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又在胡作非為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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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星稚一撇唇角,“我會跟凡人做朋友?” 牧風眠笑著搖搖頭。 宴星稚想到那個叫香香的女孩,說道:“那幾個人里,也許有日后能夠修煉飛升的人?!?/br> 牧風眠卻道:“要打破千年以來凡間無人飛升的僵局,成為第一人,哪有那么容易?!?/br> “她身上的靈氣很純?!毖缧侵烧f:“這樣的人修煉起來比別人更輕松,也更容易提升?!?/br> 牧風眠不再說話,斂了斂眸。 朝陽從高高的山峰上露出頭,驅散了晨霧,灑下一片金光,所有弟子都已經到齊。 負責后勤的弟子從前到后清點了三遍,確認沒有缺人之后,所有人才被帶領著出發,行過兩座山峰之間的長長吊橋,他們來到了北六峰。 北六峰與北七峰雖然是比鄰,但景色可謂是天差地別。 北七峰上雖然建造了房屋和授課大殿,但看起來更像是野外,一下雨地上的泥土就稀軟,一腳一個泥坑子,走起來頗為麻煩。 而北六峰的地方卻鋪了大片大片的地磚,地磚上建造這高樓闊院,還有雕刻精致圖案的大柱子,身著海棠紅衣袍的弟子站在廣闊的地磚上晨練,從衣著上能辨認出,這些都是外門弟子。 宴星稚扭著頭,大致掃了一眼,說道:“這里有陣法?!?/br> “噓——”牧風眠俯下頭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假裝不知道?!?/br> 這寬廣的場地上有一個大陣法,宴星稚和牧風眠這種級別的人,腳步一踏上來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 八成就是雪涯宗的那些掌門長老之類的,為了試煉新人設下的虛幻陣法。 這種試煉在每個門派里都會有,只有經過試煉之后才有資格成為雪涯宗的弟子。 弟子也分外門和內門,內門弟子多是家世顯赫之族的后輩,亦或是天賦出眾,被長老們收為親傳弟子的更是特殊,這一批七十余個的新人之中,能被挑為內門弟子的,不足十個。 而在授課第一天就名聲大噪的天才少年“梅辛費”,被選為內門弟子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 正是因為看他,所以今日的試煉日來了四個宗門長老。 所有人在空地上站定,面前的石階之上就站著一堆人,為首的四個就是宗門長老,三男一女,年紀約莫都是四十多,看著倒是和藹可親。 長老身后跟著幾個自家子弟。 石階往下兩層則是一派外門弟子,負責跑腿打雜。 站在上面能將下面的景象看個清清楚楚,所有新人的拘束和緊張都盡收眼底,唯有兩人好整以暇地站著,時不時頭湊在一起咬耳朵,沒有半點慌張之色,好像完全不把這試煉日放在眼中。 不用想,自是那個在宗門上下都十分出名的少年,和他的堂妹。 這一個月來都在傳新來的一批弟子當中,有個天賦卓絕的新人,但多數人終歸還是聽說,沒人能夠親眼看見他出眾到什么地步,有些好事的師兄師姐得知消息跑過去,卻連他的人影都找不到。 如今那么多人站在一起,才總算是見了他的真面容。 所有人都穿著統一發放的海棠色宗服,比外門弟子的要更粗制一些,衣袍上既沒有繡紋,也沒有奢華的配飾,旁人穿著都覺得十分普通平凡。 但這衣裳穿在牧風眠身上,卻無端生出華貴之氣來,墨色的長發一半綰住系上長長的暗金色飄帶,一半散發垂在衣上。 即便是衣著簡單,沒有任何玉石佩飾,也顯得貴氣十足。 與他并肩而立的宴星稚膚色好似初雪,潔白不染纖塵,更顯得海棠色的衣裙鮮艷醒目,上等錦緞般絲滑的長發在左右耳上個綰起發結,底下垂著長長的細辮,稍顯俏皮的扮相與她眉眼間的冷色形成對比。 