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攻略了黑蓮花 第91節
不過漂亮的小孩子看著都那樣,一眼看過去,不一定能分得清性別,謝寧想起了現代叔母家的七歲小女孩被她認成男孩子的囧事。 也不怪謝寧,叔母為了方便照顧,給小女孩剪了短發,還穿了不易辨認男女的衣服,這才造成一場烏龍。 可二者性質根本不一樣。 叔母沒別的心思,而秦姝是故意想把許扶清的性別歪曲掉。 所以現下,謝寧情不自禁地以為他因為小時候的經歷,心理扭曲病態,然后喜歡上穿女裝了呢,自己承認,是有點兒想象力豐富了。 可要知道不久前在山林里,那木屋有不少女子衣裳、首飾,雖說是他母親秦姝留下來給他的,但她看著就怪怪的。 如果討厭的話,為何不直接扔掉,還留著? 應該是有原因的吧。 想到這兒,謝寧不禁幻想了一下許扶清穿上女裝的模樣,只能道一句,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那可不得勾死人啊。 男女通殺! 要說這衛之玠也生得好看,但她又腦補了一下他穿上女裝的模樣,也不知為何,好別扭,一點兒也不和諧,突兀得很。 大概可能是因為衛之玠頂著一張帶正氣的臉,而許扶清則是男生女相。 許扶清倒是不知這短短時間內,謝寧竟想了那么多,見她臉色千變萬化,指尖勾了勾她濕漉漉的腰帶,指腹染上一抹水色。 他合指碾了碾,“你還不換?可是要我幫你?” 此話一出,謝寧立馬抱著紅色衣裳轉到屏風后面,連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很快的,你等等就好?!?/br> 兩人都坦誠相待過了。 她也沒那么矯情地讓他出去等自己換好衣服再進來,但直接地在他面前換也放不下臉,隔著屏風還好一點兒,起碼能照顧一下她僅剩無幾的羞恥心。 鬼使神差下變更了攻略對象后,謝寧恍惚完,似能感受到自己內心的想法發生了變化,但又說不出哪里發生了變化。 得緩緩。 還沒適應好。 她一時不知道該做什么了,用在尋常人身上的攻略方法不一定適用在許扶清身上,通過寫信、送帕子和在火海接吻這些事,他好感值狂掉就知道了。 簡直叫人抓狂!謝寧偶爾透過屏風偷看一眼立在對面的許扶清。 穿衣裳的手僵了僵,速度不知不覺中也比往常慢了不少。 現在,謝寧的感覺就像是本來定好了目標,卻忽然失去了方向,在大海里沉沉浮浮,隨風而行。 不知盡頭是何處,又不知會有什么東西等待著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穿好了衣裙。 謝寧繞過屏風走出來,許扶清抬目看來,狐貍眼暗含蠱惑,四目相對,剎那間,似有千絲萬縷的情愫在蔓延,稍縱即逝,恢復如初。 兩人俱是紅色衣裳,遙遙一看,宛若即將成婚的夫妻,這個念頭在謝寧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她忽地無盡想靠近他、親近他、喜歡他。 甚至...... 該念頭一出來,謝寧就皺了皺眉。 簡直瘋了,這是自己真正的想法嗎? 謝寧總覺得不是的,一定不是的!可就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驅使著她往那處想,搞不清楚的詭異,真是奇了怪了。 她朝他走去了,“小夫子,我好了?!?/br> 許扶清唔了一聲,節節分明的指骨輕輕地敲了下椅子,清雋的眉梢微揚,“謝寧過來,坐下,我給你上藥?!?/br> 拒絕的話到謝寧的嘴邊又咽了下去,“嗯?!?/br> 對啊,攻略對象變了,得多尋機會跟他相處,不能只是保持好感值為非負數了,這下子得認真地摸索許扶清好感值升降的規律。 她默默地深呼吸幾下,快步地過去,坐在了他旁邊。 房間里還有藥物,謝寧的手搭在桌面上。 謝寧側目望著用清水拭擦著自己掌心傷口的許扶清,不太習慣,只見他黃色的銅鈴鐺像枷鎖一般地鎖在白皙的手腕上,與膚色形成極其強烈的視覺沖突。 叫人看了很難不生些旖旎。 她視線在那里停留了數秒。 自謝寧認識許扶清來,那銅鈴鐺似乎只取下過一次,還是她給拿下來的,盡管那晚喝醉酒的自己沒印象了,但這是事實。 許扶清修長的手指握著擦傷口的白布,沒入水盆里的水,掀起漣漪,一層又一層的。 下一秒,謝寧魂驚膽喪。 紅衣少年伏低了頭,不說話時,垂著眼睛,猶如一張圣賢面孔,此時,他柔軟靈活的舌尖溫柔而細致地舔舐過她掌心的傷rou。 