手輕輕的撫著自己的心口,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廖婆婆走了進來, 一邊替她順氣一邊道:“夫人,這個許小姐怎么和當初的顧小姐那么不像,顧小姐多善解人意, 她倒好一個晚輩對著長輩質問這些質問那些?!?/br> 周舒聽見廖婆婆的話,心中不免又想起了顧青寰, 誰人都可以說顧青寰不好, 但她周舒沒有資格。周舒的家境并不算好, 幼年的時候識得顧青寰,依托了顧青寰,受了她許多的恩惠、顧青寰教她識字、叫她琴棋書畫, 帶她出席了各個顧家盛大的場合。 周舒是打心底, 喜歡、懷念顧青寰的。 聽見廖婆婆這么說,周舒便低聲道:“不是她的錯,是我的錯?!?/br> 話音剛落,屋門前便出現了一個人。 周舒抬眼一瞧,一雙眼滿是不可置信,她捂著自己的心口, 廖婆婆的目光也跟著閃爍,道:“老爺?!?/br> 秦仲就站在屋門口。 臉上的怒氣和失望, 異常明顯。 周舒本想僥幸, 在心底盼著秦仲只是偶然出現,但是當看見他眼底的情緒時, 周舒就知道, 她的幸福到頭了。 秦仲抬腳走了進來, 廖婆婆滿臉擔憂,尋思著依照秦仲好相處的性子來說,她替夫人說幾句話,便可以化解一下怒氣,廖婆婆正欲開口,誰知,被秦仲一把撥開。 秦鐘看著周舒,話卻是對廖婆婆說的:“這里沒你的事,下去!” 廖婆婆哪里見過秦仲這副樣子,嚇得瑟瑟發抖,看了眼周舒,見她一直看著秦仲,便默默的離開了。 ...... 秦仲垂落在兩邊的雙手顫了顫,上前一步,看著周舒,幾十載的光陰,已經讓他學會了怎么隱瞞自己的情緒,不讓情緒外露,也讓他成為了有責任和擔當的男子,面對不愛的妻子,還有自己的一對兒女,他做好了一個父親的義務,面對周舒,他不愛她,但卻給全了她名分和體面。 只是他沒想到,他以為他與顧青寰之間沒有緣分,但其實不然,這一切分明就是有人在搞鬼。 而搞鬼的那個人,居然是自己的枕邊人。 這叫秦仲如何接受? 他又往前一步,這幾十載的涵養和禮數,他甚至都想在這一刻作罷,但是他還是于心不忍,畢竟眼前的人,他心底的確不愛,但再怎么說都給他生了一兒一女,他強忍著身上的怒氣,道:“我只問你,方才說的可都屬實?” 周舒垂在袖口里的手輕輕的攥成拳,她想否認,但是又該如何否認,秦仲能這樣走進來問她,都是因為心中有底,正是如此,她才死死的咬著牙不敢吱聲,這些事情的確是她做的,可她又怎么敢承認呢。 須臾后,她伸出手,紅著眼眶道:“老爺,你聽我解釋?!?/br> “我不聽,”秦仲一把揮開她的手,怒喝道:“我只問你,當初是不是你替人家送信給青寰,是不是你明知道我和青寰快要定親了,非但不勸她,這般對不住我!” 周舒的淚一直掉,好多話梗在喉間,終究只化成了一句,“老爺啊,我真的只是因為當時迷了眼,我這么做,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想與老爺在一起罷了,我從小便喜歡老爺,老爺啊...” 此刻的秦仲哪里還聽的進去,君子幾十載,向來和顏悅色,溫潤如玉的人,第一次急了眼,寬大的手伸出。 屋內響起啪的一聲。 周舒捂著臉,愣住了,那雙眼滿是驚訝,喃喃道:“老爺,你打我?” 秦仲氣啊,那顆心像是有千萬個刀子一起挖著他的心,他原以為,他與顧青寰不怪別人,怪就怪沒有緣分,顧青寰是個值得的人,所以出嫁的時候,他將那些當時準備籌備娶顧青寰的聘禮,全都給顧青寰當了嫁妝。 這些年來,隨是一個遺憾,但是當他看見她生兒育女,自己也有自己家庭的時候,還是慢慢的將那顆心放在深處,本以為這輩子入土前,也不會再引起任何的波瀾,日子就這般平平淡淡的過去時,卻又讓他聽見了這些。 他甚至開始幻想,若是,當年周舒沒有參合,是不是顧青寰還會嫁給他,也不會早逝。 秦仲及時止住了這個念頭,他不敢再想下去,他怕再不停止,自己會恨上他的妻子。 他深深的看了眼周舒,而后揮揮衣袖,轉身離開。 那雙她看了半輩子的眼,每次看都客氣、溫潤的眼眸,如今眼底滿是厭惡和惡心,還有深深的失望。 周舒的心,頓時很疼,依照她對秦仲的了解,她深知這一次他的離開代表了什么,只怕是夫妻緣分就在此刻停止了。 秦仲被周舒藏在心底好些年,怎么可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她不想讓他走出去,于是追上前,想去扯秦仲的衣角,就在扯到的那一瞬,他也停下來了。 就在周舒喜出望外的那一瞬。 秦仲道:“那日青寰來尋我說,她和承國公兩情相悅,你明知我不勝酒力,但是還一直拉我出去喝酒,如今細細想來,我倒是低估了你?!?/br> 那夜,他傷心欲絕,周舒來尋他,給他灌酒,讓他哭出來,可他沒哭但卻喝了很多酒。 翌日醒來后,他發現自己把周舒給侵占了,面對周舒的傷心和顧家的人,他沒有想過逃避,而是大大方方的給周舒一個體面的婚事,明媒正娶,三書六禮的娶到了自己的府上。 而今細細想來,只怕那酒,也是不簡單,他這人雖不勝酒力,但至少喝醉后該有的自持力還是有的。 但不管怎么說,已經夫妻二十多載,當年沒去查那么清楚的事情,現在就這樣繼續下去吧,只是他清楚自己,他再也不會把周舒當成妻子,頂多就是家里的一份子。 秦仲沒有絲毫留戀的離開,留下了周舒跪在地上崩潰大哭。 可不管哭的再大聲,秦仲頭也不回。 ...... 晚膳期間,許芊芊去了秦家的事情已經鬧了出來。 待眾人離去后,顧老夫人還特意讓許芊芊留下來,兩個人相顧無言,良久后悶聲哭了出來,道:“我竟不知,你母親身邊還有這樣的一個人。虧得當初你母親對她那么好,真是白眼狼?!?/br> 誰都沒想到,周舒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但讓所有人厭惡周舒,并不是許芊芊的目的,她只是想把當年的事情搞清楚,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