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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方伯擺擺手,一臉懨色。 王氏陡然想起一人,握緊雙手:“又撞上他了?可打你不曾?” 方伯不多說什么,想起方大駿色瞇瞇地來打探虞歡的事,叮囑道:“叫歡姑娘盡量不要離開家里,就說村里不大太平,你也多留神些?!?/br> 王氏自然知道方伯為何要這樣交代,想起那人的丑惡嘴臉,悲恨地跺腳。 方伯唉聲長嘆,環視一眼自家院落,頹喪地搖搖頭,推著王氏往庖廚里走了。 晚膳時分,虞歡捧著食盒在堂屋里夾菜,見桌上并沒有王氏早上提的鱸魚羹,反而又烹了一鍋雞湯,不由疑惑:“方伯今日沒釣到魚?” 方伯訕笑,搪塞說今日運氣不好,夾了一條雞腿進虞歡碗里:“來,小齊這兩天正在恢復,你讓他多吃些rou!” 王氏也夾來一條雞腿:“歡歡你也是,多吃點,這照顧病人哪,是最累人的!” 虞歡看著碗里的兩大條雞腿,不知為何,眼圈突然就有點發澀,把兩條雞腿各夾回方伯、王氏碗里。 “我娘說,好處不能全都讓自己占著,上次的雞腿都是我們吃的,這次該由方伯和大娘吃了?!?/br> 方伯、王氏一愣,不及再說,虞歡一笑,抱著食盒走了。 齊岷等在屋里,見虞歡回來,也為著魚羹的事問了一嘴,聽得虞歡的回答后,卻是微微蹙了下眉。 今日天氣這樣晴朗,方伯又是老漁夫,怎至于運氣差到一條魚都捕不上來? 方伯夫婦早年喪子的事,齊岷是知道的,晚年無子的老人家在村里會面臨怎樣的境遇,齊岷大概也有數,想到方伯今日徒手而歸,便忍不住有了一種猜測。 正想著,虞歡已問出來:“你說,方伯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齊岷掀眼,對上虞歡清亮的眼神,猜道:“想替人家出頭?” 虞歡不假思索,點頭。 “怎么出?” “先把你養好?!?/br> 虞歡夾完菜,把飯碗往齊岷一推,她知道,她最強悍的武器便是齊岷。 齊岷啞然失笑。 * 或許是方伯、王氏在飲食上照顧得很是妥當,又兩日后,齊岷已能下床做些較長時間的活動。方二郎中被方伯請來復診,感慨完齊岷的勇猛體質后,交代虞歡可以扶著他在院里多走一走,曬曬太陽。 虞歡歷來養尊處優,老實說,并不擅長照顧人,扶著齊岷走了差不多一刻鐘后,便開始有點手酸難耐。 “你還要走嗎?” 齊岷便知這是“你最好別再走”的意思,示意樹蔭底下:“歇會兒?!?/br> 虞歡便扶著齊岷走去樹蔭里,等他坐下,轉頭便去找王氏。 “大娘,我幫你喂雞!” “……” 虞歡從王氏那里接了一碗玉米粒,走在院里天女散花,一群雞鴨“咯咯”“嘎嘎”地圍著她轉,小黃狗也搖著尾巴來湊熱鬧,場面好不活潑。 虞歡樂在其中,滿臉笑容。 齊岷在一旁默默看著,發現虞歡身上有許多矛盾的特質。比如她說話很毒辣,不把他人性命放在眼里,可實際上心又很軟,對待侍女親如姐妹,懷疑方伯受人欺負便要抱不平。 比如她脾性很乖張,從來不跟“溫順”沾邊,閑來無事便愛干些僭越規則、挑戰權威的荒唐事,可安靜下來時又很溫和,乃至很溫暖,讓他想起記憶里已快模糊的母親,又或是許多年前那個不甘于被命運捆綁的自己。 再然后便是現在,她是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燕王妃,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可置身于這漁村農院、家禽家畜之中,竟又沒有半點委屈違和,反是笑得天真燦爛,像只自由自在、恣意歡脫的兔兒。 若不是親眼看見,誰能相信這是那座巍峨王府里對鏡梳妝、紅衣勝火的燕王妃呢? 虞歡喂完碗里的玉米粒,回頭對上齊岷的目光,問:“你有沒有覺得,農家生活也很不錯?” 齊岷正要回答,忽然從這句話里感應出一層更深的意味,內心震動不已。 虞歡等他回答。 齊岷道:“農家生活可沒有錦衣玉食,奴仆成群?!?/br> “一個奴仆都不能有?” “最多……兩個?!饼R岷在心里盤算著。 虞歡聳眉:“那比我現在還多一個?!?/br> 不等齊岷表態,又嘟囔:“不過才兩個……”話里很有些嫌棄的意思。 “……”齊岷住口,又慢慢改口,“三個?” 虞歡扳手指:“洗衣做飯一個,梳妝打扮一個,以后有小孩的話,照顧孩子來一個。嗯,三個?!?/br> 說著,點點頭,卻并不再多說什么,拿著空碗轉身往屋檐走。 “喂?!饼R岷在后面悶聲喊。 “我沒有名字嗎?” 身后靜了片刻,傳來男人的低喚:“歡歡?!?/br> 虞歡不理。 男人又道:“再扶我走一會兒?!?/br> 虞歡把空碗放在屋檐底下的簸箕里,走回來。 齊岷坐在樹蔭里,大概是因為這些天養得好,俊臉較往日白皙了些,劍眉鳳目,鼻如懸膽,看人的目光破天荒的藏著些柔情。 “再叫一聲?”虞歡揚眉,有點坐地喊價的架勢。 齊岷淡淡一笑,喚:“夫人?!?/br> 虞歡心頭“砰”一動,抿著笑容,伸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