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一(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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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士兵們開始在森林里全力搜索起來,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槍聲從遠處傳來,小染娘一家人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任何風吹草動都會驚嚇半天。 阿嬤天天對著阿拉姆樹的方向祈禱,祈禱每一個人都可以平安。 于此同時另一邊,士兵們抓到了一個少年,他的大腿和腰部已經被子彈貫穿,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痛苦的嗚咽著。 有士兵報告道:“陳上校,我們還去追嗎?那些村民受傷了也跑不遠?!?/br> 戴著防毒面具的陳上校蹲下身來,翻看著地上的少年,喃喃自語道:“怎么會沒有被感染?!?/br> 少年嘴里已經只剩下哀嚎,身上的衣服被汗水與鮮血徹底浸濕。 他摘下面具,臉上的寄生蟲已經快要爬滿了整張臉,旁邊的士兵看到后,不著痕跡的撇過了眼神。 陳上校撩起少年的衣擺,從臉上抓下一把蟲子丟向他的傷口,蟲子們卻是一觸碰到新鮮的血液就開始抽搐,一瞬間之后全都死了。 陳上校嘴里噴噴稱奇,伸出手按壓著少年的腰部傷口,少年撕心裂肺的慘叫出聲,一股股新鮮的血液從彈孔處流了出來。 陳上校用手捧起一捧鮮血澆到了自己的臉上,一瞬間紅色的血液順著他的臉部輪廓流了下來,伴隨著鮮血流下的還有那些被染紅的寄生蟲。 周圍的士兵們表情微妙的變化著,陳上校卻是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br> 夜晚降臨下來,冷空氣席卷了森林的每個角落,逃亡在外的人們不敢生火,又沒有足夠多的御寒衣物,只能生生硬扛著。 小染娘抱著膝蓋蜷縮在司玉的懷里,司玉握著她的雙手不停的哈著氣,借著月色,小染娘比劃著手語:真冷啊。 司玉親了親她的手指,扯開外套,將小染娘包裹進去,把手搓熱了再捂上她的小腹。 與他們這邊的凄冷不同,山下現在是一片火熱,無數的火把和電筒把整個山腳照映得亮如明晝。 一大批帶著真槍實彈的士兵們,一卡車一卡車的運送過來。 司懷突然坐直了身體,“有人來了?!?/br> 司mama問道:“是村民嗎?” 司懷拿上柴刀:“我去看看?!?/br> 眾人目送著他離去,司懷跳進林子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大家站起身來做好隨時撤退的準備。 數十人穿著防護服的小隊,拿著手槍疾步行駛在林子里。 司懷爬上一棵大樹,瞇著眼看過去,當看到數十盞白光自遠處亮起,立即爬下樹飛快的趕回去。 “底下那些人的援兵到了?!?/br> 他說完立馬蹲到阿嬤身前,阿嬤爬上司懷的后背,司玉牽著司mama,小染娘扶著阿媽,一行六人飛快的向著黑夜奔逃著。 突兀的槍聲在黑夜之中再次響起,他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被抓了,只知道要拼命的跑。 突然之間,一道強光自前方掃射過來,一道子彈打到了司懷的腳下。 對面的人說道:“立即停下來,否則開槍?!?/br> 小染娘驚懼的看向那些穿著防護服的人,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后方傳來,另一隊人舉著槍圍了上來。 阿嬤拍了拍司懷的肩,從他背上下來,看著對面問道:“你們是來抓我們的嗎?” 對面的人回答道:“是,阿拉姆族人一個都不能少?!?/br> “老太太,你們現在肯定是跑不了了,” “乖乖配合,免得受皮rou之苦?!?