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又在胡作非為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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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井井有條,但這樣一輛獸車徐徐走來的時候,立馬就將秩序打亂了,為了給車讓出道路來,排好的隊伍散成一團,頓時就變得混亂。 幾個維持秩序的雪涯宗弟子見狀立即面色一變,紛紛朝著獸車圍過去。 獸車不允許上山,這是雪涯宗定下的規矩。實際上一些真正來頭大的弟子,一早就被親自接到了雪涯宗,凡是要自己上山拜仙門的,說白了就是量級不夠,必須要遵守雪涯宗的規矩。 不一會兒,雪涯宗弟子就圍在車外,一人敲了敲窗框,“下來下來?!?/br> 話音一落,車簾就被一只修長白凈的手掀開,繼而金衣少年從里面探出來,發上的白玉簪經日光一照,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所有人的眼睛都晃了一下,就見這模樣俊美的少年下了車,站在眾人的視線之下。 他倒是半點沒有擾亂秩序的自覺,扭動著肩胛筋骨,伸了個懶腰轉頭對車廂道:“到了,下來吧?!?/br> 只見車廂靜了片刻,車簾又被一只嫩白纖細的手撩開,這回探出個模樣極為精致的姑娘,杏眸如波光粼粼的水面含著光,耳垂的金黃色掛飾添一抹極亮的色彩,襯得她看起來乖巧又可愛。 金衣少年沖她抬起手,似要撐她一把下車,卻見這模樣軟糯乖巧的姑娘雙眉一壓,立即變得兇巴巴的,一把拍開他的手,怒道:“少給我獻殷勤,你今早偷吃我兩只燒雞,兩條烤魚,這賬還沒算清!” 牧風眠收回手,雖然這句話在路上說三四遍了,他還是重復道:“我沒有?!?/br> 這十分招搖的,硬是從人群中擠出一條路上山的獸車,里頭坐著的正是牧風眠和宴星稚兩人。 從桃城到九星城的距離雖然遠,但葉檀的這靈獸跑得很快,幾乎不用休息,日夜兼程不過五日的時間,就到了九星城。 這五日里,幾人相處的并不和諧。 牧風眠倒是還好,背上的傷被神農玉抑制緩解之后,他整個人都顯得精神多了,也不會動輒就一臉疲憊地躺著靠著睡覺,偶爾會與駱亭語閑聊兩句,像是久別重逢,但是關系又不大好的朋友。 跟師鏡卻很少說話。 主要是因為二人關系太近,只要開口閑聊很容易嘮起從前,讓宴星稚聽出破綻,于是兩人干脆就不交流,眼神都很少對上。 師鏡整日沉悶的很,跟牧風眠不說話,跟宴星稚又沒話說,駱亭語他更是看都懶得看一眼,像塊木頭似的往車廂角落一戳,一坐一整天都不動。 至于宴星稚,她則是看誰都不爽,不是閉著眼睛睡覺,就是吧唧吧唧吃著rou,誰也不會主動去觸她的眉頭。 駱亭語屬實是夾縫生存,不敢在宴星稚面前提從前的事,除了牧風眠偶爾與他說話他才會回答,大部分時間都是把自己縮成一團,以免這三人任意一個看他不爽,跟他過兩招。 所以這五日的路程,四個人大概都不是很舒心,一到了九星城,師鏡和駱亭語就下車走了,牧風眠和宴星稚則繼續坐著車往山上去。 葉檀在臨走的時候對自家靈獸下令,是把他們帶到新入門弟子的集合處,忘記了獸車在這段時間不能上山的禁令,而宴星稚他們也不知道,所以才有了這一出鬧事。 