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魔王的祭品 第48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折金枝、一不小心攻略了黑蓮花、荔枝微微甜、被流放后我又成為了將軍[蟲族]
而修真界的紀年,是從神隕期之后開始的。 白衣仙人:“諸神隕落,他身上卻有著極精純的血脈之力,饒是當時年幼,也帶著眾人無法抵抗的血脈壓制。于是天地跪迎其為君主,稱為帝君?!?/br> “帝君?從前從未聽說過啊……” “難道他突然瘋了,所以殺了所有人?” 白衣仙人沉默片刻道:“不是,他死了?!?/br> “他死了,那現在這一個……是什么?” “神隕期是天罰,無法避免,但神族不死不滅,沒有人可以弒神?!?/br> “他也是?!?/br> “他雖然死了,被各族分其骨血臟腑,連一副完整的身軀都不曾留下?!?/br> 似是回憶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白衣仙人眼中流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恐懼。 “但他、但他卻還是從神冢里爬了出來?!?/br> 眾人皆沉默。 連一具完整的身軀都不曾留下。 幾乎可以想象這一句簡短的話背后,是怎樣的血腥。 當他從神冢復生,又怎么會放過那些曾經對他加以冒犯的各族? 眾人似乎窺見了一絲,當年那一場血案背后的故事。 白衣仙人望著眼前焦黑的土地喃喃道:“神有一顆金色的心臟,但他的心臟早就沒了?!?/br> “誰都不知道,那個從神冢里爬出來的,究竟是什么東西?!?/br> 作者有話說: (不敢吱聲) 本章下20個紅包(噗通一聲跪下) (你們看我的跪姿端正嗎) 第35章 整座山峰的時間都仿佛停滯了一般, 眾人皆是沉默。 無言的沉默中,有人問出了那個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 “那……他的心臟呢?” 白衣仙人的眼中有一瞬間的怔忪。 他亦不是當年事件的親歷者,不然也不可能還留有一條命。 只是借助著傳承, 窺見了當年事件的一角。 是啊,他的心臟呢? 各族分其骨血臟腑, 連心臟……也包含在內嗎? 半晌, 他諱莫如深地搖了搖頭。 “我亦不知?!?/br> 有人喃喃道:“他帶著滔天恨意從神冢里爬出來, 殺光了所有仇人,那是不是也說明……” 他們眼前一亮:“他的仇人都死了。他對這個世界也并無恨意了?!?/br> 夏溥心看穿他們心中所想, 冷冷道:“他是瘋子,你們也是嗎?” “他因為一己之怒,能殺了三族所有人, 一力使修真界傳承斷絕,這叫對這個世界并無恨意?” 他們卻不以為意:“長哭崖的封印破了這么久了,除卻破封那日動靜不小, 接下來他不是一直沒什么動作嗎?如今最大的變故不過是在天上建了一座殿宇?!?/br> 在預想中, 這個被鎮壓在長哭崖下的大魔王,一出世必將掀起腥風血雨, 將整個世界染成血色。 可是這么久過去了,他卻遲遲沒有動靜。 這竟讓人生出了幾分不該有的期待來。 夏溥心冷冷道:“一出世, 長哭崖綿延數里的山峰化為焦土, 守在長哭崖上的子弟, 頃刻間命燈皆碎;” “引雷劫, 一路從極北之地到滇山密林,沿途留下九道紫雷劫痕跡, 百里沃土化作焦土;” “在中域大地浮空建起黑色的大殿, 給整個修真界帶來恐慌;” “夜闖蓬萊, 燒毀蓬萊神樹,斷蓬萊千年根基,這不亞于對整個修真界宣戰?!?/br> 夏溥心:“這一樁樁,一件件,諸位是如何毫無芥蒂地說出‘他不是一直沒什么動作嗎’這樣的話?” 滿地寂靜之中,仍有人不死心。 “但他曾經也是天地跪迎的君主,怎會對這蒼生毫無憐憫之心呢?