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躍的
凌舒音坐在樹下托腮想事情,頭頂有一顆青梅掉了下來,她撿起地上的梅子,這才想起自己泡的梅子酒。 她按照師父給她的宮廷秘方一比一調配,密封保存,埋在土里面,先前挖了一半擱置了,這會兒才完整挖了出來。 她放下鏟子,用灰撲撲的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突然感覺到余光里有個人影。 凌舒音起身看向樹下。 只見逆著晚霞,一個剪影靠樹而立,被霞光映襯得幾近金黃,他的長袍里灌滿了風,影子和發梢隨著風輕晃,凌舒音有點不解。 明明她早就見慣了師父這個樣子,為什么現在驟然看上一眼,會心跳加速呢? 她愣了好半天,眼睜睜看著師父朝她走了過來,手落在她身上,施了個無塵訣。 “叁位仙尊各自被瑣事絆住,所以今晚可以留下?!?/br> 師父說這話時眉眼淡漠,看不出什么特別的表情,但語氣很溫柔。 凌舒音覺得心底癢癢的,說不上來,她朝著師父傻笑了半天,然后才想起師父的話,“仙尊被絆住了?” 師父說:“嗯?!?/br> “那今天岑子游來找我……” 她眉飛色舞地向師父講述著白日里發生的事情,因為急于獲得師父的賞識,說得激動萬分,不由抓住了師父的手臂。 “師父你看我厲不厲害,一點機密都沒有透露出去誒,沒有師父我也能做得很好對不對,不需要師父擔心!” 但師父卻看起來根本不開心。 他任凌舒音拉扯他的手臂,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說話。 凌舒音被他輕輕一拍,突然就定在了原定,竟然開始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失態,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這么激動的。 她收回手,悻悻地揉了揉鼻尖,看到師父弓下身抱起了那壇酒,坐在了樹下的石桌之上。 石桌上擺放了一副玉做的酒盞,師父輕松掀開了酒蓋,把酒倒入盞中。 梅子酒散發著馥郁的香氣,師父舉起酒盞,就這么喝了一大口。 凌舒音有點沒反應過來,師父喝第二盞的時候她才坐到了另一側,也學著師父的樣子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酒出乎意料的難喝,口感偏辣,竟然一點都不甜,凌舒音滿眼都是淚水,低下頭揉了揉,抬起眼睛看到師父坐在她對面,視線一片模糊。 模糊不清的景象當中,師父的身影變成了兩個,搖搖晃晃地朝她走來。 “舒音,你還好嗎?” 凌舒音靠在了師父的懷里。 她把手勾在師父的脖子上,眼見師父越來越近,趁機親了親師父的眼睛。 她問他:“師父為什么不夸我呀?” 師父愣了一下。 他把凌舒音抱到懷里,往房間里走,凌舒音被他放到了床上以后,突然間回彈到他的懷里,賴著不愿意下來。 “師父你夸夸我呀,你夸夸我呀?!?/br> 師父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他怔怔看了凌舒音好半天,爾后小聲說,“我喜歡你?!?/br> 凌舒音聽到了,她突然間覺得心跳得厲害,好像要變成一只小鳥從胸腔里飛出來似的,怎么都關不住了。 她說:“我也喜歡師父?!?/br> 而師父只是頗為寂寥地笑了笑。 他揉了揉凌舒音的腦袋,然后順勢把她抱到懷里,拍著她的后背。 那是他慣用的哄小孩兒睡覺的姿勢,凌舒音有點不服氣,“我也喜歡你,師父?!?/br> 師父沒有說話。 凌舒音有點生氣了,側過身看著師父的表情,又說了一遍,“我喜歡你?!?/br> 師父愣了有一會兒,然后問她,“你知道什么是喜歡嗎?” 凌舒音抓耳撓腮地想,但是想不出來,所以沒有回答上來。 但是她不喜歡師父漸漸暗下去的眼神。 她又湊過去吻師父的眼睛,師父受他親吻,許久都沒有睜開眼睛。 凌舒音吻著吻著突然間就興致勃勃地解開了師父的衣服,學著師父的樣子吻他的鎖骨,含著她的耳垂。 師父把她按在懷里,嘆了口氣,“你醉了,舒音?!?/br> 凌舒音下意識反駁:“我沒有?!?/br> 師父被她按在床上,攤開雙手,望著頭頂的床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說:“舒音,如果我讓你和岑子游結成道侶,你會和他做同樣的事么?” 凌舒音用舌頭把師父濕漉漉舔過一遍,不知所措地抬頭,有點委屈,“師父,我不想和他結成道侶?!?/br> 路朝心頭微動。 “為什么?” 這句話很自然就說了出來。 “因為我喜歡你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