兩個人壓根沒注意車外的情況,今早師鏡和駱亭語走的時候,順走了燒雞和烤魚,宴星稚將這筆賬算在了牧風眠的頭上,與他置氣了大半天。 牧風眠道:“我真的很冤枉?!?/br> 宴星稚跳下車,將頭一扭,擺明了不相信他,打眼看了周圍的一圈人,疑惑地擰眉,“這么多人圍著我們干什么?” 雪涯宗弟子見他們注意到自己,便上前語氣不善道:“宗門的規定,獸車上山拜仙門是為誠心不足,宗門不收,還請二位另擇高門?!?/br> 宴星稚瞥他一眼,“何以坐車上山就誠心不足了?” “修仙任重而道遠,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不可走捷徑貪圖輕松?!蹦侨税岢龃蟮览碛栐?。 若真是尋常拜仙門的弟子也就罷了,但面前的這兩人壓根就不知道什么叫“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生來的天賦讓他們在同輩之中遙遙領先,出類拔萃。 宴星稚輕哼一聲道:“只有天資愚鈍的人才會一步一腳印?!?/br> 牧風眠很贊同地點頭。 這話無疑是得罪了一大批人,當下對他們的囂張做派十分看不慣,雜聲議論著。雪涯宗的外門弟子也臉色不好看,強硬道:“既然姑娘不認同宗門的戒律,那就請回吧,雪涯宗容不下您這尊大佛?!?/br> 宴星稚瞇著眼朝那座高大的門處看了一眼,心想這話倒是說的沒錯,若不是為了回天界,這破門派她看都不會看一眼。 但眼下還是要進宗門的,宴星稚沒有與他爭執,用下巴一指,指使牧風眠來解決這事兒。 牧風眠就指了下拉車的靈獸:“好好看看,這獸車你們就不眼熟?” 幾個雪涯宗的弟子一聽,還真上前細細將獸車打量,忽而發現靈獸的脖子上掛著一個紅繩,繩上墜著吊牌,被藏在長長的皮毛里,乍一看沒人發現。 有個弟子將吊牌拽出來,就看到上面雕刻著雪涯宗的門徽,反面是一個大大的“葉”字。 幾人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面容同時一怔。 葉檀并不是經常坐著獸車下山,是以這些外門弟子沒怎么見過這獸車,但只有雪涯宗的內門弟子才有這種印著門徽的靈牌,而內門也只有一個姓葉的師姐。 內門與外門弟子的地位差別巨大,更何況還是長老手下的親傳弟子,幾個外門弟子只對視一眼就權衡了利弊,齊齊排開,沖宴星稚與牧風眠兩人躬身作禮,態度極度翻轉。 旁人都沒看明白是怎么回事,這兩人就被弟子們簇擁著來到了隊伍的最前頭,連排隊都免了。 獸車被其中一人牽走,其他弟子紛紛上來將隊伍恢復,繼續維持著秩序,將那些憤憤不平的言論無視。 不公平?那也沒辦法,出身決定地位,世間本就沒有公平一說。 宴星稚和牧風眠兩人被領到隊伍的最前頭,堂而皇之地插隊,引來諸多不滿,連帶著看向兩人的目光里也帶著嫌惡。 以前在上三界的時候,牧風眠好歹還守點規矩,宴星稚就完全無視規則,在她那里從來沒有排隊一說,也沒人敢在她面前說三道四。 聽見周圍的竊竊私語,她轉頭,杏眸一掃,從紛亂的議論上滑過去,周圍立即噤聲一大片。 盡管她頂著一張軟糯無害的臉蛋,但眼神確實實打實的兇惡,具有足夠的威懾力。 “怎么回事,這里為何這般吵鬧?”前頭橫插來一道聲音,在這安靜的空檔顯得很明顯,往前一看,就看見四個海棠紅衣袍的人往這走。 