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魔王的祭品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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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有兩團墨跡暈染,仿佛是頓筆時滴落。 下面接著寫。 【之前上過當,這次也有點拿捏不準,就想送到沉劍池里去。那里劍氣兇煞,想必能鎮住鐲子上的邪術。 對了,之前往池子里送的朱果,你嘗了嗎? 這次的東西不好直接見水,我就放到了乾坤鐲里,你記得拿出來后就離那個鐲子遠一點,我感覺它不是什么好東西。 里面是丿-……】 到這里為止,又留下了一團墨跡,于是沒有再寫下去。 字跡是很端正的簪花小楷,字跡娟秀卻隱有劍骨。 看著這封信,近乎能想象出執筆人寫信時的神態來,眉眼必定是彎的,仿佛向伙伴分享玩具的幼童。 蒼淮指尖收緊,眼中微愕。 他望向不遠處的山洞。 那里透過洞口云霧一般的珠簾隱隱瀉出一絲光來。 探出神識,輕而易舉地便能看見,床榻之上厚實的被褥中鼓起了包,隨著呼吸而起伏,仿佛是某種小動物在安眠。 隔著被褥,看不清縮在被下之人的神情。 眼前卻莫名浮現出那一日她眼中的驚惶。 似是受驚的獵物。 作者有話說: 關注weibo:@晉江眠霧 獲取更新資訊~~~ 第10章 身姿頎長的男人化作了一團黑霧,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山洞內。 山洞內,逸散著清甜的草木清香。 似是主人刻意為之,洞中的螢石光芒變暗了許多;雕花大床上垂下軟煙羅,朦朧了視線。 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這處山洞在數日之前還只是一個黑黢黢的貧瘠洞xue。 洞口被圈在聚靈陣內的植物,初時還有幾分瘦弱,如今在靈氣的滋養之下頗有幾分茁壯成長的意思。 蒼淮望著陣中的草葉,隱隱皺了眉。 從前這地方有這么多植物嗎? 自她來后,封印陣中好似變化不少。 從前他從未見過這么多種類的植物,不過是些生長在微末角落、不值一提的植物,連靈植都算不上,她卻專門弄了個聚靈陣好生養著。 蒼淮收回視線,望向床帳中睡得正香的一團鼓包。 她好似不管遇到什么事,都這么想得開。 他突然有些好奇,那乾坤鐲里放了什么。 想起之前送到池底的物件,左不過是一些石子、樹枝之流…… 他微微抬手,隱沒在山洞各處的細微金粉,飛向空中;書案上的小瓷罐微不可查地震顫,片刻之后飛到他手中。 蒼淮垂眼看去,白釉的小瓷罐中,裝著一堆金色粉末。 蒼淮眼中閃過晦暗的情緒,之前被他隨手毀了的鐲子,竟被她小心翼翼地收斂到了瓷罐中。 他口中念誦出一段古語,指尖光芒一閃而過,罐中金粉便如同受到感召一般飛向空中,連同散落在洞中各處的粉末一起涌向同一處。 在空中匯聚,凝結—— 直至變成一個金鐲的模樣。 失傳多年的神族禁術——枯榮。 是違背天道,能讓時間回溯的術法。 但在他手中,卻只是用來恢復一個被毀去的乾坤鐲。 他張開手,那一枚小巧的鐲子落在掌心,上面的氣息駁雜——與他最開始感受到的一樣。 她所言非虛。 仔細分辨之下,屬于她的草木甜香味道極淡,仿佛只在這山洞中留存片刻,沾染了些許,便拿出去了。 意識探進乾坤鐲里,里面空蕩蕩的。 唯獨飄在中間的,是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圓滾滾,胖乎乎,外面裹了一層亮晶晶的糖衣。 眼前忽地浮現出一雙圓圓的杏眼來,眼中帶著期待,如果眼神會說話,她一定會催促他趕緊嘗嘗。 