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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洞xue中,野獸的呼吸聲越發急促起來。 像是冰涼的雪撫過皮rou,又漸漸融化成雪水敷在傷口上,細細密密的疼痛感牽連著心臟,讓心臟快速跳動著。 正在這時,底下的水草卻又忽然趁她爪子松動時將手臂扯出,她連忙警惕地又往上抓住她的手腕,卻發現她不過是用手捧住了她的腦袋,接著那冰涼的雪便覆到了她受傷的眼角。 眼角的傷是刺傷,就像是用尖銳的杵子猛地刺入一樣,甚至傷口都看不出有多深。 云識捧著她的大臉,甚至下意識擼了擼她腦袋上軟軟的毛,盡量放輕動作地舔舐著她的眼尾,她軟軟的睫毛也被草汁混合著水分沾到了一起,她身上透著股血腥味,即使已經很輕了,卻似乎有些疼得發抖。 大老虎此時乖巧得過分,只有軟軟的rou墊子抓著她的手腕,生怕她跑,又呼吸濃重,若是從石洞外往里聽,可能會以為是某只潛伏在洞中看到食物后蓄勢待發的野獸。 將左眼涂好汁液,云識又轉戰到右邊,格外認真地將傷口周圍都舐了一遍,只是弄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提議:“你能變成人形嗎?我這吃了滿嘴的毛……” “還有,你的傷口好像大部分都在背后……” 君寅一言不發,正當她以為她沉默地拒絕了她時,捧在手里毛茸茸的大腦袋忽然就變成了溫熱滑嫩的臉頰,壓在身上的觸感也變得不一樣了。 “我的四條腿上有很多抓痕,還有背后,漏了一道就撕碎你?!?/br> 君寅出聲了,可說出的話語卻讓她本愣怔的腦子猛地慌張無比,嚇得渾身緊繃,完全不敢再亂想了。 “好,好?!彼龖?,連忙打起精神來,握住女人的一只手,往上摸她的胳膊。 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中,根本就看不到傷口,她只能先摸到,再處理。 君寅也松了一只手,只緊緊攥住她的一只手腕,便微微趴在草堆上。 她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覺到女人冰涼的手,每當觸及傷口時就會疼得皺起眉,直到有潮涼的舌尖觸上,像敷上一層冰雪,又融化成雪水,仿佛將傷口凍得麻木,讓她呼吸加重。 海草的草汁混著水分幾乎涂滿了整條胳膊,讓胳膊變得濕潤,她接著便又聽到她結結巴巴的聲音:“君寅,我,我起來了?!?/br> 話音剛落,身下的女人就慢慢地從她底下抽出身子和腿。 她無動于衷,只越發攥緊了她的手腕,云識則費力地起身,又小心翼翼地摸到老虎因為趴伏而微微突出的肩胛骨,她記得她這里也有傷,還有后頸。 果不其然,君寅整個身子抖了下,接著啞著聲音暴躁道:“你還可以再重一點?!?/br> 她的語調,明顯就是在威脅她。 云識連忙應了她:“不敢,不敢,我一定輕一點?!?/br> 又跪下身趴下去,手緩緩摸到她的后頸,小心地湊近探出舌尖輕輕舔過老虎傷痕累累的后頸。 這里的傷口為深刻的抓痕,抓得皮rou外翻,云識用舌尖去感知傷口的模樣和大小,心中越來越心驚,想也知道她該有多疼,仿佛在那一瞬間共情了,漸漸徹底俯下身來,跪在她身邊,沿著每一個傷口細細撫慰。 肩后的砍傷不止一道,向背部蔓延,幾乎橫亙了半個背部。 兩邊肩胛骨都有不同程度的撕咬傷,些許皮rou都被撕開。 腰部蔓延向臀部的抓傷,大大小小,錯綜復雜,大腿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抓傷。 最嚴重的,是左腿膝蓋上被尖利的東西刺穿的傷口,深可見骨,骨頭有些挪位,像折了一樣,這似乎和眼睛上的傷為同一個杵子所刺。 云識抱著她的腿輕輕將草汁抹到膝蓋上時,君寅的身子微微顫抖,因為她還不肯松開抓著她的手腕,所以此時微微坐起來。 她整個后背幾乎都被草汁混合著水分涂滿,些許黏膩。 她從頭到尾都忍受著冰涼的痛感,甚至想著,這顆草想出的餿主意,要是明早起來傷口還招蚊蟲,她就把她給吃了,嚼成碎末。 此時更是疼得渾身顫栗,呼吸加快,卻強忍著,不肯讓那顆海草看出來,笑話她堂堂一只老虎,因為一點點傷就疼得發抖。 可左腿上鉆心般的痛感讓她疼得不知不覺就微微松了手。 云識沒注意到,只是因為將她最后一處的傷也涂滿水分后微微起身,撐著身子想爬到她身邊躺著。 手心里的手腕忽然就掙開了去,君寅反應過來滿心怒火地用手往前一抓,抓是抓到了,可似乎比手腕粗了些許,再往上摸了一下,她發現這好像是那顆草的兩根草根之間,摸到手還潤潤的。 她皺起眉,又往上摸了兩下,準確地抓到那根草的手腕。 云識渾身僵硬,等了好一會兒見她沒作聲才舒了口氣,覺得她應該沒發現,這才疲憊地躺到了她旁邊,躺下來渾身放松下來的一瞬間,就感覺舌頭發麻,感覺身體里僅有的血液都用光了,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直到旁邊君寅冷淡的問話聲讓她猝然乍醒。 “你發情了?” “我……”云識不知道怎么答,腦子里一團亂麻,可反派卻毫不在意地又伸手碰到了她的腿,看那樣子是還要求證。 她連忙一縮,躲開她,又欲哭無淚地承認:“對?!?/br> “因為剛剛幫我舔傷口?”君寅微微側過身,忽然來了興趣,她自然知道剛剛觸到的是什么,起碼對獸人來說是這樣,這樣的事情在當初,她的周圍處處可見,雌性們會在交配時這樣,可這女人,是水草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