不過是讓他重新登上那個位置,只要他能感知到我們的誠意,又怎會再大肆屠戮?” “更何況,他手里掌握著足以撬動整個世界的神劍,若是能得他青眼,賜下神劍,那將是……” 幾人目露神往之色。 夏溥心滿臉冷然,尚未開口,便聽得一臉頹敗的白衣仙人忽然道:“你們可曾聽聞,那些曾經手持天賜神劍之人,全都死在他的劍下?!?/br> “他本是萬兵之主,你們有膽子拿他的劍,焉知有命用嗎?” 一心覬覦神劍的人終于冷靜下來,諸人眼中閃動著莫測的光。 神兵譜上有名的兵刃,近乎全出自他的手中。 但那些持劍的人都死了。 他們覬覦神劍,卻不得不好生考慮…… 和這樣的瘋子打交道,他們真的有把握自己不會掉入深淵嗎? …… 玄音城后山。 今日是竹醉日,處處明亮,人聲鼎沸,唯獨這一處仍舊隱沒在黑暗中,仿佛世遺之地。 寂靜的黑暗之中,忽然破開了一個口子。 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被丟了出來。 那是一道瘦削而纖弱的身影。 她落在地上粗喘了幾口氣,抬頭茫然地看向四周,眼中帶著一絲散不去的惶惑之意。 如今的她已經分不清,這里是幻境,還是更深一層的幻境。 面前伸出一雙手,司阮阮緩緩抬頭,好半晌回不過神來。 面前的青年笑著道:“你讓我好找?!?/br> 眼前人面容十分陌生,但是冥冥之中卻好似有一種熟悉感,仿佛他們曾經見過一般。 尤其是聲音,她總覺得十分耳熟。 是誰呢? 司阮阮想不起來。 短短的時間里,她在無盡的幻境中輪回,時間好似沒有止境一般。 她已經不知道在這個幻境里待了多久,或許才幾天,或許是一年,也或許已經好幾年了。 面前少女形容枯槁,向來靈動的雙眼中此時充滿了木然。 看著他伸出的手,她也半晌沒有反應。 幽光皺了皺眉,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不認得我了嗎,阮阮?!?/br> 但她仍沒有反應。 幽光飛快看了一眼身后喧鬧的城池,不愿意繼續在此處耽擱下去。 他望著面前蓬頭垢面的司阮阮,身上衣裙只能勉強蔽體,滿臉木然望著眼前,渾然沒有初見時候的靈動嬌俏。 幽光心中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飛快彎腰將他打橫抱起,離開此處。 直至飛掠出去很遠,司阮阮看見玄音城被遠遠地甩在了后面,面前的畫面也沒有突然急轉直下變成血腥的場景,她的眼睛才慢慢回神。 嗅著身邊熟悉的氣息 ,她禁不住抽噎了一聲:“幽幽……你終于來救我了?!?/br> 幽光應了一聲。 她便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訴說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幽光原本耐心地聽著,卻在聽她提及:“你為什么這個時候才來?!?/br> 眼神驀地一暗。 他忽地意識到,她說了這么多,卻未曾有一句提及他的傷勢。 他分明身受重傷,然后又傷上加傷,但他還是惦記著她,傷一好,便趕來找她,但她卻完全不記得了。 沉浸在逃出生天的喜悅中的司阮阮絲毫沒注意到,幽光的神色驀地冷漠了下來。 …… 在司嬈的催促之下,二人離開了蓬萊仙山。 縱然已經走掉了,司嬈還是覺得心怦怦直跳。 比起旁邊這個一臉漠然的水妖,她竟然更像是始作俑者。 直到見到熟悉的黑色巨殿,司嬈才松了一口氣。 她總疑心蓬萊發現自家神樹被燒了,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追擊他們。 可這一路,竟不知是因為水妖速度太快,還是因為夜里大家睡著了,竟完全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