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又在胡作非為 第65節
書迷正在閱讀:佳兒佳婦、暗火(父女,高H)、蜜汁系統(高H NP)、抽到合成后我成了最強卡牌師[無限]、快穿修羅場:渣男哭著吃我骨灰、失控迷戀、月亮和你、當玄學大佬穿成真千金女配、快穿之那些年代、余燼
因為宴星稚在陌生的幻境之中相當警覺,任何一點響動就能驚醒她。 所以他在靠近的時候就已經施了咒法,否則他腳步落在窗口外時,她就已經醒了。 牧風眠姿態懶散下來,用手撐著頭,另一只手抓著自己的一縷長發,在宴星稚的臉上脖子上晃來晃去,惹得她頻頻抬手抓癢,最后好像是煩了,嘟囔著嘴罵了一句狗風眠,然后翻了個身。 牧風眠聽后忍不住哼笑一聲,心知她肯定又做夢了。 宴星稚的魂魄是散了之后又重聚,在找回神體之前,她會很頻繁地做夢,夢到從前的事,夢到那些兩個人相看兩厭的日子。 牧風眠看得入了神,在窗口趴了許久不曾動彈。 宴星稚一直沒醒,倒是把屋里的另一個人嚇了個半死。 尹祺沒有被下咒法,但他與宴星稚睡在一屋不敢放松警惕,所以夜里一有什么動靜就醒了,方才聽到窗口處傳來腳步時他就已經睜開雙眼。 他伸長脖子悄悄透過中間的大屏風去看。 房中一片漆黑,但宴星稚那個窗口有月光所以顯得異常明亮,而此刻那個明亮的地方卻探進來半個身體。 尹祺總感覺自己的眼睛在被牧風眠下了法訣之后變得不大好使了,他用力眨了幾下眼睛也沒能看出來趴在窗口的人是誰。 難道是什么吸食人精氣的妖邪混進來了? 但若真是如此,宴星稚只怕比他更警覺才是,不可能在危險逼近的情況下還睡得那么香。 那會是誰,大半夜地趴在宴星稚的窗口? 這也太恐怖了! 尹祺嚇得厲害,縮起脖子,正思索著要不要將宴星稚喊醒,卻見窗口的那人忽然一動,拿起自己的頭發就在宴星稚的臉上輕晃。 好的破案了,大半夜站在宴星稚窗口逗她玩的,除了牧風眠也不可能有別人了。 尹祺吊起的心重重落下去,只覺得牧風眠此人實在是閑得太厲害了,這三更半夜的,他若是真的沒事可做,其實可以去睡覺的。 他在心中唾棄了一陣,翻個身面朝著墻繼續睡了。 第二日早上,尹祺從床榻上爬起來的時候,宴星稚的床鋪已經空了,他走出門,就看到一團模糊的身影蹲在窗子下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在尹祺的視線之中,只有一個人是模糊不清的。 他抬步走過去,脆生生道:“梅姑娘,你在看什么呢?” 還不等宴星稚回答,他走到近處就看見了,窗口下赫然有一雙腳印,十分清晰。 這幾日都在下雨,地上的泥土濕軟,很輕易就會留下淺淺的腳印。 這牧大爺,腳印如此清晰,那是在這里站了多久??!逗一會兒不就行了唄?動也沒動就站著可勁兒看? 臨走的時候不能吧作案痕跡清理干凈嗎? 宴星稚對著這腳印看了好一會兒,得出結論:“有人曾在我睡著的時候襲擊過我?!?/br> 尹祺道:“但是你沒有受傷?!?/br> 宴星稚就說:“我沒受傷是因為我護體神功太過厲害,即便是睡著了也沒人能傷得了我?!?/br> 尹祺嘴角抽了抽,別人站在逗你大半宿你都不知道,還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他道:“興許是來人并沒有打算傷害你?!?/br> “不?!毖缧侵傻溃骸澳侨嗽谶@里站了很久,否則腳印不會這么清晰,他一定是想找到我的破綻下手,但我即便是睡著渾身上下也毫無破綻,所以他找了很久也沒有機會,最后只得無功而返?!?/br> 尹祺:“……” 尹祺:“那他如果真的心懷不軌,一靠近你,你肯定就會察覺了吧?你既然沒醒,是不是表示他的能力在你之上?” 這雪涯宗里能力在宴星稚之上的還有誰? 尹祺覺得他這個提醒已經足夠明顯了。 宴星稚卻將眉頭一皺,說道:“怎么可能?定是因為他能力太弱,對我完全造不成威脅,所以我才沒有感知到?!?/br> 說完,她還覺得自己分析得相當有模有樣,十分贊賞自己地點點頭。 尹祺無話可說,他已經盡力了。 為了將話題轉移,他朝四周環顧一圈,而后問道:“今日你堂哥怎么沒來呢?” 以往每天早上,牧風眠都要站在屋外等宴星稚睡醒出門,然后一同前往授課大殿。 院中的其他姑娘起初還有些不習慣,但后來也逐漸適應。 畢竟他什么也不做,就是等人,等的還是他名義上的堂妹,沒人會覺得奇怪,只覺得兄妹倆的關系親密。 但今早他沒來。 其實尹祺知道答案。 昨夜擱這站了半宿,這會兒肯定在睡覺唄。 宴星稚顯然是一出門就發現了牧風眠今早沒來,她皺了皺鼻子,說道:“他來不來關我什么事?!?/br> 說完便仰著頭負手離開。 去了授課大殿后,宴星稚就從那些人嘰嘰喳喳的討論中得知一個事兒。 雪涯宗掌門的女兒,眾星捧月的小師妹昨夜被不明人攻擊,受了重傷,經過半夜的治療,這會兒還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雪涯宗立即封鎖了所有下山的路,下令嚴查昨夜的襲擊者。 但那個神秘人能在雪涯宗這樣森嚴的層層護衛和結界中重傷刁憐雪,又完全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其能力已經不能用不可小覷來形容了。 