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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我或許不認得,可被簇擁的秦越我卻很是熟悉,某個時期,我厭惡秦泓所厭惡的,便也視他為眼中釘rou中刺。 今夜,他與他的擁躉者在春闌夜飲酒,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傳了我在包廂為他們倒酒,他們正在討論蘇家的覆滅。 我把頭埋得低低的。 “到底是誰要搞垮蘇家,法院把能賣的都賣了,蘇峰也逃去國外,誰也沒落到好啊?!?/br> “我聽說是蘇家那個大小姐干的?!?/br> “那她圖什么呀?” 酒桌上有一秒的靜默,我手一抖,澄黃的酒溢出,我嚇得用手去擦,卻被人握住手腕,他大聲笑道:“人就在這兒呢,不如請她自己說說?!?/br> 我被強行拽了起來,裙子幾乎遮不住大腿,一圈男人或坐或倚,眼神冷淡兇狠,從前舞會上三三兩兩都引薦過,我真沒想到他們與秦越皆都關系。 這群人可不是耍幾句嘴皮子就能應付過去的,企劃案泄露影響了秦越和他的一眾擁躉,拖了這樣久才來找我,看來此事對他們影響頗大,這一關我怕是難捱。 我喉頭發干,期期艾艾說不出原因來,只“我”了一句,就被一個巴掌掀翻在地,血腥味從鼻腔和嘴角蔓延,我咳嗽,吐出了一口血。 流淚是生理反應,我感覺自己不疼也不怕,可是它就是流個不停,我耳鳴許久,漸漸才聽見人聲。 “欸,不要對美麗的小姐這樣粗魯,”秦越搖了搖酒杯,嗅了嗅酒香,“聽聞蘇小姐五萬一杯酒,依我看你何止這點,這樣,一件一百萬,請你脫吧?!?/br> 臉頰火辣辣的,然而都比不上最后兩個字給我的羞辱來得疼,盡管是冬天,我身上的衣服卻不過寥寥,我感到渾身發顫,在劫難逃。 門就在我的右手邊,我推開它,就能逃出去,可是這一刻,我突然有點認命了,這扇門后還有無數的門,我逃得了幾時? 打我的人惡狠狠推了我一把,叫我不要不識好歹。 我顫抖著解開了小披肩丟在地上,春闌夜同樣也會有惡俗的地方,比如會要求我們穿束胸,把胸脯堆得高高,這樣一脫,我的胸脯無所遁形了。 我的靈魂離開了我的rou體,漂浮空中,冷靜地看著底下這個妓女在進一步出賣自己的rou體,她的鼻子和嘴角掛著滑稽的血跡,眼神空蕩蕩的,簡直像被殺了一樣。 突然,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光,又轉瞬即逝,原來是見到了她的舊情人,那個殘忍拒絕她的男人坐在暗處,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鬧劇。 靈魂歸體,我再次伸手解開裙裝的扣子。 這種時候,男人們的呼吸都是一種冒犯,我覺得自己好像被強jian了,好像下一秒就會被按在地毯上,被人狠狠進入。 或者我可以大聲叫出來,告訴他們是秦泓命令我這樣做的,可我猛然想起我與秦泓的關系一直是不公開的,在他們眼中,我與秦泓是陌生人。 原來,算計從一開始就存在與我和他之間,所以我們難以善始善終。 解下最后一粒,我即將要把自己像蛹般從中間剝開,突然暗中的人發聲了,他發出輕輕的笑,就像我曾聽過的千百遍那樣。 “大家,今天我可是瞞著未婚妻來的,這樣的事傳出去我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繼而他拍了拍秦越的肩,“況且大哥你好事將近,別為了一點小小趣味,壞了大事?!?/br> 秦越看了看他,竟然笑著贊同,把我放走了。 后來才知道他們口中所謂的好事是秦越進軍政壇,要坐到中央的位置上去,輿論造勢,關鍵時刻不能掉鏈子。 就在我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時,紅姐突然把我綁了送進客房,她跟我說秦先生要見我,記得表現得好些。 我就知道秦越不會這樣放過我,而紅姐避免我不配合,直接把我的手腳綁緊,嘴巴塞了口球,眼睛也被布條蒙住,五感盡失,我僵硬得不行。 在床上等了許久,沒有動靜,我動了動,這時有腳步聲從右邊傳來,伴隨衣料摩挲聲。 我額頭都出汗了,猛力想逃離,卻被他握住腳踝,一只手卡住我的脖子,將我死死固定住,溫熱的鼻息撲在我的臉頰,一個輕柔的吻忽然印在我的傷口處。 腳上的繩子被解開,他摩挲著那里被酒瓶扎出血夜細小傷口,隨后他摘了我的口球,涎水不受控地流下來,我向他求饒:“秦先生,請您放過我吧,我剛過十八歲生日,我還……還小?!?/br> 他沒有出聲,又解開了我手腕的繩子,被綁得太久,有些麻木,但不等緩過來,我就急忙把眼前的布條摘下。 眼前的人叫我驚愕呆住,我忘了秦家有兩個兒子。 秦泓正坐在前方的椅子上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