雪涯宗的弟子統一穿紅色衣袍,內門和外門顏色相同,但做工以及紋樣就差得遠了。內門的弟子但是遠遠看著就能瞧出衣料的華貴,往陽光下一照紅色的絲線之中還泛著華彩,衣襟袖口袍擺都繡著精致的花紋,每個峰的都不一樣,加之一些環玉禁步佩飾和頭上的銀冠,一眼就能看出地位差別。 四個內門弟子一出現,所有外門弟子皆站起身面朝著他們低頭見禮,喚道:“見過師兄、師姐?!?/br> 其中兩個是眼熟的,分別是師憐雪和崔裘元,另外兩個男子則眼生,面容都是二十七八的樣子,長相平庸。打頭的那個負著手,走到面前來才點頭應聲,端足了架子,目光在宴星稚和牧風眠身上晃了一下,耷拉著眼皮道:“什么回事?” 一個外門弟子上前,小聲道:“潘師兄,這兩人是被葉師姐的獸車送上來的,是要拜入宗門的新弟子?!?/br> 潘濟一聽,當即擰起眉毛,眼神變得鋒利起來,往宴星稚臉上刮了一下,嫌惡道:“誰給她的權利將獸車行到山上來?這兩人姓甚名誰,家出何處都問清楚了嗎?” 說著就朝宴星稚問:“叫什么名字?” 宴星稚看著她,下巴輕揚,眸中的一股子倨傲不經意流露出來,對于這種人,她連生氣的情緒都懶得施舍,剛想張口說話,就被牧風眠給截住,“她叫梅辛柑,我堂妹?!?/br> 宴星稚偏頭瞪他一眼。 “你呢?”潘濟把目光移到牧風眠的臉上。 “他叫梅辛費,是我堂弟?!毖缧侵梢矊W他搶答。 潘濟的臉色一沉,“究竟是兄妹還是姐弟?” “兄妹?!薄敖愕??!?/br> 兩人異口同聲。 潘濟怒聲喝道:“你們當這是什么地方,可以隨意嬉鬧玩笑?不想拜仙門就下山滾蛋!” “不想拜誰會跑這山上來?”牧風眠攤開雙手,一派無辜的樣子,“我們可是從荒雷城千里迢迢來到這里的,也花光了盤纏,可不想敗興而歸?!?/br> 正說著,后頭的師憐雪和崔裘元也跟著走過來。 崔裘元在桃城那會兒就看宴星稚不爽,這會兒見是他倆,臉色也不大好看,但不知道為什么并沒有拆穿兩人堂兄堂妹的說法。 師憐雪在潘濟身邊站定,含著秋波的眼眸望向他,說道:“潘師兄,這兩人我和崔師兄曾在回宗門的路上遇到過,他們的確是從荒雷城來的,許是因為葉師姐因事絆在桃城,所以才將獸車借給他們用的?!?/br> 她一開口,潘濟的神情就緩和很多,對她露出一個笑來,說道:“既然刁師妹也如此說,那我便放心了,葉檀行事毛毛躁躁我信不過,所以才多問了兩句?!?/br> 崔裘元輕蔑一哼,說道:“葉檀就算是將他們送來又如何?能不能留在宗門要看他們有沒有入道的天賦和機緣,年齡這般大的,大部分都是當天來當天下山?!?/br> 他語氣雖然不好,但說的也是事實,開山門之后上山的人雖然多,但大部分能留下的弟子也都是十五歲以下的,年歲越往上,即便是天賦再好也錯過了入道的時機,與仙門無緣。 十五歲往上能留下來的,少之又少。 但這些對宴星稚和牧風眠兩人來說沒用,他們能來,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夠留下。 她抬頭看了眼秋日,面上顯出不耐煩的神色來,說道:“那就快點吧,別浪費時間了?!?/br> 潘濟又挑出她的錯處,“進宗門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尊師敬長,你這種態度,豈是來求道的?” 宴星稚耐心耗盡,冷冷瞥他一眼。 她的眼神有一瞬迸發了令人膽寒的冷意,直直沖著潘濟而去,當即將他震住。 