必然是一個相當棘手麻煩的厲害角色。 所以雪涯宗拉起了級別極高的警戒和防備,一大早就鬧得宗門上下無比熱鬧,連這些還沒入門的弟子們都聽聞一二。 宴星稚不動神色地聽著,并未將消息放在心上。 師憐雪是死是活,跟她又沒有關系。 授課老頭照常走入了大殿之中,眼睛一掃,立馬就看見宴星稚身邊的人不在,微微皺眉道:“你兄長呢?” 宴星稚上哪知道去? 她搖搖頭,“不知?!?/br> 這大半個月,老頭教什么牧風眠就會什么,所有的心法口訣都不需要說第二遍,牧風眠的天賦一次又一次的讓他震驚,所以他把牧風眠看得極重,眼下見他缺席,當下連授課的心思都沒有了,思來想去總覺得不放心,怕是他生病了沒人看顧。 于是對宴星稚道:“你去看看你兄長為何沒來?!?/br> 宴星稚巴不得曠課,她這半個月被按在座椅上聽這些入門的低級法術,雙耳都磨出繭子了,當下高興地應了,起身離開大殿。 她沒有去過牧風眠的寢屋,但是手上的同心鐲能夠指引方向,她就循著方向去了男子寢區。 找到牧風眠的寢屋外面,她連敲門都沒有,一抬腳就踹開了門,大搖大擺地走進去,“狗風眠,我來看你了?!?/br> 牧風眠正躺在床榻上閉著雙眼,一副睡得很沉的樣子。 就算是踹門的動靜響如炸雷,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宴星稚走過去,見他一動不動,就蹲下來湊近他的頭。 牧風眠呼吸平緩,濃墨一般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眼眸,好看的眉毛舒展著,十分安寧。 她湊得近,呼吸拂過來,牧風眠一呼吸,就全是宴星稚的氣息。 他緩緩睜開眼睛,黝黑的眼睛對上她的視線,那張臉近在遲只,近到他往前一點,就能觸碰到宴星稚的鼻尖,但他沒動。 因為他一往前,宴星稚鐵定會后退許多步。 宴星稚果然沒動,問:“你在睡覺?” 他沒有回答,只啞著嗓子道:“門踹壞了嗎?” 宴星稚說:“沒有,我收了力道的?!?/br> 牧風眠:“那就好,若是踹壞了,我只能去你的寢屋睡了?!?/br> 宴星稚輕哼一聲,“我能修好?!?/br> 牧風眠唇角一彎,露出個笑容,雙眸澄澈明亮,帶著撥動心弦的俊俏。 宴星稚被驚動,猛然意識到兩個人的距離過近,頓時站起身往后退了好幾步,將視線撇開。 牧風眠斂眸,掩了掩情緒,微微擰眉,神色中流露出一絲脆弱來,說道:“今日我就不去上課了,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我染了風寒?!?/br> 她聽后沒有立即應聲,而是將目光轉回去又仔細瞧了瞧牧風眠,忽而道:“你是不是……背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牧風眠沒有隱瞞,點了點頭,“無礙,不太嚴重?!?/br> 宴星稚皺眉,“嚴不嚴重又不是你說的算,有什么可逞強的,別耽誤了正事,坐起來?!?/br> 他慢吞吞地坐起來,非常自覺地開始解衣袍。 宴星稚將門窗都關上,施法封住,再一轉頭,就見牧風眠已經將上衣褪去,長發從側面拂到肩前,露出一大片后背,上頭的傷痕果然已經裂開,猙獰可怖,血液源源不斷地溢出來,順著往下流。 這一幕猝不及防被她看在眼中,心里涌起異樣的感覺。 宴星稚也沒有多話,取出神農玉后將掌心劃破,流出的血很快就將神農玉染紅,金光混著綠光將牧風眠慢慢環繞,從他的傷口處鉆進去。 房中極為安靜,沒有一絲雜音。 牧風眠感覺到力量涌進來,起初緩解他背上的痛感,然后裹在心口,泛起一陣陣暖意,從他的周身環繞。 不同于上次的橫沖直撞,這次宴星稚的力量進來之后,很快就與他的神力融合在一起,交互纏綿,難舍難分。 宴星稚的呼吸變得粗重了,牧風眠能夠清晰地聽到。 使用神農玉會耗費大量的神力,宴星稚這次用得很多,脖子和手臂上都隱隱出現裂紋,許久之后才收了力,光芒散去,牧風眠背上的傷口消失。 這次的她倒沒有立刻變成虎形恢復,而是緩慢地來到桌邊坐下來,神色蒼白無力,眼睛卻依舊漆黑透亮,盯著牧風眠。 他正消化神農玉的力量愈合傷口,這次的療傷比上次效果更明顯,他能感覺到背上的傷口隱隱有愈合的趨勢,或許再用一次或兩次,這糾纏他一千年的傷口就能徹底愈合。 將體內神農玉的力量完全煉化之后,他穿上衣袍,將上頭沾染的血跡清去,一轉身,就看到宴星稚還睜著烏黑的眼睛看他。 他愣了一下,下榻而來,目光從她蒼白的唇色上掠過,說道:“看什么?為何不躺下休息?” 宴星稚見他恢復好了之后,才說道:“我要跟你睡在一起?!?/br> 牧風眠被她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給震住了,“什么?” 宴星稚重復一遍,“我要跟你睡在一起,你房中這張床榻是空的,我晚上可以過來睡?!?/br> 他詫異地揚眉,“怎么突然有這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