一雙杏眼宛若黑曜石一般,眼底蘊著光芒,即便是什么情緒也沒有,也亮得出奇。 兩人實在是太過扎眼,往人群中一掃,視線就在兩人那里停住。 為首的那個女長老便沖他倆招手,“你們二人過來?!?/br> 宴星稚很不喜歡這種被別人召之即來的感覺,剛想皺眉說不,卻被牧風眠勾了一下指頭,低聲警告道:“別惹事,否則這一個月就功虧一簣了?!?/br> 她念及要回仙界,只好先忍下脾氣,跟在牧風眠邊上往前走,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石階前停住。 牧風眠裝模作樣地向石階上的人行了個禮,宴星稚也敷衍模仿了一下。 此處的人雖然多,卻安靜得厲害。 上頭站著的幾個長老和內外門的弟子們各個面容莊肅,站得筆挺,往下睥睨著這些新入門的孩子們,一個個都把架子端得十足。 宴星稚很討厭這樣的場合,就好像每個人必須遵守秩序一樣。 她在上三界的那會兒,最煩的就是有人拿“秩序”“律法”“規定”這樣的詞來壓她。 似乎是感知到身邊的人隱隱散發出不耐的情緒了,牧風眠微微側頭,目光輕飄飄落在她的臉上,忽而伸出手撥了一下她額前的碎發。 與此同時,牧風眠輕哄的聲音傳進宴星稚的腦中。 “再忍忍,很快就結束了,別跟這些凡人一般見識?!?/br> 宴星稚心里正煩著,就聽見他的聲音,語氣輕軟。 她很少聽見牧風眠用這種語氣說話,就好像有著一股神奇的力量,將她心頭的不耐煩一點一點撫平。 她眉頭舒展開,抿了抿唇壓下脾氣,也沒計較牧風眠摸她頭發的事。 兩人的舉動過于親密,若是尋常關系,這會兒肯定會引起長老們的不滿,但由于兩人是名義上的兄妹,如此動作倒也算是尋常,除卻不重視場合這一個理由,倒也沒什么可指摘的。 “兄妹關系倒是不錯,你們叫什么名字?”那女長老笑瞇瞇地問。 “梅辛柑?!毖缧侵衫洗蟛磺樵傅貓蟪鲎约旱募倜?。 “梅辛費?!蹦溜L眠也跟著說。 “你們爹娘倒是會取名字?!迸L老仍是笑,而后望著牧風眠道:“聽聞你在第一日授課就能夠以靈氣化形,將整個授課大殿都被花瓣淹沒,如此卓絕的天賦,其實本不用參加試煉,若是你拜入我主掌的峰下,我可向掌門稟奏,免了你的試煉?!?/br> 這算是明目張膽的搶人,她話音一落,果然就有別的長老不滿,“許長老,你可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擾亂秩序?!?/br> 那女長老不甚在意,“這本來就是雪涯宗的規定,我不過是提出來而已,若是現在不動手,待試煉結束,他定是要被掌門搶去的?!?/br> 許是其他人一聽覺得有道理,也跟著對牧風眠提出條件,不僅上等靈石草藥仙書隨便給,還許下別的好處,一條條的羅列下來,讓其他弟子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牧風眠細細聽完后,面上仍端著無可指摘的笑,說道:“這沒心肝去哪,我就跟著去哪?!?/br> 話說出來眾人還要想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身邊站著的堂妹。 眾人將視線移到她身上。 宴星稚原本見這些人逮著牧風眠爭來搶去,對自己無視,心中本就不爽,眼下看這些人都盯著她,便一揚下巴,說道:“別的好處我都不要,我只要一個?!?/br> “什么?說來聽聽?!迸L老道。 “我要入仙界學府的名額?!毖缧侵傻?。 這也是她和牧風眠來這里的目的。 誰知道她一提出來,其他人面色僵了一下,而后一人道:“這名額整個宗門也不過才幾個,你兄長若是能表現出眾,或許還有機會,但是你……” 后面的話沒說,但眾人都心知肚明。 女長老也道:“這恐怕不行,你若想要名額,就要先通過試煉,然后由各位長老一同商議決定?!?/br>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天賦的人,就沒有這個特權。 宴星稚輕哼一聲。 牧風眠笑容加深,抓著她的手道:“這小沒心肝的打小就厲害,在我們家那邊天賦也是數一數二的,學東西特別快,旁人都及不上她?!?