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攻略了黑蓮花 第69節
“我就發現她,嗯...”又被咬了,屬狗吧,謝寧眼皮顫抖。 好想打人,她忍住,“她、她帶回去的小姑娘沒有舌頭,被人割了,我不知道是誰割的,再探頭過去看的時候,發現林姑娘也在房間里?!?/br> 許扶清終于抬起眼簾看謝寧了,似笑非笑,“就這樣?” 其實還有些事情沒說,關于林夫人喊正卿這個名字和林府跟許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謝寧不知道他會不會厭惡別人查自己的過往。 可她也是迫不得已。 不然什么也不知道,還要保住許扶清的好感,處于很是被動的位置,像只待宰的兔子,毫無反抗的能力。 再說,謝寧也不能表現出對許府有半分了解,否則以許扶清的腦子,絕對會察覺到不妥,她得隱瞞這事。 森白的牙齒刮過少女嫣粉嫣粉的指腹。 謝寧指尖微僵,躊躇了下,又道:“再后面我就逃了,在去那里之前,我沿途做了記號,但不知為何,回來的時候就沒了,結果迷路?!?/br> 說到這兒,她口吻略帶無奈,“我沒法子,就爬上了屋頂?!?/br> 聽到記號都沒了時,許扶清眨了眨眼。 “原來如此?!彼匚?,帶著微甜,舌尖舔了下,惹得她心臟狂跳,“那林姑娘說你闖進他的房間,是撒謊啊?!?/br> 謝寧呼吸發顫著,腰麻了,點頭:“沒錯,是他撒謊?!?/br> “真壞?!痹S扶清笑著,本變回蒼白色的臉又漫上了紅。 這個真壞,也不知是在說誰。 少年吐息落到她潔白的手腕,輕拂而過,銅鈴鐺帶著冰冷的涼意滾過似白玉的皮膚,他也跟著低下頭,抿著唇在上面一筆一筆地勾勒梅花。 過了一會兒,就在謝寧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許扶清抬了抬眼,唇瓣動作不停,指尖繞到她背后,劃過蝴蝶骨,輕敲了下。 “那謝寧有沒有撒謊呢?” “你說什么?”謝寧隱隱覺得不對。 牙齒碾過白玉,許扶清唇角帶著血漬,似半人半鬼般,側臉陷入陰影之中,暗得進不了半點兒光,不厭其煩地重復。 “那謝寧有沒有撒謊呢?” 謝寧心咯噔一跳,任由他用唇舌勾著自己,卻還是道:“我沒有撒謊,跟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br> 沒說出來的只能算是隱瞞,算不上是撒謊和欺騙。 水慢慢地變涼了。 她又想往浴桶外面爬了,卻還是被輕松地拉回來,謝寧呼出口氣,似發自內心地勸道,“水涼了,我們再不出去可能就要生病了?!?/br> “跟謝寧一起生病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啊?!?/br> 許扶清不以為意,抬手摸過浴桶沿邊,再覆上她也染了些濕的腦后勺,若不細看兩指間,壓根兒看不見多了一根細細銀針夾在其中。 謝寧自然是沒留意到他的小動作。 只覺得無語凝噎。 有時候她真的想把他腦袋瓜拆開看看是不是完全跟其他人構造不一樣,腦回路新奇得很,自己時常跟不上,人跟人之間的的確確是有不可逾越的鴻溝的。 “跟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他眉眼彎彎的。 銀針靠近了點少女的腦袋,“沒有一絲隱瞞嗎?” 而少年另一只手卻似極愛憐地撫摸著她的側臉。面對欺騙、利用自己的人,一向都是除之而后快,無論是誰,毫無例外。 不管是假借他人之手,還是親自動手。 在攬天書院的老嬤的死便是如此。 不管是佛,還是人,他們總會欺騙,是以,許扶清從來沒有真正地相信過任何人。 謝寧右眼皮跳得厲害,“沒錯,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br> 頓了一下,她目光沒一點兒躲閃,將慌張盡數咽下肚子里,再回答后面那個問題,話語堅定,“沒有一絲隱瞞?!?/br> 良久,許扶清才微微地一笑,近乎完美的肩胛骨在燭火的映照下,白得晃眼,指尖一動,銀針轉而刺進了自己的指腹。 銀針入體不夠疼呢。 那還是等以后再換一種法子吧。 隨后,他松了手,銀針無聲無息地墜入水里。 天旋地轉,謝寧被少年壓進了水里,水花四濺,落到浴桶外面的地板上,蒼白纖瘦的指骨越過沉沉疊疊的素色衣裙,輕緩地撩開衣襟,冰涼擦過她。 “謝寧之前還欠我一個擅自摘下蒙住眼睛的發帶的懲罰,還記得嗎?” 說到一半,他再次俯低身子,到她腰間,薄唇抿住細腰帶,牙齒輕扯著,往一側一拉,原本打了結的細腰帶松開,逐漸沉入水底。 