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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陸無惜卻道:“原來大人不僅別扭,還是個幼稚鬼?!?/br> 衛梓怡叛出內衛府的消息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可沒兩天,風聲突然開始轉變。 此事要從指揮使季明辰奉圣諭捉拿衛梓怡之事說起。 衛梓怡協同魏辛逃離內衛府,俞秦武上報說衛梓怡通敵,并且將在衛梓怡屋中撿到的匕首交給了季明辰。 季明辰認出匕首來處,立即又將此事報到皇宮,皇帝便下旨擒拿衛梓怡。 然而俞秦武沒能囂張得意多久,在追查天衍宗之人蹤跡的過程中,陸無惜伺機同俞秦武接觸,時機拿捏恰到好處,正巧被季明辰撞見。 確保季明辰認出自己之后,再匆忙掩面而走。 季明辰因此生疑,俞秦武百口莫辯。 內衛府順藤摸瓜繼續往下細查,經陸無惜刻意引導,俞秦武暗殺衛梓怡那日跟在他身邊的人口風不嚴,將之出賣,局勢因而反轉。 季明辰震怒之際,一掌重創俞秦武,將其扣押入獄。 與此同時,他接到來自天衍宗的飛鏢傳書,那信上道是衛梓怡為天衍宗所擒,讓朝廷出萬兩黃金贖人。 消息傳入皇宮,皇帝既驚又怒。 衛梓怡此前立功無數,此番遭俞秦武陷害,被逼離開內衛府反遭天衍宗所擒,朝廷若不救她,則將陷入不仁不義之境。 可若真按照天衍宗的要求拿錢贖人,又有損國威,漲小人之氣焰。 兩難之下,皇帝向季明辰下了死命令,叫他務必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人要救,但錢不能給,絕不能向天衍宗賊眾妥協。 朝廷因此給內衛府加派了兩千精銳,季明辰也終于不負圣望,在與天衍宗約定的時日之前鎖定了衛梓怡之所在。 是夜,內衛府兵馬毫無預兆地發起突襲,大舉進攻天衍宗據點,在據點地牢內找到奄奄一息的衛梓怡。 季明辰勘驗過地牢環境,很快還原經過。 內衛府闖進據點,天衍宗之人驚覺變故,撤退時匆忙下手,欲擊殺衛梓怡,卻遭到衛梓怡激烈反抗。 那一刀沒有刺進要害,偏離心脈不過毫厘,被胸前肋骨阻擋,衛梓怡因此撿了一條命。 據點內沒有找到魏辛的尸體,想必已不知死在什么地方了。 重傷的衛梓怡被季明辰帶回內衛府,昏迷三天才恢復意識,大夫說她同時還中了毒,至少要在榻上躺一兩個月才能下地,沒個三五月,很難恢復武功。 經此一事,先前天衍宗闖入內衛府地牢搶人所造成的損失也一并算在了俞秦武的頭上。 季明辰遭到圣人當眾呵斥,好在他救回了衛梓怡,功過相抵,但內衛府也因此元氣大損,府中好長一段時間氣氛壓抑,沒人膽敢造次。 衛梓怡留在內衛府養傷,暫時賦閑,樂得一身輕松,只偶爾為案件提供參考,替季明辰出謀劃策。 許是過了春節,近來京中暗流涌動的緣故,明面上的爭端有所收斂,也鮮少出現命案,內衛府也清閑了許多。 轉眼間冬去春來,冰雪消融。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衛梓怡獨身一人沿護岸踏春,岸邊的空地上有幾個稚童笑鬧奔跑,牽著一根長線在放風箏。 將魏辛留在天衍宗,衛梓怡沒了隨行的跟班,從原先那批下屬中抽調了兩個,卻都不怎么機靈,平日里不愛將他們帶著。 她的刀也遺落在陸無惜手中,如今新鑄的這一把比較輕,不趁手。 盡管京郊多了幾分春色,于衛梓怡而言,卻與冬日沒什么兩樣,她出來沒一會兒,便覺倦了,在湖岸邊找了塊光滑的石頭坐下歇腳。 “您是內衛府的衛大人嗎?” 稚嫩的聲音從身側傳來,衛梓怡回頭,見一小姑娘舉著兩根糖葫蘆站在她身旁,將其中一根遞給她:“有個仙女jiejie請大人吃糖葫蘆?!?/br> 衛梓怡意外,挑了挑眉,朝小姑娘道了聲謝,便接過那串飽滿圓潤的糖葫蘆。 待小姑娘走后,她掰下一枚糖葫蘆,指尖用力,將其碾碎,里面兒果然包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沒有留字,卻畫了一座小亭,衛梓怡瞥過畫上圖案,已是心領神會,便將其撕碎,叼著糖葫蘆往湖心亭去。 亭子里眼下空無一人,但四周有游人泛舟。 衛梓怡負手立于小亭之中,放眼望去,湖面寬闊,波光粼粼。 遠處傳來裊裊琴音,衛梓怡視線朝聲樂來處望去,見一艘小船正往此亭來。 船頭有佳人撫琴,此女著素衣,白紗掩面,只一雙眼睛露在外邊兒,與衛梓怡隔著數丈虛空,遙遙一望。 突然船身顛簸,水下掀起陣陣波濤,幾個黑衣人破水而出,光天化日之下襲殺船上的琴女。 悅耳的琴音戛然而止,衛梓怡騰身一躍,踏水而行,腰間刀刃出鞘,只聽得锃一聲響,劍影刀光交錯而過。 時間仿佛靜止下來,一剎那被無限拉長,卻又仿佛只是瞬息,黑衣人噗通噗通下餃子似的重新落水,衛梓怡已立在船頭,腰間佩刀也回到鞘中。 琴女匆忙起身,向衛梓怡躬身叩拜:“民女多謝大人救命之恩?!?/br> 衛梓怡不動聲色,吐掉嘴里那根竹簽,問她:“這些人何故殺你?” “此事說來話長?!迸说椭^,難叫人看清她的表情,“大人不若入室內一敘,民女與大人細細講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