牧風眠用手輕輕撞了一下她的手背,將她從煩躁的情緒中拉出來,說道:“好像是在桌上那顆球上測試?!?/br> 宴星稚將視線轉過去,就看見桌子上擺著一個木盒架子,架中是一個白晶石一樣有些透明的圓球,從外面看上去沒什么特別,但方才瞧著別人排著隊將手放上去時,圓球發光時人就會被留下來,沒發光的人就下山。 這法球能測兩項,一項是種族,一項是天賦。 雪涯宗不收妖族,哪怕是半妖血脈,也能被測出來,一律拒之門外。 牧風眠有樣學樣,將手覆在球上面,所有人的目光同時移過去,盯著法球。 只見片刻之后,法球就亮起光芒,光華慢慢凝聚,顯露出一個字來,離得近的人伸頭一看,赫然是個“神”字。 這個字就浮在法球上,明明白白清晰可見,抽氣聲響起,所有瞧見的人都臉色大變,露出難以置信神色。 牧風眠也意識到這法球的作用了,在更多人看到之前,一下將手縮回來。 潘濟幾個大步上前,驚得聲音都粗了很多,“怎會如此?是不是這個法球出問題了?快換一個過來!” 身旁的小弟子連忙動身跑去另一張桌子拿法球,期間潘濟忍不住又細細打量牧風眠,只覺得他細皮嫩rou,瞧著像是世家用富貴寵出來的少爺。 牧風眠這張臉,與他本身的面容又幾分相似,只要是上三界的熟人單是靠這一個“神”字,就能懷疑出他的身份。但是這些凡人出生也才幾十年,又怎么會可能見過牧風眠的臉,更不會相信會有神族出現在拜仙門的弟子之中,所以理所應當的認為是法球出了問題。 很快新的法球拿過來,在眾目睽睽之下,牧風眠再一次伸手覆上去,只見法球的光芒如方才一樣慢慢凝聚,只是這次顯露出來的,是個“人”字。 周圍人這才同時松一口氣,潘濟臉色稍霽,擺了擺手,吩咐道:“入門測試合格,記錄在冊?!?/br> 外門弟子連忙拿起筆來,詢問牧風眠的姓名和出處。 宴星稚也學著他覆手,這次法球沒出什么意外,也老老實實地顯出個“人”字,與牧風眠一起順利通過入門測試。 讓潘濟和崔裘元這種等著看笑話的人吃了一癟,眼睜睜看著他們以“梅辛柑,梅辛費”這兩個名字被記上冊子,而后跟隨著入選的弟子往另一處山峰而去。 走出一段路,師憐雪就從后面追上來,邊跑便小聲喚道:“梅公子……” 牧風眠隨口一說的名字,扭臉忘了個干凈,壓根不知道這聲“梅公子”是在叫他,低著頭與宴星稚爭得正起勁兒。 “憑什么我是你堂弟?按照年齡來算,你應該比我小,當初你在蒼山破封時,我已經有七歲了?!蹦溜L眠說起當年,他現在還記得那會兒蒼山金光大作,白虎神族唯一留存的純種血脈現世時引起的異象,上三界處處都是議論此事的人,直到她去了仙界,風波才漸消。 “那按道理來講,我其實已經有九萬多歲了,我是上古時期出生,只不過被封印了這些年歲而已?!毖缧侵赡贸鲎约旱锰飒毢竦膬瀯輥?。 “不能這么算,你被封印之后,生長完全停止,也沒有任何意識,與一塊石頭無異,那些年歲不作數?!蹦溜L眠道:“如此說來,這一千多年也不能作數,所以算下來,是我比你大一千多歲?!?/br> 宴星稚哼一聲,“可笑的言論?!?/br> 然而卻找不出話來反駁。 她雖說是生于九萬年前,但有記憶伊始,就是在破封的蒼山,后來死的這一千多年也是沒有任何意識的,所以牧風眠說大她一千多歲她還真不知道怎么理論。 于是耍賴:“我不管,我就是九萬多歲?!?/br> 牧風眠道:“你就是我堂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