謝寧一怔一愣的,這是哪兒跟哪兒? 不過許扶清的記憶力也忒好了,到現在還記得上次蒙眼那事,若不是他今晚突然提起,她倒是要徹底地忘了。 “哈!” 謝寧正想著該如何擺脫這一局面,忽被刺激到蹬了一下腿。 作者有話說: 第57章 情起六 謝寧差點嗆水了, 被刺激的那一刻,下意識地張了張嘴。 下一秒謝寧又被人帶上水面,許扶清呼吸看似平靜,卻有一片刻的紊亂, 常年握劍的手有些薄繭, 正扶住她的腰,不讓往下掉。 少年垂下眼看衣衫凌亂的謝寧, 莫名地笑了一下。 略帶別意。 笑聲不是很大, 但在房間里顯得清晰無比, 似是玩心很大的孩子。 謝寧拼命地呼吸著空氣,聽到笑聲,不明所以地回頭看他, 剛剛與對方緊貼著的皮膚guntang得不成樣子, 背脊骨和被扶住的腰肢卻透著陣陣涼意。 她不確定地開口問:“你說的懲罰是什么?” 許扶清從水底撈起濕透了的細腰帶,遞過去,他纖長的眼睫還滴著水,隨著輕輕地睜眼那水便像淚水一般地落下來。 “懲罰完了,謝寧?!?/br> “???”謝寧低頭看著手腕上多出來的鮮紅牙印和掌心的細腰帶, 眉頭皺得很緊。 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他剛才的架勢分明是要做些什么的, 現在卻只咬了她一口就完事了,不是謝寧盼望著許扶清做下去,而是對此感到奇怪罷了。 同時她又不禁感到懊惱,自己總是接不住招兒。 太難猜了, 謝寧認為即使自己會讀心術,也不一定能讀懂他的心, 反而被看得透透的, 令她不寒而栗。 天色晦暗, 只剩燭火搖曳,少年的身影映到地板上。 她余光撇到一些風景,及時地閉眼,只聽到窸窸窣窣的穿衣聲,許扶清從容不迫地拿下搭在屏風一角的衣衫,一件一件地往身上套。 “你怎么這么晚才沐???”謝寧感到尷尬,沒話找話。 他系腰帶的動作停了下,幾秒后又繼續,“習慣了?!?/br> 是嗎?之前在山林的木屋里,他們沐浴的時間不算晚,謝寧想是這么想,卻還是應:“哦?!?/br> 房間安靜了。 許扶清穿好衣服,也不理還濕著的長發,回到床榻上側躺著,并沒有直接睡覺,而是盯著屏風那個方向。 又過了一會兒。 見謝寧還是沒有動靜,他似無聊地捻著發尾,語調聽不出情緒,“你不回自己的房間,是打算今晚留在這兒跟我待在同一間房間嗎?” “這個?!痹S扶清指骨輕敲著床板,狐貍眼微挑,“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謝寧得睡地上呢?!?/br> 還真是有紳士風度。 謝寧找不到話來回。 這間房間居然沒有側榻,不合格!吐槽歸吐槽,她還是乖乖地從浴桶里出來,打了個寒顫,夜有點兒涼。 此刻謝寧的衣裳正滴答滴答地淌著水,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這樣走回去,若被人瞧見了,恐怕得鬧出撞見溺水的鬼這一說。 “不用了,我現在就回去?!敝x寧越過屏風,往房門走。 一打開門,她又給迅速關上了,背靠著門板,喉口發緊。 許扶清緩慢地坐起來,望著謝寧,溫潤如玉地問:“怎么了?”語氣正常,仿佛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謝寧沒想到林少如會守在外面不遠處。 “林姑娘還在,我恐怕得留在你的房間一晚了,放心,我睡覺很安分的,不會發出聲響吵到你?!?/br> “嗯?!彼磻狡?,把一床被子放到地板上,“給你的?!?/br> “……”謝寧覺著許扶清有兩張面孔,隨時變換,“謝謝?!?/br> 不過她還是站著不動,低眼瞄了瞄還在滴水的衣裙,“我衣裳都濕了,你有沒有多余的衣裳,借我一件,我保證,明天一定洗干凈還給你?!?/br> 總不能穿著濕衣裙過一晚上,謝寧不敢高估自己的免疫系統。 在醫療條件先進的現代生病都是件很麻煩的事情,更別提在這醫療條件落后的古代,小小的病也許就能折騰到你半死不活的。 她才不想。 許扶清起身,行至柜子前,隨便地拿了件紅色中衣給謝寧,爾后似慢半拍地說:“可我睡覺很不安分的?!?/br> 謝寧接紅色中衣的手一頓,表情變奇怪,“呃,怎么不安分?” 光線拉長少年的身影,他轉過身回床,看不清面部表情。 “吵醒我,我會想殺人?!?/br> 用黑紅色劍鞘裝著的劍擺放在床榻觸手可及的地方,許扶清一襲紅衣與之倒是十分相配。 謝寧嘴角抽了抽。 實話說,這不應該叫不安分,而是叫起床氣非常大,她沒再說話了,快手快腳地走到屏風后面換上他給自己的紅色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