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金枝 第1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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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坐到旁邊的石凳上,抬首望著謝言岐,指尖輕擊膝蓋,終是忍不住發問道:“你和我meimei……認識多久了?” 謝言岐和他四目相對,不緊不慢地答道:“如今已是,第三年了?!?/br> 話音甫落,太子手扶眉骨,近乎絕望地,閉了閉眼。 如果是三年前,初沅尚且無枝可依。 以他鎮國公世子的身份,那豈不是為所欲為? 思及此,太子心口憋悶,險些窒息過去。 他目眥欲裂地看著跟前的男人,問道:“謝言岐,你知不知道,你是犯了什么罪?” 作者有話說: 可能之前咕咕太多,導致我最近真的時運不佳,之前滾下樓梯摔倒,手背指骨和掌骨的關節擦傷,這兩天結痂,打字就不停扯到傷口(膝蓋的傷口也是,因為不是馬桶,上廁所恨不能直接坐在地上雙腿伸直==),導致碼字真的很難進行,都是在用手機 本來今天想多寫一點的,誰知道晚上停電,人都麻了 非常抱歉,就建議大家養到完結吧 等完結很累,我寫的也快崩潰了qaq 我會努努力,就剩最后一個劇情了_(:3ゝ∠)_ 第141章 謝言岐身為大理寺少卿, 向來只有他審問旁人的份兒,如今,倒是難得的體會了一把罪犯的滋味。 聽見太子的這番質問, 他的唇畔浮現淡淡弧度,頗有些無奈, “就要看殿下, 如何定微臣的罪了?!?/br> 說著,他撩起眼瞼,看向正襟危坐的太子, 繼續說道:“不管怎樣, 臣,都自甘領罰?!?/br> 他的語調不緊不慢, 當真是從容不迫,不見半點慌亂。 但他略微斂眸, 往常慣有的那份風流之意, 卻是收斂了不少。 得到他的回答,太子攥緊雙拳,極力地平復著。 他忍不住反問道:“所以你是承認,三年前, 你欺負過我meimei?” 不過,這欺負二字的含義,屬實有些難以捉摸。 畢竟他所說的欺負, 也許, 不止是字面的意思。 恐怕他也是在試探著問道, 三年前, 他們究竟有著怎樣的關系、又進到了哪一步。 一時間, 謝言岐好像看見, 擺在他面前的陷阱—— 若是順著他的話承認,那便是死路。 避而不談,則是敢做不敢當的心虛。 謝言岐無意識地轉動手上扳指,沉默須臾,唇畔噙著的笑意,不免有幾許無奈,“當年,確實是臣逾越?!?/br> “那時候,公主走投無路,成為了臣的人?!?/br> “如今,臣是公主的人?!?/br> 他這話,既是在說明三年前,他和初沅的關系。 也是在解釋,他們如今的藕斷絲連。 “你——!”話音甫落,太子也不敢置信地睖睜雙眸,抬起手,想要指著他責備。 他沒有想到,這個謝言岐,竟然還真的敢承認! ——承認他和初沅之間,確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然而話到嘴邊,太子卻極力地穩住情緒,沒有將心中的憤怒宣之于口。 畢竟他答應了初沅,不可輕易怠慢了他。 況且,倘若這個謝言岐真的有過辜負初沅的行為,初沅也不可能幫著他隱瞞三年,直至今日,還和他余情未了。 再說了,初沅當年的處境,確實是無路可走。 跟他,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這也證明,這個謝言岐,應當還是有那么點可取之處。 思及此,太子微蹙眉宇,盡量收起成見,眼珠不錯地打量著跟前的男人。 到底是簪纓世族的謝家,這位謝三郎雖說是一副自帶風|流的樣貌,瞧著是有那么些不著調。然而鐫刻在骨子里的風措,卻沒有在他身上減去半分。 從始至終,他都晏然自若,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局部和難堪。 太子忽然覺得,幸,又不幸—— 謝言岐并非他心中,適配初沅的良人。 但也好在,初沅當年遇見的,是他,而不是那些拈花惹草、始亂終棄的紈绔子弟。 太子眼眸微闔,努力地平復著。 