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29節
晏呈用冰涼的扇骨挑起許芊芊尖細的下巴, 用著素來冷冽的嗓音,道:“告訴孤, 今日和關家的公子, 說了些什么?” 馬車內狹小,本就將他推到了她不足半臂的距離。 他開了口說話,那談吐間的氣息以隨之噴灑在她的發端處, 他應是喝了點小酒,因她嗅出了酒氣。 不濃, 淡淡的果子酒。 很香甜。 感受到了抵在自己下巴處的冰涼扇骨, 異樣的感覺讓她的臉頰有些緋紅, 她的心里咯噔往下沉,她側眸,咬了咬唇角, 好不委屈道:“殿下, 臣女同關家公子說了些什么,與殿下無關?!?/br> 那日她說的很清楚,他也默許了。 那兩人的關系也就此打住,她無可奉告。 晏呈聽聞這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許是喝了酒的緣故, 他的額心有些酸脹,眼尾處也有些猩紅, 心口本就郁堵的氣, 在聽見這話時,頓時沖上了頂峰。 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不是第一次喝果酒, 但就是第一次感到牙酸。 酸的很。 腦海中一直浮現方才看見她同那關家公子談笑風生的模樣, 只見他腦子一熱,將那扇骨從她尖細的下巴處往下移,點到了白皙的脖頸處...... 許芊芊屏住呼吸。 那冰涼的扇骨,仿若瓊漿玉露,劃過她的脖頸,又劃到了她的玉臂。 這種滋味,她前世也嘗過。 情到濃時,他也是喜歡,拿著冰冰涼的玉佩,修長的手提著玉穗,將玉佩緩緩的從頭到尾觸碰下來,看她一雙桃花眼泛著紅.粉,禁不住的哆嗦和顫抖。 而那時,他就會問,“是不是忍不住了?” 她則會哽咽,那雙飽含嬌媚的眼眸便會望向他,顫抖的手握住他的腕骨。 “殿下,”她怯糯糯,又大膽弓起脊背,道:“我...想?!?/br> ...... 狹小的馬車內,響起晏呈洋裝漫不經心,細聽,能聽出咬牙切齒的聲音:“在想什么?” 那冰涼的扇骨已經劃到了她的玉臂,折返,到了她的鎖骨處。 方才的思緒,還有眼下他漫不經心的嗓音,和前世幾乎重合,她腦子里轟的一聲。 那臉,像是煮熟的蝦,頓時紅了個透。 “沒...想什么,”許芊芊顫著聲,道:“殿下,臣女出來已久,得回顧府了?!?/br> 她避重就輕。 不去回答他上一個問題,仿佛這樣,他就能放過她似的。 可惜許芊芊跟了兩世,還是不夠了解晏呈,他向來是個極有耐力的人,不得到,不罷休。 只見他依舊執著那扇子,涼意在她完美的身軀上游走,他那雙眼眸依舊清冷不可一世,絲毫沒有沾上半點,讓人有旖旎曖昧的錯覺。 可許芊芊不信。他這人向來很懂隱蔽自己的情緒。 不但心黑,怕是流出來的血也是黑的。 “你想回去?”晏呈輕笑,狹長的鳳眸微微瞇起,看著那只聽自己使喚游走的扇子,嘴角一勾,道:“你說了,孤便放你回去?!?/br> “若是不說,那孤明日便去顧府做客,”他呵笑,“順便問問你的好jiejie,關公子說了什么?!?/br> 他今日,坐在的是他們對面的院子,只知道那關制的一雙眼緊緊盯著許芊芊。 他睥睨著,轉著玉扳指的手,只想停下挖掉他的眼。 他好脾氣了一陣子,但不代表沒脾氣。 且,他向來不喜歡,別人覬覦他的物,或人,只是他素來低調不張揚,喜歡的、看上的、也只是默默的護著,但還輪不到,別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動了心思。 許芊芊的一雙眼直顫抖,那翹卷的眼睫毛此刻也恍若振動羽翼的蝴蝶,躍躍欲試的想要飛走。 她看著那扇骨就要移到鎖骨往下處時,紅著眼眶,哪怕生氣卻也只能抬高了點聲便是她的極限:“殿下莫不是太欺負人了?!?/br> 哽咽的聲音在馬車內響起,一字一句,皆是心里話,“臣女那日同殿下說的,退婚書殿下也默許了,那臣女同誰出去用個膳,礙著殿下什么了?退婚后,臣女所作的事情,還需要一一向殿下稟告嗎?” 許芊芊十足的委屈,哪怕是哭著,說起話來也沒有喘息,像是止不住的話匣子,遇到發泄口便一個勁兒的往外冒,也不管得不得罪,只管順暢了自個兒再說:“退婚一事,是殿下先開了口,臣女回去后也有好好想,認可殿下說的,覺得彼此不是良人,” 她吸了吸鼻子,繼續道:“故,也沒有耽誤殿下,爽快的退婚了,殿下不喜不依不饒的人,以前臣女哪怕是在您面前同別人說話,殿下也不會抬起頭過問一二,如今,殿下不依不饒的,又是什么意思?” 