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甜甜說話時，絲毫不掩飾表情里的厭惡。

    “吳海說，你們拍了他的和視頻，用來威脅他，是嗎？”

    “是商迪拍的，商迪出國之前，將這些照片和視頻給了高洋?！?/br>
    “所以這些年你們和吳海一直保持著聯系，對嗎？”

    “我沒有?！碧仗鹛疬B忙出聲反駁，說：“上大學以后，我幾乎不和他們聯系了，只是大學畢業后，我家打算出錢給我開家美甲店，我找店面的時候，和梁超聯系過。他在百貨大樓開了店，我想讓他幫我留意下店面，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們還和吳海糾纏不清?！?/br>
    “只是這樣？”喬星年的語氣里滿是質疑。

    “只是這樣！高中畢業后，他們對吳海做過的事都跟我沒關系，我已經脫離那個圈子很久了，之后也沒再參與過?！?/br>
    “如果你從高中以后，就沒再參與過他們的事，那為什么還要擔心吳海會報復你？”喬星年這個問題可以說相當尖銳。

    “我……”陶甜甜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慌張，說：“高中霸凌他的時候，我參與了啊，萬一吳海發了瘋，他要找我清算怎么辦？”

    “你認識于峰嗎？”

    “于峰？”陶甜甜困惑地看著喬星年。

    林南岳適時地拿出于峰的照片，說：“這個男人，你認識嗎？”

    陶甜甜仔細看了看照片，說：“不認識，從來沒見過?！?/br>
    林南岳看了看喬星年，問：“你可以對剛才所說的話負責嗎？”

    陶甜甜深吸一口氣，說：“可以?！?/br>
    喬星年出聲問：“在你得知梁超和吳海發生關系后，你有沒有對吳海做過什么？”

    放松下來的陶甜甜被問得有些措手不及，眼睛里閃過慌張的神色，說：“沒做什么?！?/br>
    雖然陶甜甜的神色轉瞬即逝，卻還是輕易被喬星年捕捉到，說：“陶小姐，你最好說實話，這樣我們才能判斷吳海是否會對你實施報復?！?/br>
    陶甜甜激動地說：“我說的是實話?！?/br>
    “以你現在的說法，吳海對你實施報復的可能性很低，所以我們沒必要對你采取保護措施?！?/br>
    “可能性低，又不是沒可能，你們不能不管我啊?！?/br>
    “最近幾天接連發生了三起命案，現在警局的人都在忙著調查，實在抽不出人手……”

    “三起命案……”陶甜甜怔了怔，驚恐地睜大眼睛，緊張地說：“商迪和孔寒誰死了？”

    “都不是，他們不在湖城，所以暫時應該不會有事?！?/br>
    “不在湖城，對，他們不在湖城，吳海找不到他們，所以他們不會有事……”陶甜甜有些神經質地喃喃自語。

    “只是暫時沒事，之后就不確定了?！?/br>
    “暫時沒事？”陶甜甜緊張地吞了吞口水，看向兩人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說：“我該怎么辦？那我……我該怎么辦？”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說實話，幫我們把這起案件破了，你才能解除后顧之憂?！?/br>
    “說實話……”陶甜甜大睜的眼睛里浮現掙扎之色。

    喬星年拿出手機看了看，說：“哎呀，都已經一點多了，我說怎么餓了。林隊，我們去吃飯吧?！?/br>
    林南岳點點頭，說：“嗯，吃完飯趕緊回局里，還有很多事要做?！?/br>
    林南岳伸手去拿錄音筆，卻被陶甜甜率先拿在手里，說：“你們不能走，你們必須保護我，否則我就把這個毀了?！?/br>
    林南岳微微皺眉，喬星年卻無所謂地說：“其實你說的這些，我們都調查得一清二楚，有沒有這個真的無所謂，你如果不怕被告妨礙公務，就毀吧?！?/br>
    喬星年伸手去拉林南岳，說：“林隊，別跟她浪費時間了，咱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說不準今天晚上又要有第四個受害者?！?/br>
    林南岳點點頭，說：“你要么把錄音筆給我，要么把錄音筆毀掉，快點吧，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陪你浪費?！?/br>
    “你們……”看著喬星年臉上的不耐煩，陶甜甜心里的不安達到頂點，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從頭到尾都被喬星年牽著鼻子走。

    見陶甜甜愣愣地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表示，喬星年不耐煩地說：“你快點做決定，別浪費我們的時間?！?/br>
    “我……我說……”

    陶甜甜將手里的錄音筆遞了過去。

    林南岳接過錄音筆，再次放在桌子上，說：“你對吳海做過什么？”

    “那天……其實我也在，是我拿手機拍得視頻?！?/br>
    喬星年和林南岳對視一眼，問：“那天是指哪天？”

    “就是吳海被性/侵那天?！?/br>
    “梁超是你男朋友，你就眼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和別人發生關系？”喬星年十分不理解。

    “高洋是我們這個小團體的老大，他說的事我們必須去做，否則就會被排擠，甚至會和吳海一樣被霸凌，我們也是被逼的。他逼著梁超和吳海發生關系，還逼著我拿著手機拍視頻，這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碧仗鹛鸨M量撇清自己的關系。

    “高中畢業之后，你還有沒有做過欺辱吳海的事？”

    陶甜甜猶豫了一瞬，說：“當時我開店的時候，錢有些不太夠，就找他借了點?！?/br>
    喬星年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借？借了多少？還了嗎？”

    “兩萬，我……我忘了還，我現在就還！”陶甜甜拿出手機，就要給吳海轉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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