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今晚的幾個問題的確挺讓人無語。

    站在楚煜的角度來看，她作為女朋友總是從別人口中了解他，而且還是一些跟他沒什么交集的人。

    換做是她，得生氣了。

    “嘆什么氣??？”黑暗中，隔壁傳來羅熙揶揄的嗓音，“約會不順利？”

    “沒有?！壁w聽雨再次嘆口氣，“我做錯事了?！?/br>
    “不是吧？”林微小聲問：“就吵架了？”

    “沒呢?！壁w聽雨說罷，拿出手機給楚煜發了條微信：【睡了沒？】

    等了很久楚煜沒回。

    隨著等待的時間越長，她心里的愧疚感越強。

    “我出去打個電話?！壁w聽雨在林微復雜的目光下從床上爬下來，打開門，來到陽臺上。

    她給楚煜撥了個電話過去，電話響了幾十秒才被接起，“還沒睡？”

    楚煜的嗓音里除了意外，沒有絲毫不正常。

    “本來睡了?！壁w聽雨靠在欄桿上，低頭擰著自己睡衣紐扣，嗓音輕的仿佛風一吹就散，“我剛給你發消息你沒回，我以為你生氣了?！?/br>
    “信息，什么信息？”楚煜的聲音忽遠忽近，“我剛在用電腦，沒看手機?！?/br>
    趙聽雨哦了聲，松了一口氣。

    “趙小丟，”楚煜懶散地笑了聲，“我沒回你消息我生什么氣？”

    “……”趙聽雨舔了舔唇，解釋：“我不是說這個，我指的是之前在我們學校cao場，我問你的那些無厘頭的問題?！?/br>
    “你還知道無厘頭呢？”楚煜心情聽起來不錯。

    “知道了?！壁w聽雨轉身，目光落在幾里開外，“所以，對不起?！?/br>
    幾里開外的宜北大學男生宿舍。

    楚煜半倚在走廊的圍欄上，聽到電話里乖巧的女聲，腦子里自動浮現出她眼尾發紅、無辜地盯著自己時的模樣。

    再開口時，嗓音染上喑?。骸拔矣譀]生氣，道什么歉？”

    “做錯事了就要道歉啊?！壁w聽雨說，“我要做一個講道理的女朋友?！?/br>
    她說到最后許是覺得不好意思，咬字有些含糊。

    楚煜聽清了，“酒還沒醒呢？”

    “醒了?！壁w聽雨似乎頗為不滿，“我又沒醉?！?/br>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這么講道理，你可以做你自己，不需要小心翼翼?！背险f，“我不會生氣，除非……”

    他聲音突然淡下來。

    趙聽雨追問：“除非什么？”

    楚煜沉默幾秒，說：“除非你哪天莫名其妙把我甩了?！?/br>
    “我為什么要莫名其妙甩了你?！壁w聽雨一頭霧水。

    “有些小姑娘老把玩不玩的掛在嘴邊?！背系托?，“讓人很沒安全感啊?！?/br>
    他這一番話倒是給足了趙聽雨安全感。

    她站在陽臺上，嘴角一點點上揚，“我不會?！?/br>
    “你要是真把我甩了，我不會糾纏你?！背贤ｎD一下，“但我會生氣?！?/br>
    末了，他又悠悠添上一句：“我脾氣很不好的?！?/br>
    趙聽雨以為他在開玩笑，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楚煜說的全是實話。

    他脾氣不好也是真的。

    ————

    新一屆CUBA比賽在即，楚煜所在的球隊幾乎每天都要訓練，加上金融專業大三課業比較重，他空閑時間很少。

    差不多一個星期沒見面，他原本說周五下了課過來舞蹈學院找趙聽雨，后來又說學校臨時安排了一場友誼賽，只能把時間往后推。

    期待了一天的趙聽雨知道這事后，決定主動去宜北大學找他。

    她開學沒那么忙，晚功可以自由安排時間。

    周五下午四點，趙聽雨下了課回到宿舍洗了個臉，之后坐桌子前開始化妝。

    “去約會??？”馮一黎來到她身后，“要我幫你畫嗎？”

    “不用不用?！壁w聽雨轉身朝她和走過來的林微揮了揮手，“你們都別看著我?！?/br>
    “這就害羞了？”林微笑，“那要是見到楚煜怎么辦？”

    馮一黎走回自己的位置前坐下，“我真的太好奇你們倆的相處狀態了?！?/br>
    “不就跟正常情侶一樣?！壁w聽雨從化妝包里掏出一只口紅，“你們剛談戀愛的時候難道不害羞嗎？”

    “害羞啊?！瘪T一黎悶笑幾聲，“但我男朋友也害羞，他一害羞，我就沒那么害羞了?！?/br>
    “……”趙聽雨想起那晚，楚煜貼在墻邊說他臉可能紅了的畫面，不由地彎了彎唇。

    他好像真的沒有這種意識。

    趙聽雨從箱子里拿出上次逛街買的衣服，去洗手間換了出來。

    正在打開電腦的林微分神看了她一眼，眼睛都挪不開了，“我要是楚煜，今晚不會放你回來?！?/br>
    馮一黎聞言轉過身來，眼里是同款驚艷：“哇哦，辣?！?/br>
    “……”趙聽雨上身穿一件煙粉色雙細肩帶背心搭配白色闊腿牛仔短褲。

    露出大片精致白皙的鎖骨和一雙筆直大長腿。

    她在兩人驚艷的目光下，默默拿上事先放在床頭的黑色寬松襯衫套在外面。

    “欸！”

    “嘖！”

    另外兩人同時發出類似遺憾的語氣詞，臉上的表情如出一撤：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趙聽雨站在鏡子前照了照，身上的黑襯衫是前兩天跟林微一起出去逛街時買的，當時她一眼就看中了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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