/br> 阿嬤點點頭,繼續說道:“這里有叁個孩子都不是我族人,” “他們只是來旅游的,” 對面的人回道:“我只管帶走阿拉姆族人,” “先走吧,是不是來旅游的,我們那里有記錄,” 就這樣,他們被帶回了村子里,陳上校背著手看著阿媽,笑著說道:“族長啊,沒想到吧,治療方案還是被我找到了?!?/br> 阿媽看著他的臉,瞪大了雙眼:“你是怎么做到的?” 陳上校的臉上已經被寄生蟲啃掉了外面的皮膚組織,血紅色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多余的蟲子。 他抬起手想摸摸自己的臉,只是伸到空中就放了下去,他笑著伸出舌頭舔了舔尖牙,“味道不錯?!?/br> 阿媽與司mama對視一眼,她們的眼中都充滿了驚懼。 阿媽想了想繼續說道:“我們的治療方案只有一種,” “去請求阿拉姆樹清理?!?/br> 陳上校挑起眉弓,“那看來,我找到了第二種方案,” “更高效,更快捷?!?/br> 他揮了揮手,阿媽他們全部被帶上手銬和腳銬,小染娘立即說道:“他們叁個不是我們族人,” “你放了他們?!?/br> 陳上??粗緈ama問道:“來旅游?” 司mama抿著嘴,聲音冷硬的說道,“我是平昌P5實驗室的研究人員,工號03482,” “他們兩個是我的兒子?!?/br> 陳上校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 “現在,這里只能進不能出,” 又對身邊的人招了招手,“把人帶下去?!?/br> 司mama他們沒有帶上鐐銬,卻也跟著小染娘他們一起被帶到了祠堂。 小染娘在這里看到了很多村里的人們,有些人身上被子彈打傷,好在有醫護在里面包扎。 看守的人站了兩排,巨大的照明燈將里面照的沒有任何死角,任何人只要有動靜,槍口就指了過來。 小染娘他們一進去,就有護士拿著輸液管走了過來,司玉伸手擋在小染娘的身前,沖著護士搖頭。 護士帶著口罩,翻了個白眼,沖著旁邊的人喊道,“這里有人搗亂?!?/br> 立即有士兵上前,把司玉拉到了祠堂外,司mama護著司玉被一起帶了出去。 司懷見士兵看過來,馬上舉起雙手:“我不搗亂,我來幫護士小jiejie?!?/br> 護士見司懷臉長的不錯,沖著小染娘抬了抬下巴,“把她衣袖撩起來?!?/br> 司懷走到小染娘身邊,幫她把衣袖撩起,兩個人眼神對視了一瞬,司懷無聲的安慰著她。 護士拿著針頭沖著小染娘的手臂動脈扎了進去。 之后好幾天,老年人都被帶走光了,小染娘他們每天都要被抽走叁大管血液,手臂上的營養液就沒有斷過。 司玉和司mama被關在另一個房子里,司玉每天都趴在窗口處看著祠堂的方向。 司懷倒還某了個臨時工的職位,每天在外面跑上跑下。 忽然一陣巨大的撞擊聲從外面傳來,阿拉姆族人們全都臉色慘白的看向外面。 司懷氣喘吁吁的跑進來說道:“他們把樹砍倒了?!?/br> 在場眾人無不是臉如死灰。 陳上校突然咆哮著沖到祠堂,問道:“為什么那棵樹突然就沒有作用了!” 他臉上原本開始結痂的皮膚上又開始涌現出細小的小白蟲子,又疼又癢的狀態,讓他不停的抓撓著臉上的爛rou。 阿媽厲聲罵道:“蠢貨!” “樹沒了生命,怎么可能還有治愈的能力?!?/br> 陳上校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阿媽冷笑著說道:“你們是不是想把樹做成藥?” “真是愚蠢啊,唯一可以根治這個病的希望被你們自己折斷了?!?/br> “你們就是活該!” 陳上校表情陰狠,直接拿出刀來,對著阿媽的脖子就是一刀,鮮紅的血液一瞬間噴涌而出,小染娘驚懼的叫道:“阿媽!” 他對著阿媽的鮮血享受的喝了起來,隨后脫下衣服,又捧了鮮血對著肚子上翻涌而出的傷口不停的涂抹著。 所有人都驚呆了,陳上校就像是沐浴了血浴了一樣,滿足的站起身來,對著阿媽的尸體說道:“樹沒了就沒了,只要你們的人夠多就行?!?/br> 隨后又對著旁邊的人說道: “趁著尸體沒涼,別浪費了?!?/br> 旁邊的士兵快速上前,將阿媽的尸體抬起搬了下去,護士們摘下口罩,跪爬在地上,爭相恐后的舔吃著地上的血液。 