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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那人不怒反笑,連帶的籃球架方向也傳來此起彼伏的低笑聲。 這還不算,把趙聽雨的郁悶值拉到滿格的是她mama。 站在小路盡頭的趙mama看到了這一幕,去辦身份證的路上一直問那男生是誰,還明里暗里給她灌輸早戀的種種不好。 被接二連三的事件影響,趙聽雨拍證件照的時候實在笑不出來,才有了這張看起來苦大仇深的照片。 楚煜拍完照沒有馬上將身份證還給她,而是拿在手上細細端詳,不知想到什么,他喉間蹦出一聲笑。 笑聲低沉又散漫。 趙聽雨捏了捏發燙的耳朵,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瞪過去一眼,“楚煜!” 她語調似嗔似怨,毫無威懾力,慣會挑撥人心。 沒人知道這一聲在楚煜心里激起了怎樣的波瀾,同時也漾出他塵封在心底的一種叫做“不甘”的因子。 楚煜懶懶抬眸,尾音上揚,“嗯?” 趙聽雨伸手過來搶,“你還給我,不然——” 楚煜捏著身份證往椅背上一靠,頭微微歪向一側,模樣囂張又挑釁,好似在說:“我不?!?/br> 趙聽雨沒想到他會躲開,羞惱的表情僵了一瞬,話音也戛然而止。 “不然什么?”楚煜夾著她身份證在指尖轉了一圈,“要罵人嗎?” 第13章 “你同學交女朋友了?!?/br> 楚煜問完,兩人維持著原有的姿勢不變,畫面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此時店內進來一位顧客,門打開又合上。 關門聲令趙聽雨回過神來,她坐直身子捧起面前的檸檬水嘬了一口,“你幼稚?!?/br> 氣勢很弱的三個字只不過是她用來掩飾自己心悸的借口而已。 這是她第一次從楚煜身上看到幼稚這個詞,明明跟他氣質極不相符,卻又不顯得違和。 感覺心弦被撥動了一下,心跳都有了回聲。 楚煜盯著趙聽雨的腦袋,喉結滾了滾,像是想說什么。 良久,他問:“你剛說恭喜是什么意思?” “???”趙聽雨抬頭,兩秒后,臉上的茫然褪去,她重新低頭咬著吸管,說話含糊又輕快,“我開始以為是真的,那不得恭喜你一下?!?/br> 楚煜頷首輕笑,心里的不甘被這句話壓下去大半。 他收起多余的心思,把身份證遞過去,“拿好,收包里?!?/br> —— 楚煜生日過后的第三天晚上,他就幫趙聽雨搶到了一張高鐵票。 得知這個消息的張牧也在群里拜托楚煜幫忙,趙聽雨的文字沒過腦子便發了出去:【你平時玩游戲到那么晚,為什么不自己搶?】 瀟灑:【喲,你這是心疼了?】 聽雨:【什么??!】 她只不過怕自己給他招來多余的工作量。 瀟灑:【沒什么,我以為你怕阿B累著?!?/br> 聽雨:【……】 “心疼”這種曖昧的字眼輕易讓人臉頰發燙。 她怕楚煜誤會,很想讓張牧不要亂說話。 后來又想,楚煜應該是不會誤會了。 他生日那晚最后問的那個問題,應該算是一種試探。 試探她還計不計較以前的事。 而她的回答只有一種,關鍵在于語氣。 所以她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輕松自然。 趙聽雨當時沒抬頭,沒去看楚煜的神情,只知道他聽完笑了聲。 這聲笑估計就是他在表達對這個答案的滿意。 趙聽雨其實挺不高興,覺得他霸道又不講道理。 明明是他往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小石子,還不允許湖面蕩漾。 湖水它有什么錯? 為什么選擇妥協? 大概是為了能跟他和平相處吧。 楚煜最近應該很忙,很少在群里回消息。 期末考試考完,寒假很快來臨。 據羅熙說,張牧后來自己買到了票,還幫她搶了一張。 他們兩的車次比趙聽雨晚一天,沒法一起回家。 林微家就住隔壁市,馮一黎要晚幾天回。 趙聽雨出發那天,兩人還把她送到了高鐵站。 不同的是,練舞的地點由學校舞蹈房換成了她之前學習的舞蹈工作室,吃的都是爸媽精心為她準備的營養餐。 回程的票是張牧幫忙一起買的。 羅熙原本訂了一張普快硬座,張牧讓她給退了,“先不說要坐十幾個小時的問題,那里面的味道真讓人受不了?!?/br> 三人推著行李箱往檢票口走,羅熙小聲反駁:“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那些坐里面的人難道不知道味道不好嗎?” 張牧幫她把行李箱放安檢儀上,“那些人跟我有什么關系?” “……”羅熙覺得他曲解了自己的邏輯,又不知道怎么辯駁,張了張嘴,半晌沒吐出一個字。 無論坐高鐵還是坐普快趙聽雨都能接受,倒是她爸媽每次都交代她買高鐵票。 離列車到站還有半小時,三人坐候車室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說到在哪過年的問題,羅熙順口問了句,“楚煜留在宜北是一個人過年嗎?” “他媽和他姐都在宜北?!睆埬敛皇呛艽_定,“除夕那晚應該去他姐家了吧?!?/br> “那他爸呢?”羅熙問。 “他爸在海東啊?!睆埬谅冻鲆桓薄斑@又不是什么秘密”的表情,“他爸媽在他2歲的時候就離婚了,你們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