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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里只是一個夭折的天之驕子坐在輪椅上模糊的身影,幾乎從不顯現于人前,渡劫的第五年便離世而去了。 她的師叔,凌逢寒。 和狐貍精根本沒有關聯,就算是這畫像也只有眉宇間恍若有一兩分相像的樣子,可偏偏看到這畫像腦海中就會出現她的身影。 真是魔怔了。 回過神來之后她才注意到屋內那陶瓷缸,乳白的顏色,周身墨色山水環繞。 看起來很是普通,但據凌封歸介紹,這是一件手工打造再外來賦予靈氣的物件,移動自如,儲水放水,無論是養海馬還是養魚都極其方便。 剎那間,腹中傳來輕敲感,凌尋莨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今晨被輕吻的那一幕。 再看到這件陶瓷缸,不由得心中泛起微微漣漪,耳廓邊緣紅了起來。 小海馬生下來需水吧,反正閑來無事,若是狐貍精表現好的話,就大發慈悲為她的魔種照著這個親手再打造一件也未嘗不可。 “這是姑姑生前最喜愛的一件物品,她留有遺言,若是有人來認親,就將她的幾件遺物全部交付于那人,所以這物件一直都保留完好,若是師妹喜歡的話,可照著這模樣再打造一件?!?/br> 凌封歸瞧她看得久了,不由得解釋道。 凌尋莨卻微微皺起了眉:“認親?” “嗯,她曾說,自己有個孩子。我父親罵她胡謅,荒謬至極?!?/br> “也確實,這數年來從未有人再提起過她了……” “我知曉了,天色已晚便先行告辭了?!蹦且凰查g,凌尋莨及時泯滅了心中的猜想,連忙打斷提起的話頭,借口告辭而去。 先不管這猜想的大膽,其實這魔女的背景,她都還未完全弄清。 但無論如何,她已經是她的奴隸了,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 凌尋莨停止了發散的思緒,開始在心中琢磨著瓷缸的打造,直到忽然敏銳地在殿前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讓她回去,竟還和兩個姑娘在這閑逛? 走近的一瞬間,甚至聽到了她意氣風發的一番言論。 “畢竟哪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一片森林呢是吧~” 四目相對的剎那,凌尋莨的眸色漸漸融入黑夜,深淵般的黑。 【叮!反派黑化值+8,目前73%】 “我看到師尊了,多謝你們陪我,但抱歉,我先跟師尊回去了?!?/br> “好?!?/br> 云識連忙朝著凌尋莨走近,可她瞬間轉了身離去,一襲白衫,周圍雕木紅燈的映照下,幾分孤寂。 她連忙想追過去,但卻又傳來系統的提示音。 【敦霜雪已靠近指定地點?!?/br> 掙扎了一番,她快跑著追上凌尋莨,扯著她的袖子告假:“師尊,弟子還有點事,等會回尋凌殿再給你解釋?!?/br> “我真的只是一時逞口舌之快!” 凌尋莨頓了一下,扯出廣袖,還是走了。 忍著難受,云識迅速轉身朝著那間屋子而去,期間思緒紛飛。 也忽然想到,為什么她說這番話反派的反應會這么大。 是因為覺得看錯人了吧。 她當小徒弟的時候一直都向她 表示著十分的忠誠,話里話外幾次三番表白,可一夕之間卻說出這種話來,怎能不讓人心寒,尤其反派原來孑然一身習慣了,只怕就算趕她走,也絕不會容忍她這種兩面派的存在的。 憂慮萬分下,來到那間屋子時,里頭已經傳出了紛亂非常的聲音。 云識揭開一片瓦,便看到微弱的光線中,敦霜雪雙眼通紅地拿著周圍一切能砸的物品往榻上甩著,甚至忘了使用靈力,只是一味地聲嘶力竭:“柳之行!你對得起我嗎!” 榻上的倆人已經反應過來,穿好了衣物,一開始還默默地躲避著,后來舒梅忍不下去了,瞬間爆發出極大的靈氣光輝來,將敦霜雪擊退了好幾步。 這一舉動,可算是徹底將敦霜雪給惹毛了,滿眼狠厲地召出了本命靈器。 眼瞧著倆人的戰爭一觸即發,柳之行連忙沖上前去抱住了敦霜雪。 舒梅則一臉慪氣地撿起地上玉牌走了。 當房內只剩下倆人,敦霜雪崩潰地狠狠推開柳之行,朝著他下命令:“玉牌拿來!” “霜雪,你別生氣,這都是誤會……” “我叫你把玉牌拿來!” …… 接下來的爭吵云識并未多看,她只是蹲守在那屋子通往其他客房必經之路的拐角處。 不消一會兒功夫,便見敦霜雪滿臉淚水地從遠處沖了過來,手里還捏著玉牌。 云識化為一個邵揚宗弟子的模樣,低著頭也沖了過去,著重偏向她拿著玉牌的那邊。 沖撞力將倆人撞倒在地,她不留痕跡地置換了脫手落地的玉牌,連忙低頭道歉。 敦霜雪則失魂落魄地撿起假玉牌走了。 面對這么一個傷心人,云識只能在心里朝著她說抱歉,過幾日她一定將玉牌完整歸還。 兩塊玉牌到手,她連忙趕回尋凌峰,本以為反派會布上結界不讓她進去,卻沒曾想一直到尋凌殿前都暢通無阻。 只是尋凌殿門窗緊閉,余留屋內燈光。 云識試了一下,發現屋外竟布了一層防魔修的結界,徒然想起她今晨的話。 “滾去弄玉牌,弄不到就別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