小染娘無力的腦袋著地,雙眼冰涼的看著這些吃人的魔鬼。 陳上校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上的血液,轉身離開了祠堂。 忽然有人哈哈的笑了起來: “一起死吧,一起下地獄吧?!?/br> 阿拉姆族人都癲狂的笑了起來。 再之后,外面的土地開始逐漸釋放出刺鼻的氣味,動物們從林中逃出來,順著公路朝著阿拉姆森林跑來。 土地死了,上面的糧食作物也都在一瞬間死去。 人群們開始沖擊著政府機關和醫院大樓,寄生蟲抗體的消息不脛而走。 阿拉姆森林再度熱鬧了起來,無數的民眾沖擊進來,與士兵們爆發了沖突,兩撥人死傷一大片。 司懷偷了鑰匙,趁著混亂跑到祠堂給大家解鎖了鐐銬。 司玉緊緊的抱著小染娘,小染娘瘦的厲害,臉頰的顴骨高高凸起,司玉一把將她抱起。 司懷催促道:“你們快走吧?!?/br> 有人問他:“去哪里?我們還能去哪里?” 司懷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他上前一步,拉著柿子站起來:“你可別輕生,想想你的孩子?!?/br> 柿子整個人都瘦的脫了形,她雙眼無神的看向虛空,嘴里念叨著:“秦朗死了,阿媽死了,阿拉姆樹也斷了,孩子不應該再生下來了?!?/br> 很快就有民眾找到了祠堂,他們對著外面吼道:“人都在這里?!?/br> 司懷扛起柿子就往外跑,司玉也抱著小染娘跟了上去。司mama正焦慮的等在一處,看到司懷他們連忙上前。 摸著兩個女孩的手說道:“不要難過,我們先離開這里?!?/br> 他們剛走到上山的小路路口就被一大幫人堵住了,有人指著他們說道:“阿拉姆族人都沒有被感染,” “他們就是?!?/br> 人群一擁而上,就像是他們身上的寄生蟲一樣,密密麻麻的簇擁到小染娘他們身上。 混亂之中,司玉彎著腰將小染娘緊緊的抱在懷中,有人直接勒著司懷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 無數雙手伸過來,抓著柿子的胳膊就把她拉走,柿子拼命的抓踢著那些人。 司mama的頭發衣服被拉扯著,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司懷身后的人拉扯開,得了自由的司懷提起拳頭跟那些人互毆了起來。 小染娘發狠似的對著伸過來的手用力撕咬著。 所有人都打紅了眼,有人掏出小刀來,對著司懷的心臟刺過來,司mama猛的撲上去擋在司懷的前面,尖利的刀刃刺破了她的后背, 有人看到她背上的鮮血尖叫道:“不要浪費了?!?/br> 一窩人蜂擁而上,撕開她的衣服,拿起刀子捅向更多的地方,好讓鮮血流的更多更快。 司mama看著司懷的眼睛,緩緩做了個走的口型,隨即無力的垂下頭顱。 司玉咬緊牙關,握著小染娘肩頭的力道快要捏碎了她的骨頭,司懷趁著人群稀疏的空檔,扯著司玉就往外拼命跑。 他們叁人躲到山坳里,全都神情木然的看著天空。 東躲西藏的這幾天,司玉和司懷身上都開始長出寄生蟲。 驚懼之下小染娘身下見了紅,司玉抱著她的肚子傷心哭痛,司懷論起一拳狠狠的砸向地面。 沒有了穩定的食物供給,恐慌的人們開始瘋狂的屠殺著森林里的各種動物。 奈何擁擠進森林的人越來越多,食物根本不夠分,林子里每天都可以見到有人在斗毆,死掉的人就直接扔在原地。 小染娘他們還是被發現了,此時司玉和司懷的脖子上都已經爬滿了寄生蟲,唯有小染娘渾身干干凈凈。 小染娘絕望的看著司玉,她眨了眨眼,干澀的說道:“我只想被你吃掉?!?/br> 司玉沖她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司懷捏了捏拳頭:“誰死還不一定呢?!?/br> 對方只有5個人,但都帶著長刀。 對方提著刀指著司懷說道:“小子,大言不慚,哥幾個給我把他的皮扒了?!?/br> “都注意啊,別把那女的捅破了?!?/br> 雙方混戰到一起,對方有意識的揮舞著刀刃砍向司懷與司玉,他們身上很快就見了紅。 小染娘舉著石頭沖著那些人的腦袋狂砸過去。 司懷奪過一把刀,毫不留情的開始照著對方的脖子抹。 