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為是
凌舒音愣住了,她原想著立刻和師父相認,告訴他來人是自己,然后再共謀辦法,可聽到這句話,她的手指蜷縮起來,不敢動了。 ……雙修? 她師父修的可是絕情道??! 絕情絕愛,不沾染男女之事,她從沒在師父身邊看過哪個女修,更別說做這樣的事了。 凌舒音所拜的宗門以兵道聞名于世,每個弟子都會在入門時選擇屬于自己的兵器,而兵器分有法器,仙寶,神兵叁種。 第叁種神兵誕生于上千年的兵器冢中,它擁有自己的器靈,同時有自己的“道”,選擇相應神兵的人,就必須選擇對應的“道”。 讓師父雙修,那就是毀他道心,讓他無法使用神兵絕情劍,不亞于自斷臂膀,屆時天界將會失去一大戰力,魔尊打得一手好算盤。 更何況……師父的“道”絕情絕愛,一身正氣凌然,他就算棄了這神兵不用,可以修雙修之事,也絕不可能做違背人倫的事情,和他從小養大的徒弟茍且。 難怪,難怪! 凌舒音的指甲摳入rou里,難怪鐘燁會那樣對她笑??! 她把目光射到山洞的甬道當中,甬道漆黑一團,只能看到鐘乳石模糊的輪廓,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而師父還在等她的答案。 他又輕輕咳嗽了一下,看起來氣色很差,凌舒音想起師父說他和鐘燁立了心誓,鐘燁不得自爆分身降災厄于人間,而師父這雙修之事,沒有任何選擇。 凌舒音進退兩難,臉色刷白,她知道的信息比師父更多,但她不敢貿然告訴師父,鐘燁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如果她告訴師父,師父為了她拒絕雙修,那師父遭心誓反噬,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她不告訴師父,真的和師父做了這樣的事,就算出發點是為了保護蒼生,可一旦這樣不倫的事情傳出,于她于師父,都將是滅頂之災…… 更何況師父作為仙界第一戰神,站在這樣高的位置上,有多少人盯著,他們怎敢行差踏錯。 凌舒音腦袋上布滿了汗珠,正涔涔往下掉,而師父更是好不到哪里去,鐘燁已經將人送到,而他卻強忍著不做,現在受心誓反噬,痛如錐心。 可即便痛成這樣了,師父依然沒有逾矩,只是清冷地問了一句:“……道友可是有何顧慮?” “道友可是已有道侶?此事事出突然,于道友來說純粹是無妄之災,抱歉。等事情結束,我必上門拜訪,如果道友的道侶可以諒解,我愿以神器和法寶相贈,如果道友的道侶介懷,我愿自降修為,做門下的掃地弟子叁年,以表歉意?!?/br> 凌舒音張口,她說不出話,胡亂地吐息著,她看到師父朝她伸出了手,下意識想要退后,可師父只是握著她的手腕,以緩解心誓反噬帶來的錐心痛苦,動作很輕。 他察覺到凌舒音的拒絕,笑容有些苦澀,“抱歉?!?/br> 傾身往凌舒音的方向來。 凌舒音沒有再退了,觸碰到師父的胸膛,師父眼睛上的白綾因這個動作落到了凌舒音身上,布料細膩,觸摸時柔軟溫潤,靈力波動似乎是神器。 察覺凌舒音摸著白綾,師父向她解釋,“這是心誓的一部分,鐘燁會在叁日結束之后取下白綾,屆時你才能說話?!?/br> 凌舒音點了點頭。 在最初的震驚過后,她漸漸能夠想明白其中的癥結了,此事并非真的無解。 師父的眼睛上縛有白綾,他不知道來的人是她凌舒音,只當她是仙界一名普通的道友。 如果師父一直不知道呢……? 在白綾解開之前她就離開,不讓師父知曉,那師父只是有了一場露水情緣,雖然有損無情道的道心,但不至于修為皆散,更不至于落到一個千夫所指的境地。 而她馬上就要進行仙考,通過仙考之后,她會被分到自己的山頭,離師父很遠,也離這流言蜚語很遠。 就算不能瞞天過海,她也能自在逍遙一陣子,不讓別人找到她。 凌舒音有了思路,立刻拉來師父的手寫字,她觸碰師父眼睛上的白綾,畫了個問號。 師父把她抱到懷里,為了抵抗心誓,抱得很緊,凌舒音恍惚了一瞬,突然想起兒時在師父腿上玩耍的日子,莫名有些羞赧。 他被心誓折磨,有點兒恍神,沒有領會凌舒音的意思,所以凌舒音只好繼續寫。 師父慢慢領會到她的意思。 “叁日后午時,白綾可解?!?/br> 凌舒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松了口氣,她主動伸出手,在師父的手上按了按。 師父說過,她不能說話,如果答案為“是”,按一下他的手心他就會知道。 果然師父了然了。 他喘著氣,怔然了一會兒,突然得到了同意,一時之間茫然無措,好像不知道該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