像是那一日在池畔送果子時一般。 身姿頎長的男人,周身浮動著莫名危險的氣息,蒼白如玉的指尖卻捏著一串糖葫蘆,模樣顯得十分違和,卻又莫名柔和了他身上的冷峻。 蒼淮嘗了一口。 甜的,酸的,伴隨著糖渣在口中炸開。 他皺著眉,很古怪的味道。 他敏銳地感知到,床上的鼓包動了一下,傳來極輕微的摩擦之聲。 蒼淮的捏著糖葫蘆的動作僵了一瞬,眼神轉向床帳中,卻見司嬈翻了個身,從被窩里探了出來。 她的眼睛還未睜開,似是睡得有些熱了,從被窩里伸出雪似的大腿,壓在了大紅織錦的被褥之上。 一張臉睡得紅撲撲的,似是三月桃花初綻。 蒼淮及時移開了視線,那一張桃花面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忽地想起,落在他掌中顯得小巧玲瓏的金鐲,若是套在她的纖細易折的手腕上,便會稍顯寬大,松松地墜在腕間垂落下來,玉白之間晃出一片金影。 蒼淮薄唇微抿,手中燃起無色無形之火,內里卻帶著一抹淺藍。 掌心金鐲幾乎在觸碰到無色之火的瞬間,便被熔煉汽化,卻并沒有消散,而是在意念cao控之下翻轉變形,重構出新的模樣。 嵌在乾坤鐲內的魔域惡術,不是沒有解決的方法,但太過麻煩。 所以當時他選擇了最簡單直接的方式——毀了。 鐲子被毀,自然什么都沒了,連同鐲子一起,嵌套在復雜的天地法則之內的魔域惡術也一同消散。 他既然毀了她一個鐲子,那便還她一個新的。 …… 司嬈的生物鐘十分準時,醒來時,山洞中漂浮著一個亮晶晶的東西。 初醒還有些朦朧的眼神突然有了焦距,定睛看去—— 那是一枚玉鐲,淺碧的鐲身,上刻著新綠草葉纏枝,纏繞托舉出中心淺粉的五瓣桃花,周身氤氳著微光,看上去很是不凡。 司嬈再次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她的山洞里,睡前空無一物的山洞里,的確突然出現了一個飛在空中的鐲子沒錯。 地上還落著個她用來裝金粉的瓷罐。 難道是…… 那個金閃閃,亮晶晶,妖里妖氣的金鐲,都碎成粉了,還死灰復燃變成了另外的模樣? 司嬈的眼中染上了幾分驚奇。 眼中滿是對未知世界的好奇和贊嘆,不愧是魔域出品的東西。 都碎成那樣了,身體的某一部分都不知道飄散到哪里去了,還能經過自己的努力偷偷復原,變成新的樣子,誘惑主人。 司嬈望著那新的玉鐲看了許久,最終艱難地收回視線。 平心而論,這玉鐲完全長在了她的審美上。 和魔域送來的土豪金大鐲子不同,這鐲子就像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戳中了女孩喜歡精致物件的心。 但是,誰敢用一個死透了都能復活,還能變形的乾坤鐲呢? 想想不覺得很恐怖嗎? 司嬈取下飄在半空的玉鐲,觸手溫潤生涼,落在掌中就情不自禁地想往手腕上套。 好一個會蠱惑人心的魔域乾坤鐲! 她面色一凜,毅然決然地放下手中玉鐲,和落在地上的瓷罐一同放回書案上,并面無表情地在旁邊設下一個困陣。 司嬈心安了些許。 若是以往她可能會想著把這玉鐲也放池子里去,但是經歷了上次的教訓,她覺得就這樣也挺好。 畢竟這鐲子也不可能半夜飛起來暗殺她。 她如往常一般出門,向沉劍池畔走去,然后意外地看到了池畔的黑影。 司嬈腳步頓住。 他竟然還在,他不回去泡自己的池子了嗎? 他遠遠地站在那,就仿佛是一種無聲的壓迫,把腳下及周邊的一片,都劃分為自己的領地,自帶著一種“擅闖者死”的氣息。 司嬈腳步一轉,她不去了。 也不是非要對水梳妝,她還可以去接山間晨露,雖然麻煩些,條件艱苦些。 但是可以避免接近那個小心眼、壞脾氣、兇巴巴還老覺得有人要害他的水妖。 很是劃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