司玉將一個砍向司懷的人撲倒在地,用力的掐著他的脖子,那人一刀捅向司玉的肚子,司玉用盡力氣將人掐死。 另一邊司懷和小染娘聯手已經把剩下的人全都殺了。 司懷提著刀笑著說道:“看,我就說,誰死還不一定呢?!?/br> 小染娘看司玉一直跪在那里,忙走上前去。 司玉撐著小染娘的肩膀站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又看了看小染娘驚懼的雙眼。 司懷這才擦覺到不對勁,他上前扶著司玉坐到了一旁,撕下里衣,將他腹部的傷口用力的繃上。 小染娘緊緊的抱著司玉的頭,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你會沒事的,你會沒事的?!?/br> 司玉的體溫越來越低,臉色越來越蒼白,鮮血把腹部的繃帶迅速染紅。 司懷死命的堵著那個血窟窿,小染娘一遍又一遍的親吻著他的額頭。 就在這時候,藏在司玉身體之中的人影從他體中滑落了出來,紀年睜開眼睛,像一只流浪犬一般,緊緊依偎在小染娘身邊。 白竹早已哭的泣不成聲,她淚眼朦朧的看著紀年,想伸手卻伸不出去。 司玉死了,身體逐漸變得僵硬,臉色一瞬間轉成了青灰色。 小染娘幫他整理了一下頭發,輕聲說道:“弟弟,你走吧,找活路去吧?!?/br> 司懷張了張嘴什么也說不出來,小染娘抬頭看了看天,“祝你一路順風?!?/br> 司懷緊緊的咬著下唇,握著刀的手背青筋暴起,他猛的站起身來,提著刀沖進了密林之中。 小染娘捧起司玉的臉,親了親他的嘴唇,彎下腰背上他的尸體,艱難的,一步一步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紀年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白竹現在萬分難受,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可以離開,她現在特別想痛痛快快的哭一鼻子。 小染娘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那些人想來抓她,但都忌憚著她手里的刀。 也有不怕死的一擁而上,小染娘死死的扣住刀柄對著那些人亂捅。 硬是被她殺出一條血路來,她渾身上下都被染上血紅色的色彩。 她背著司玉堅定的朝著阿拉姆樹走去,看到斷樹的一瞬間,她終于再也堅持不住,跪倒在地。 她的雙眼里燃燒著瘋狂,她匍匐著上前,干澀的吼道:“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她不斷的問著阿拉姆樹,問著蒼天,為什么? 究竟是為什么? 她閉上眼蠕動著嘴唇:“阿拉姆,森林的母親,傳承之樹?!?/br> “我愿意獻祭我的靈魂,” “讓這里變成無間地獄吧?!?/br> 白竹被提出了她的身體,她驚訝的看著小染娘拿著刀劃向了自己的臉頰。 一股黑色的霧氣從她臉上的傷口涌出。 她就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將自己身上的皮膚一一劃開。黑色的霧氣越來越多,最后形成了一條游蛇狀。 游蛇般的黑霧奔向阿拉姆樹,將隱藏在樹干中的綠色珠子吞吃入腹。 白竹焦慮的一把扯向紀年,把樹心放到他手心,紀年看著白竹,又看了看手心里的樹心,歪著頭不解的看著她。 白竹合攏他的雙手,嘴里不停的說著:“快點,快點?!?/br> 樹心還是沒反應,她們也沒能離開。 她有些抓狂的問道:“怎么辦,怎么會這樣,” “紀年,你想想辦法??!” 紀年將樹心還給白竹,視線向著小染娘看去。 白竹看著他淺褐色的雙眸中流露出跟司玉一樣的感情,有些驚恐的喊道:“紀年!” 見紀年沒反應,又顫抖著聲音喊道:“司玉?” 紀年眨了下眼睛,看過來。 白竹這下子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之前婆婆說,紀年被困在回憶碎片之中。 他這是被司玉影響的太深,把自己當成了司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