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又成為了將軍[蟲族] 第63節
于是他在眾人的驚叫聲中, 抬頭吻了上去。 冰涼的唇瓣接觸在一起。 葉鞘先是因為紀嶼突如其來的主動詫異地睜圓了綠眸, 接著悶著笑了一聲, 手從紀嶼的腰際抽回輕柔地扣上對方的后腦, 然后向前越過耳垂, 巧妙地擋住雄蟲的側臉, 綢緞般的黑色發絲從他的指縫間溢了出來。 他垂下頭,加深了這個吻。 臥槽.....在場的所有觀眾連同身后站著的鳳霆都不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心想這也太勁爆了吧,這是我們能看的嗎。 在場的大多是貴族,但此刻都顧不上貴族禮儀了,都抻著脖子往前看,就看見場中間那一對吻得難舍難分的訂婚人士。 大部分貴族什么場面沒見過,只是一個吻倒不至于讓他們激動成這樣。 只是場中間站的人物實在是非比尋常,一個是王族的三皇子殿下,一個一生下來就雙s級別的雌蟲,王位于他幾乎唾手可得;一個是被譽為“帝都玫瑰”,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少將,建立軍功無數,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只雄蟲。 在這之前,他們沒記錯的話,和紀嶼美貌一樣出名的,就是他那冰冷冷的性情。 來參加的大部分貴族,都以為,這倆位是因為利益關系所以才捆綁在一起。 帝都玫瑰看起來那么冷,會動情,別搞笑了。 三皇子殿下不太清楚,但是一看就不像會為愛情折腰的樣子。 所以今天來,只是抱著來參加一個只有儀式的訂婚現場來的。 沒成想.... 看這兩位的樣子,沒有情意?! ——狗把你眼睛給吃了! 有些喜歡湊熱鬧的貴族甚至大膽地送上了歡呼聲和口哨聲,少部分有眼色的貴族則把目光投向于王座之上的雌帝和雄皇,只見王座上,那兩個位高權重的蟲族非但沒有露出成何體統的模樣,反而還一臉欣慰。 王座上。 頭發銀白的雄皇輕抬眼眸,雪白的睫毛下,是和葉鞘一樣的綠色眼眸,卻比他更深更幽暗。那雙祖母綠的綠眸浮現出一絲笑意。 “年輕真好?!?/br> 面目威嚴的雌帝略帶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只不過一群小孩子罷了,您才正值青春?!?/br> 雄皇啞然失笑,雖然年過半百對于壽命長達兩三百年的蟲族來說確實正值壯年,但是青春卻遠是談不上。他也不予和這個只想哄他開心的雌蟲爭辯,只是道:“他的等級是s級對吧?!?/br> 他指的正是場中央的紀嶼。 雌帝的目光重新落了回去,此時那場中央鬧出極大動靜的一雄一雌已經結束了親吻,他見葉鞘一眼饜足笑吟吟的樣子,差點和腦子里那個桀驁叛逆經常和他對著干的逆子對不上號;而反觀旁邊站立的雄蟲,盡管耳畔緋紅,但是紅眸一片清明,不過幾秒便恢復到以前清清冷冷的樣子。 雌帝贊許地點點頭,又道:“那小子的精神海干凈了不少,如此看來,確實是s級雄蟲沒錯了?!?/br> 雄皇不知想到了什么,嘆道:“虎父無犬子?!?/br> 他的目光落在紀嶼身上,雄蟲挽著雌蟲在司儀的頌詞下逐步進行訂婚儀式,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紅眸中在和葉鞘對視的時候閃過不容忽視的情意。而他家的雌子,那一對和他如出一轍的綠眸簡直就要黏在雄蟲身上了。 溫柔的笑紋浮現在雄皇的眼下。 真是一對好孩子。 紀嶼挽著葉鞘從高高的看臺上走過,他聽見司儀正在虔誠地念著祝詞,然后他的目光越過層層的人群,在王座下方找到了五大軍區的座椅。 曾經屬于第三軍區的位置空了出來,沒有人就坐。 再旁邊,他的目光撞上了一位雄蟲雄蟲坐在第一軍區的位置,容貌嬌艷高不可攀,他慵懶地用手撐著臉,不知道看了紀嶼多久。 那雙眸子明明如同深淵一樣冰冷,嘴角卻歪曲地彎得極高,臉上如同帶上了違和的面具。 紀嶼漠然地看著他。 一分一毫都沒有避讓。 第一軍區的位置就在王座旁邊,離其只有上下一臂之遠,是五大軍區中離王族最近的距離。 曾經用來相互制衡的五大軍區,不知在何時關系已然破裂。 米歇爾對著紀嶼遙遙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高高舉起,璀璨華貴的燈光之下,紅酒杯折射出如玫瑰一樣的瑰麗色澤。 他再往上,紀嶼看見,酒杯吞并了那一臂距離,徹底遮蔽了王座。 米歇爾對紀嶼勾起如毒蛇般毫不遮掩的微笑。 