緘默須臾,他道:“你應該知道,初沅不同于尋常的公主?!?/br> “她曾是蒙塵的明珠?!?/br> “孤不可能,再讓她跌入塵埃?!?/br> 說到這里,他抬眸直視著謝言岐的眼睛,神情尤為鄭重,“謝言岐,如果你招惹了她,就要想清楚,辜負她的后果?!?/br> 天子一怒,屆時,不止是他謝言岐難以獨善其身,恐怕整個鎮國公府,都別想安逸。 太子的話是警告,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交托? 畢竟,謝言岐是初沅她自己的選擇。 太子身為她的長兄,再不滿意,也只能由著她、選擇成全。 聽出他話中的深意,謝言岐眼簾稍抬,眸中一閃而過的幾許詫然。 他沒想到,太子竟是變相地對他松了口。 沉默片刻,謝言岐對著太子的方向,拱手一揖,“明珠乃是掌中寶,終此一生,臣都不會將明珠棄置?!?/br> 一字一句,盡是鄭重承諾。 太子心情復雜地看他一眼,輕甩廣袖起身。 忽然間,他不禁又想起,方才來時見到的場景。 思及此,太子眉宇緊蹙,還是無法斂去心里的嫌棄,側目看著謝言岐。末了,他終是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道:“既然你的心里已有決定,孤也不會有意阻撓?!?/br> “不過,你要莫要仗著初沅生性單純,肆意妄為?!?/br> “今日的事情,孤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br> 這回,好在是他撞見此事。 倘若是圣人或者其他人,恐怕,還不知如何收場。 說完,太子也不欲多留,徑直拂袖離去。 謝言岐仍舊停駐在原地,月輝淡淡,拉長他的影子。 他默不作聲地轉動扳指,須臾,終是幾不可見地提了下唇角。 他回首,瞥向不遠處的亭榭。 ——他和初沅,方才站著的那個角落。 晚風穿過灌叢,帶動枝葉搖曳,簌簌作響。 方才的旖|旎蕩然無存,如今,只余蕭瑟的靜謐。 謝言岐不禁小幅度地抬了下眉,笑意帶著幾不可見的恣肆。 他當然不會,讓她處于眾矢之的。 *** 夜幕低垂,月上中天。 可麟德殿卻依舊是語笑喧闐、推杯換盞,一派繁榮不夜的景象。 既是在慶賀七夕,也是在恭祝初沅的生辰。 有幾個小宮女甚至趁著無人注意,躲到人煙稀少的湖邊,手執五彩線和七孔針,對月穿之以乞巧。 筵席之上,酒過三巡。 酒酣耳熱之際,受邀赴宴的賓客,難免就憶起往昔,那位鳩占鵲巢的常寧公主。 “說起來,宋頤的那個女兒,也是今日的生辰罷?”肅寧伯跽坐案前,輕晃著手中的酒樽,醉醺醺地發問道?!巴晁降臅r候,陛下都會為她舉行盛大宴會。如今,真正的昭陽公主回宮,所有光鮮都歸還。也不知道,這樣的落差,她能不能受得了?” 聞言,他旁邊的兵部尚書不禁冷嗤:“伯爺還真是會憐香惜玉,一個罪臣的余孽,都能博得你的唏噓。不曉得侯爺,究竟是何居心?” 往小了說,是他行為不端,覬覦宋氏女。 往大了說,就是他不忠于君,竟敢對宋家懷有憐惜。 肅寧伯原是富甲一方的商賈,后來因為賑災,才得到圣人青睞,有了今天這么個爵位。 是以,他對官場的禁|忌,向來有些遲鈍。 眼下,經過兵部尚書這一提,他登時酒醒三分,回過神來。 肅寧伯先是神情震駭地看向兵部尚書,旋即,又回避似的,扭頭去看筵席的熱鬧,憨笑著打馬虎眼,“秦尚書還真是會說笑,我哪敢???那個冒牌的常寧公主會有今日,完全是罪有應得,咱們陛下啊,明顯還是要更加偏愛現在的昭陽。你瞧瞧,這樣盛大的筵席,怕是和太子的生辰宴,不相上下了?!?/br> 他說的,也的確是實話。 圣人為了昭陽公主的生辰,可謂是煞費苦心。 不止是盛宴款待賓客,據說,還有一份與眾不同的禮物,要當眾送給昭陽公主。 與此同時,麟德殿東邊的郁儀樓,宮人們也在有條不紊地準備著。 圣人站在一旁,監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不禁抬手輕捋髭須,滿意地朗聲笑道:“待到戌時三刻,朕就要整個長安城的人,看到獨屬于初沅的這份驚喜?!?/br> 說著,他看向旁邊的桓頌,問道:“太子將初沅找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