她帶著哭腔的話在馬車內響起,委屈的控訴,含糊不清的說著,但他都聽懂了。 她心底里還是委屈的。 那些曾經的事情被她直面的說出來,那種滋味,比他一人獨處回憶時還要來的摧心肝。 他聽見這些話,方才那一肚子的氣也隨之消散,更多的,是想著如何將她那一直往下砸的金豆子止住。 他沒哄過女人,也甚少同女人打交道,唯一的,便是自幼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碎碎念的許芊芊,但她素來也懂事,這段時日像是中了邪一般,產生了忤逆的心思。 但他知道,這件事,是他不對,亦是她長久積累下來的委屈,在這時才爆發出來。 美人落淚,那樣子也是極美的,晏呈這些年來忙于處理政務,倒是忽略了身邊還有個如此令人垂涎欲滴的美人。 難怪。 秦勉說,退婚的時候,京都已經有不少世家子弟們,偷偷打探消息。 他當時忙著,不以為然,不屑一顧。 如今,他明了。 這多嬌花,光是看一眼便讓人生了折回去的想法,這些年來,若不是她自個心如磐石不動搖,早已被人拐走當別家媳婦兒去了,哪輪得到他。 還好。 他不算遲,如今,可以將這朵嬌嫩的花,呵護著,灌溉長大。 晏呈收起那冰涼透人的扇骨,見不得她哭哭啼啼,心里漲的很,但卻不知如何開口,半晌后,只得生硬的哄道:“莫要再哭?!?/br> 不聽。 許芊芊本是抽泣著,但聽見這話后,哭的更為可憐,甚至開始哽咽了。 晏呈沉吟片刻,低聲道:“孤不過是問你一下,關家人同你說了什么,何至于讓你哭成這樣?!?/br> 聲音比往昔要柔和上幾分。 他誤以為,她會聽進去。 可許芊芊最是見不得這樣。她寧愿他像以前一樣,不搭理,不過問,從而慢慢的淡出他的生活里,久而久之,他也會忘記她,忘記她存在的痕跡。 兩不相欠,各生歡喜。 為何,又要來不依不饒,終是想要親手斬斷這段要斷不斷的情線。 她眼一閉,兩行淚流下,她扭頭不去看他,輕聲道:“殿下,如若不出錯,臣女要嫁人了?!?/br> 她不會嫁給關制,她不會因一時的糊涂而賭上自己的一生。但她不嫁給關制,也會嫁給旁人。 “殿下,京都需要你,”許芊芊依舊不去看他,她是真心真意愛過他的,也是她付出兩世真心的人,他除了對她沒有回饋一顆想同的真心,除此之外,吃穿住行,樣樣都是沒有虧待了她。 憶起前世,有皇上賞賜的夜明珠,旁的側妃想要,眼巴巴的求著他。 他也只是淡淡的一句,“你們各自看,看完送回太子妃殿里?!?/br> 他也只是會給她。 除了她說不要,他才會說:“那你看著,賞給別的人?!?/br> “你不該在臣女的身上耗費寶貴的時間,”許芊芊心口像是被千斤重的圓形石子盤旋碾壓,壓的她透不過氣,可她還是沒有給自己留下余地,掐斷了彼此僅剩的唯一念想,“臣女與殿下,終歸是要走向陌路的,殿下還是以前的那個殿下好,如今這樣,臣女有壓力,也不愿看見這樣的殿下?!?/br> “殿下,放臣女回去,可好?” “殿下,臣女會嫁給別人,殿下也會有新的太子妃?!?/br> “殿下,您向來英明,莫要在這件事上糊涂了?!?/br> “殿下,可明白臣女的意思?” 那往日嬌笑討好的檀口,如今卻像是夾雜著冰霜的冰刀子,字字入心,梗在他的喉口,他往下咽,甚至能嘗到絲絲的血腥味,他抬起手,一抹,那溫潤的指腹上,滿是血漬。 瞧,氣的他吐了鮮血。 氣急攻心,原是這樣的。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失魂落魄的走下來的,連許芊芊何時離開的他都不知。 他摩挲了一下自己帶著血的指腹,驕陽似火,燒的人兩眼發暈,他立在驕陽下,嘴角掛著一絲殷紅的鮮血,詭異又有著別樣致命的吸引。 “孤當然知道,”晏呈眼皮微微一抬,看著院子里的落葉。 ——“你不再愛我,罷了?!?/br> 他自嘲的笑了。 他自認來的不遲,但如今他才知道,他來遲了。 她已經轉身離開了好久,他還在原地等她回頭看他,可她忘了,他想要的,從不會說棄。 ——“去給孤查關家?!?/br> 他不糊涂。 他知道自己要什么。 作者有話說: 哎,嗚嗚嗚,狗子好不容易釋放魅力一次,芊芊卻沒有感覺了。嗚嗚嗚嗚,還是前世婚后的狗子帶感點。 嗚嗚嗚嗚 前二十紅包。明天晚上六點更新! 第三十二章 末時二刻, 許芊芊再次乘坐了馬車回到了顧府。 車夫應是晏呈的人。但具體何時安插的,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