/br> 此時一個被駁了面子的長老尖酸刻薄道:“誰知道你們家是什么窮鄉僻壤的地方,天賦如何也不是憑你一張嘴說的算,且就算在修仙方面出眾,也未必能通過試煉,當心著點吧?!?/br> 牧風眠彎著眼眸笑道,“說的也是,不過是窮鄉僻壤罷了,沒什么值得一提?!?/br> 女長老見氣氛尷尬起來,也不再問話,揮揮手讓牧風眠與宴星稚歸位,其后便讓人開始宣讀試煉的注意事項和規則。 雪涯宗每次開山門收弟子,所設置的試煉都是不一樣的。 虛幻陣法會將所有人傳送到一個用法術造出的虛幻之境,所有人都要在虛幻之境中完成任務,最后出了虛幻之境才算是通過試煉。 長老們會集體坐在桌前,透過監察鏡隨時觀察監督每個人的行為和能力,若是有淘汰者,會被當場送出虛幻境。 除此之外,七十余人全部分成幾個人一組的小隊,再有一個內門弟子帶領著,督察每個人對事件的處理方式和應對態度,最后做成總結交給長老們,試煉結束之后就會分出留下的弟子是內門還是外門,長老若有心儀的弟子,便會收入門下為親傳弟子。 一堆的規則說完之后,七十余人齊齊應了一聲,女長老便抬手將一道光束打入兩邊的大柱子之中。 隨后柱子散出了光芒,從兩邊往中間凝聚,形成一道光門,光芒將整個廣袤的空場地圈起來,陣法啟動。 所有弟子自行結伴,五人一組,準備好之后就走走進光門之中,最后能不能留下全憑運氣和自己的本事。 牧風眠肯定是要跟宴星稚一隊的,但由于是五人一組,兩人還要找三個人才行。 宴星稚左右看看,最后沖那個叫香香的姑娘招了下手,語氣有點像是命令一般:“你跟我們一組,我稍稍提點你一下,讓你飛升之路走得順暢些?!?/br> 那香香姑娘滿臉迷茫,只覺得她說的每一個字自己都能聽懂,但組合在一起就完全不懂了。 不過她性子軟,也沒有計較,加之那幾個姑娘都已經找到自己的隊伍,只剩下她自己,便應了邀請,站到她邊上道:“我叫阮香香?!?/br> 宴星稚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敷衍地嗯了一聲,隨后目光在人群中瞎晃,又指著一個少年道:“你,過來?!?/br> 那少年與身邊的一個小姑娘似乎約好了要組隊,怯怯地瞧她一眼,“我已經有組員了?!?/br> 宴星稚齜牙,“不知好歹,讓你過來就過來,別跟我犟,當心我……” 牧風眠見那少年才十一二歲的樣子,便用手肘撞了一下她,輕聲道:“你那么兇做什么,還是個小孩,你現在身在凡間,扮作凡人,就應當收斂點,不能叫人看出破綻來?!?/br> 小孩被嚇得抹著眼淚,與小姑娘道別,老老實實地站在宴星稚邊上,模樣瞧著怪可憐的。 宴星稚瞥他一眼,稍微有點自省。 確實,這些凡人脆弱渺小,生命短暫,轉瞬即逝,且修煉成仙也極為不容易的,應該更和善點對待他們才是。 她目光晃了一圈,停在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身上,學著凡人說話的語氣道:“那個俊公子,到我們這邊來?!?/br> 牧風眠的視線都沒轉過去,還沒看到她喊的是誰,面容一黑,臉就拉了下來,“什么?” 他扭頭過去一看,語氣相當不爽:“那男的就是那男的,喊什么俊公子?” “你有病是不?不是你剛才說讓我裝像點?”宴星稚只覺得他莫名其妙。 “你這裝得一點都不像!”牧風眠對著邊上還在抹眼淚的小少年道:“去把你剛才牽的那個姑娘喊過來,我們五個人一組,什么俊公子,我們隊伍里不需要這種東西?!?/br> 宴星稚不過是看這些人天賦好,所以才想提拔一把。 被牧風眠這么一攪和,這么一丁點的善心也沒了,便由著他去,“無理取鬧,我跟你沒話說?!?/br> 說完就抬步往前走。 “那你跟誰有話說?”牧風眠也追上去,不依不饒:“我無理取鬧,那誰不無理取鬧,那個俊公子?你先別走,來說清楚!” 作者有話說: 牧風眠:叫那男的,懂?不準喊俊公子!都沒喊過我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