作者有話說: 我又雙叒叕想搞點兒五顏六色了,不確定,再看看…… 第75章 情定四 謝寧驚訝地坐著不敢動作, 低眼看著許扶清溫順又白皙的玉面,她一開始還往外緩慢地滲一點兒血的掌心逐漸止血了。 “小,小夫子?!?/br> 說話都結巴了。 許扶清聞聲抬起頭,唇瓣殷紅, 緩緩地松開謝寧, 站了起來,背對著她, 垂下來的紅色衣袖遮住了那只瘦削的手,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不可控制地發抖著。 她......這是為他受傷的。 一股又一股的快感接踵而來,燃燒著他的神志,可隨后又想起謝寧也曾為衛之玠受過傷, 那抹快感一點一點地降了下去, 化為嗔恨。 手還在抖。 卻不再是因為她為自己受傷而產生的興奮、愉悅,而是因為想殺了衛之玠的病態狂熱,唇角往上勾了勾,又露出云淡風輕的笑。 那就殺了吧。 攬天書院可一向沒有成文規定,不允許夫子之間互相殘殺, 反而在他們小時經常組織對戰那種活動。 雖說許扶清算不上喜歡, 但也不討厭。 至少在把劍插進他們的身體再抽出來、用手擰斷他們的脖頸時,近乎要泯滅靈魂的顫栗感使得他有一瞬間的喜悅。 可很少很少。 這是他難得感受到常人情緒的機會。 謝寧望著許扶清的背影,瞥見那抹緋色衣袂輕輕地晃動,像是在發抖, 他在發抖?想到這個詞,又覺得不太可能。 她神情困惑得很, 等了一會兒, 半句不提他用舌尖舔舐自己傷口的事, 問道:“小夫子,你不是說給我包扎嗎?” 如果可以,她還真的想自己給自己包扎算了。 可是不能,原諒她單手打不了結。 許扶清回到謝寧身邊,臉色什么的早已變回平日里那樣了,坐到她一旁的椅子,長腿曲著,膝蓋時而似不經意地碰到她。 謝寧不是很自在,無緣無故覺得有點兒熱,挪了挪腿,卻沒能挪開,反而一不小心地被夾在了他腿.間,向左不得,向右也不得。 她匆忙抬頭看他神情,沒變化,恍若沒看到一樣。 要不要提醒他一下,松開自己的腿呢? 算了,還是別動了,等上完藥,他們總得要分開的,謝寧不想再揪著這些小事情不放了。 從窗戶灑進來的陽光照在許扶清側臉上,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謝寧近距離足足看了幾秒,也沒能找出一絲瑕疵。 膚色和唇色都很是自然的那種,極為賞心悅目。 不過謝寧倒是十分理智的那種,平時欣賞一下是可以的,關鍵時候還是謹記得保命為主,有什么能比性命更重要呢? 她看了一眼他黏成一縷一縷的發絲,還有時不時滴下一滴水的緋色袖角,忍不住地道:“小夫子,你怎么不換一套衣裳?” 許扶清抬了抬眼,似笑非笑地反問道:“現在嗎?” 當她沒問行了吧。 謝寧眼神閃爍不定,腦海里閃過他脫開衣裳后,露出精瘦腰腹的畫面,臉頰霎地一紅,卻還是道:“若是小夫子想的話,我也可以等等再包扎傷口,沒事的?!?/br> 該死的,喝酒醉后該記得的不記得,不該記得的倒是記了一大堆。 他又是輕輕一笑,不說話了。 謝寧摸不準許扶清的心思,沒再故意地尋找話題、不讓場子冷下去,暫且愛咋地咋地吧,她現在腦子也亂得一批。 等今晚仔細地捋一捋往后該怎么走的思路,或許明天就好點兒了。 她總覺得這次上藥的過程很漫長,視線無聊地飄忽著,隨后又一次落到了他認真上藥的漂亮手指上,跟他腕間丑陋傷疤形成了鮮明對比。 銅鈴鐺的小鈴鐺之間有間隙。 只要看過去,還是隱約能看到的。 很是破壞美感的一道疤,腦海里又浮現一幕畫面,是那晚她取下銅鈴鐺后,好奇地用手一寸寸地撫摸而過疤痕,而他在她耳邊一聲一聲地喘.息。 心臟狂跳,怎么盡記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謝寧視線轉移到許扶清的側臉,白玉無瑕莫過于此,怎么可以頂著一張看似溫良、謙順的皮囊,殺伐果斷的呢。 人不可貌相這一句話非常適用在他身上。 不知何時,上好掌心的藥了。 許扶清看著謝寧微微失焦距的眼眸,抬手到她跟前晃了晃,銅鈴鐺也跟著晃花了她的眼睛,“謝寧,你盯著我作甚?” 語氣帶笑,似在調侃。 若是只看他這容貌和聽說話的平靜語調,誰也沒能想到就在前一陣,他手起手落地殺了林府的所有下人,包括林少如。 謝寧莫名其妙一陣毛骨悚然,是的,即便知道許扶清貌似對自己有一絲特殊的感情,不會傷害她,更不會殺她,還是怕的。 懼怕是人類的本能。 她也不例外。 謝寧迅速地挪開眼兒,看向別處,腦子一抽,說了句比較幼稚的話,“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盯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