他舉杯,抿了一口紅酒,紅唇嬌艷欲滴,如同高座之上的權力將被他一口吞并。 如此往后,勢在必得。 這就是你要表達的嗎,紀嶼也回看向這個雄蟲。 他們的視線在空中短暫地交鋒。 誰也沒有錯開。 司儀繼續在講話,悠揚的鋼琴聲變成了激昂高亢的管弦樂。 紀嶼和葉鞘走向王座接受雌帝和雄皇的祝福,在經過第一軍區的時候,他擦著米歇爾的衣料而過。 紀嶼垂下眼簾,并不看他。 米歇爾保持著毒蛇般的笑容。 他們一站一坐,一靜一動,只停頓了一秒,然后陌生人一般地擦肩而過。 仿佛再正常不過。 只是一秒而已的擦肩。 然后,米歇爾看向了自己的杯子,一條裂縫正在悄無聲息地蔓延,在幾秒之內蛛網般蔓延至全部杯身。 清脆的一聲咔擦,眾目睽睽之下杯子整個碎掉! 紅酒爭先恐后地往外涌出,雪白的禮服上綻放出一簇簇觸目驚心的紅梅。 米歇爾看向自己的手指,玻璃碎片劃傷了他的手指,一時間分不清是紅酒還是血液在上面流淌。 尼斯在旁邊迅速遞上潔白干凈的毛巾,輕柔地覆蓋上米歇爾的手指,“雄主,你沒事吧?!?/br> 正上方,雄皇的聲音遙遙傳來,“哦,怎么回事,杯子好端端的怎么碎掉了?!?/br> 米歇爾一手搭在胸前,一手放在身后,對雄皇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儀,面色如常保持微笑。 一個無時無刻不保持著優雅的貴族。 “抱歉,讓您擔心了。是我沒有拿捏好力度,杯子才碎掉的?!?/br> 雄皇朝他擺了擺手,溫和地說,“沒事就好,你先下去換一件禮服?!?/br> 米歇爾恭敬地致謝,然后又轉向另一方。 紀嶼迎著他的視線,表情并沒有因為這一事故發生絲毫變化。 米歇爾朝著他們彎腰,笑容不變,“三皇子殿下,王妃,容我先退一步。之后倆位的婚禮,羅素家族和第一軍區自當獻上最真摯的禮物?!?/br> 雌帝笑了一聲,“你這份心意,三皇子和王妃自然會記在心里。尼斯,扶著你的雄主下去吧,天氣漸涼,別因為衣服著涼了?!?/br> 尼斯從座位上起身,“遵命?!?/br> 他扶著米歇爾下去,在離開所有的視線進入房間的一瞬,米歇爾面色陰沉,狠狠打開尼斯的手。 尼斯順從地跪在地上,劈頭蓋臉被扔了一身——是米歇爾被紅酒打濕的衣服。 米歇爾手在尼斯手上狠狠蹭過,剩余的紅酒從尼斯剛毅的臉上滴落在地。 他冷眼道:“沒用的東西!” 尼斯低下頭,“請雄主責罰?!?/br> 米歇爾諷刺地笑了一下,惡劣地用腳勾住尼斯的下巴,“去外面跪著?!?/br> 尼斯捏緊了手,“有人....” 米歇爾抓住他燦金的短發 ,“怎么,我米歇爾教訓我的雌君,還不能被人看見嗎?!?/br> 尼斯身體猛地一顫,張嘴欲說什么卻閉上了嘴,最終緩緩道:“...是?!?/br> 米歇爾這才松開他,然后當著他的?嬙氏濾有衣物,美艷的身軀不著掩蓋地暴露在尼斯的面前? 尼斯卻不敢把視線放在上面片刻,正當他準備去外面的時候,米歇爾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慢著,你去查查他是什么等級?!?/br> 尼斯抬起眼,“他的檔案上面暫時寫的是s級的亞雌,雄蟲的等級目前還不知曉?!?/br> 米歇爾斜看他一眼,嗤笑一聲。 尼斯猛地捏緊手,“我這就下去......” “罷了?!泵仔獱栐诮K端上敲下幾個字,“流霜已經進入了宴會,他會替我去做。你去通知一下第五軍區,我想把之前的那件事情提前?!?/br> 尼斯垂下頭,“是?!?/br> 另一邊。 訂婚儀式已經進行到最后。 雄皇,雌帝。 紀嶼第一次與這兩個帝國最高權力的象征距離這么近。 雌帝端坐在王位上,氣場強烈,鷹隼一般鋒利的眼神盯著他們緩緩道:“既然已經訂婚了,就好好地過下去?!?/br> 葉鞘抓緊紀嶼的手,哼笑一聲,“我自然會,用的來你教?!?/br> 雌帝眉頭一跳,忍不住斥道:“混賬東西,好好說話!” 葉鞘嗤笑一聲,態度明顯怎么說怎么不端正。 雄皇對著這對父子的相處模式搖了搖頭. 他垂下雪白的睫毛下,祖母綠的眸子盛滿笑意,片刻后把一條蔚藍色的項鏈交到紀嶼手上,“此為‘海洋之心’,暫時就交由你保管了?!?/br> 海洋之心,是歷代王族繼承人的雄主才能得到的東西,如此一來,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紀嶼接過這條項鏈,只覺得手心沉重。 雄皇拍了拍他的手,“好孩子,你的精神力運用不錯?!?/br> 他沖紀嶼笑笑。 就在剛才,擊碎米歇爾紅酒杯的不是其它任何東西,而是紀嶼凝為實質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