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世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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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筱聽得一愣,她哪里有什么訣竅?只是別人打坐的時候,只需要專注和放松。而她打坐的時候,卻是要與魔赴會,隨時都要殊死搏斗一場。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她打坐起來居然有事半功倍的效力,讓丹田修為在極短的時間內翻倍暴漲…… 她想起了這魔珠的由來,它是當年的魏劫將體內的濁氣煉化出來的,也就是說魔珠伴隨著魏劫很長時間。 當年魏劫的修為也是突飛猛進地暴漲,也許魏劫如她現在一樣,需要時不時制衡體內的魔性,反而達到了一日千里的效果…… 想到這,崔小筱嘆了一口氣,對著師姐他們道:“這樣訣竅,我真的很想跟人分一分啊……你們要不要過渡魔珠?” 其他三個人,頓時搖得頭如撥浪鼓。 隨后的兩天里,魔珠并沒有再打擾崔小筱的日常,仿佛冬眠般蟄伏得毫無聲息。 因為這魔珠太過邪性的緣故,崔小筱這幾日倒是很勤奮地看師父的秘籍。 唐有術跟秦凌霄那個逆徒不同,他雖然也不認同師父魏劫在走火入魔時犯下的累累罪行??勺鳛榈茏?,對于師尊還是保持著該有的崇敬。就算魏劫后來入魔犯下重重錯處,唐有術也是輕描淡寫地用“魔氣入侵,身不由己”來替恩師解釋。 至于從魏劫身上煉化出來的魔珠的描述,唐有術倒沒有記錄得太多。 但是著重提了一點,那就是魏劫的克星是至陰之人的血液,它能化散魏劫的魔功,若是這樣的血落到了修真大能的手里,對于魏劫來說后果不堪想象。 所以魏劫一直找尋這樣的人,欲除之而后快。 崔小筱看到這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終于明白,為何師父知道了自己十傷命格的時候,似有感慨,直說她的命其實很好了。 若是她早生二百年,就要被個半人半蛇的魔頭追殺。 要是那樣的話,能晚生二百年的她真的是命夠好了。 崔小筱知道了自己至陰之血的妙用后,不覺得魔珠入侵有什么了不得的了。既然自己的血連當年的魔尊魏劫都很忌憚,那么從他丹田里煉化出來的魔珠又能拿她怎樣? 這日,當太陽出來時,他們又開始整裝啟程。 姬午七和阿毅不太講究,不洗漱就準備出發。 崔小筱和江南木是女孩子,在洗漱時稍微耽誤些功夫,一起攜伴在溪邊凈面。 崔小筱蹲下身子正準備撩水的時候,鬼使神差中,突然想起那日夢境里她cao控自己的血液擊退血魔的情形。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逼真了,以至于過了幾天都記憶猶新。 這幾日不間斷的打坐,讓崔小筱的丹田有充盈之感,仿佛一個好不容易吃飽了的人,精力充沛之余,就想撒歡耍一耍氣力。 就這么想著,在指尖撩動水面的時候,她心念微動,默默念起了控水咒。 起初,那水面似乎是被指尖撩動,掀起圈圈漣漪,下一刻,有幾顆水滴如在震動的鼓面跳動般,顫巍巍躍出水面。 而那跳動的水滴很快匯聚在了一處,越來越長,如同水蛇在初生的朝陽里升騰盤旋,很快便纏繞在崔小筱微微揚起的手腕間,如同飛天仙女的彩帛歡騰起舞…… 江南木正在洗臉,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了自己的菜雞師妹隨意cao控水流的情形。 驚訝得她大張嘴巴,抖手指著崔小筱卻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等得不耐煩的姬午七和阿毅走過來準備催促兩位師妹上路。結果卻看見了崔小筱正揮動手臂,指引著水流上下翻飛的情形…… 這下子,兩個人的眼睛也瞪大如雞蛋,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了。 要知道,控水控火雖然是符宗弟子入門的技藝,可也非任何弟子都能掌握。 比如阿毅入門三年,也不過會些幻術。而姬午七雖然會控火,但也只能cao控片刻時間。 而崔小筱之前還是狗屁不通,一夜的功夫像玩蛇一樣,揮灑自如地cao控水流,得是需要多大的修為支撐? 她……她怎么可能一夜之間突然就修為大漲了? 想到這,姬午七總算反應過來,暴喝一聲:“遭了!她……這是成魔了!師弟,快拿符來!” 第13章 阿毅被大師兄這么一吼,手忙腳亂地掏降魔符,跟著大師兄沖向了崔小筱。 崔小筱一直屏氣凝神,集中精力,控水的咒術運用得越發嫻熟,正cao控得出神入化時,卻被大師兄的吼聲嚇了一跳。 結果她cao控的水流倒是半滴都沒浪費,從空中直落而下,全拍在了二位師兄的臉上和身上,二位頓時被淋成了落湯雞。 崔小筱晃動了一下酸麻的胳膊,不好意思地沖著二位師兄一笑:“哎呀,不好意思,不過你們不是沒有洗漱嗎?正好洗洗……” 等姬午七再三確定崔小筱沒有入魔,只是昨夜入定時頓悟了cao控水流的秘法后,他的眼睛一直瞪得如銅鈴般。 “不可能!你昨天明明都睡著了,怎么可能還會功力大漲?” 二師姐江南木的眼睛也是大瞪著,當她得知崔小筱剛才并沒有用符,而是默念口訣控水時,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要知道符宗施展法力,都是以符為載體。猶如上山之人,若拄著竹杖,爬山更加事半功倍一樣。 其實這就是精神力不夠,需要外物支撐的表現。也是用符一道被其他宗門宮閣輕視的緣故——煉符的人,都是天生的短板,原本不適合修真的。 這就好比身體虛弱,腿腳不便利卻要拄著拐杖硬要爬一爬高山,勉強爬一段,也只能始終在半山腰打轉。 也正是因為天資的局限,符宗一類的門派,很難出什么震懾四方的大能之才。 而修煉到最后,能不用符,便可cao控五行之人,在之前幾百年的符宗各派別里也幾乎沒聽說過。 畢竟擺脫符的局限,需要無比高的天賦和修為積累,既然用慣了“符”這個拐棍,很少有人舍得棄了它,再重新走路。 而現在,他們靈山符宗的崔小筱……竟然能做到這點!她的天資,到底高出他們多少? 姬午七聽了江南木說崔小筱沒有用控水符,壓根不信。 崔小筱也不多言,伸出了兩根纖長手指,再次從溪水里引了一股細流,毫不客氣地泚在了大師兄黑黝黝的臉上,然后道:“怎么樣?這下你信了吧?” 姬午七抹了抹濕漉漉的臉,徹底沒有話講了。 修真者的江湖就是這樣,除了正邪之分外,天資和修為壓倒一切! 就算姬午七之前有多么看不起崔小筱,可是現在,她用自己的實力證明,在符宗的滿門弟子里,她的天資是最高的!師父并沒有看錯人。 崔小筱當然清楚自己修為提高的原因,但是沒法跟同門解釋得太細,不然大師兄一準會認為她入魔了。 在繼續趕路的時候,崔小筱琢磨了一下,她身體里的魔珠起初應該想要cao控自己,就像cao控白家媳婦那樣,勾起她心底的怨,引她入魔,受它所控。 誰知自己的至陰之血,在危急關頭發揮了作用,擊退了那魔,現在她與魔珠恰好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點,只要這股平衡不被打破,她應該暫時無恙。 不過那血魔發現自己擺脫了它的cao控時,曾經說她是第二個能做到這一點的人。 崔小筱有些好奇,第一個擺脫魔珠控制的人……會是誰呢? 只是崔小筱并不知,她cao控水流的畫面也如實呈現在了秦凌霄的眼前。 此時,秦凌霄已經回轉到了九玄劍山,不過他在臨走前,已經派了弟子一路跟蹤監視崔小筱。 在劍山的寒池旁,他利用共神之功,借助暗中監視的劍宗弟子的眼睛,可以清晰看到崔小筱此時在做什么。 ……她竟然有如此神通!記得先前他與她相見時,她的丹田之氣還空蕩蕩,怎么短短時日,就達到這等地步? 難道……她利用魔珠提高了自身修為?這豈不是要走當初跟魔頭魏劫一樣的路? 秦凌霄震怒地睜開了眼睛,騰得站起身來,卻發現師妹靈芷珊不知什么時候入了內殿,站在了他的面前。 “凌霄……你的額頭……”靈芷珊才發現秦凌霄額頭的蓮花印記逐漸轉黑,不由得快走幾步,來到了他的近前。 秦凌霄伸手一撫,將額頭的印記遮掩住了,然后若無其事地對靈芷珊道:“我讓你搜尋魔珠‘嗔’,可有線索了?” 靈芷珊知道他不愿解釋,只能壓抑住擔憂,開口道:“已經找尋到了,嗔附身在了茅山一頭猛虎身上,終日暴怒不止,不斷吃著路人,我這就準備帶弟子前去降服那魔虎,取出魔珠……我聽人說,你曾經單獨見了那個崔小筱,不知是為何事?” 秦凌霄也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畢竟自己開口求婚,卻被野雞宗門的女宗主拒絕,也沒什么好宣揚的。 他又重新合上眼睛,淡淡道:“我還要運氣修行,你若無事,便下去吧?!?/br> 在別的男修面前,一向冷艷不可高攀的兩儀宮宮主靈芷珊從來都是冷如冰蓮,可在自己的師兄秦凌霄面前,卻乖順如白兔一般。 她看出了秦凌霄心情不好,而影響他的似乎就是那個崔小筱。 一個旁門左道的女子,究竟是有何魔力,竟然能牽動師兄的情緒? 她心知問不出,只能又愛又恨地看著秦凌霄的俊顏,扭身離開了劍宗大殿。 想要入秦凌霄的心,就要有扶持他的能力。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要拿到魔珠“嗔”。至于那個崔小筱,有機會,靈芷珊倒是想好好會一會她…… 再說符宗的幾個人,并不知道自己一直被劍宗弟子遠遠監視著。 這一日,他們終于到達了耆老山的鳳池之下。 當入了耆老山的范圍,四周的青草漸漸稀少,更不要提什么大樹了。 入了山,整個山頭如荒丘一般,到處黃土漫漫。只是在一處山坡上,立著許多像墓碑殘垣一般的石塊。 崔小筱的眼力好,覺得那些石碑原來應該刻滿了字的。只是天長日久,再加上損毀得太厲害,所以變得幾乎辨不出來。 二師姐以前經常聽師父談論前師尊的種種經歷,對于這滿山石碑典故也了如指掌。 “師父說過,這些石碑是四大門派用龍骨雕琢的功德碑,不過二百年前,被魏劫揮鞭震碎,沒想到過了這么久,居然還有殘石!” 崔小筱在秘籍里也見過這么一段。好像就是在大魔頭魏劫被四大門派追殺,墜落破魂蛇洞之前的典故。 他的成魔之路,也是從耆老山幽谷的破魂蛇洞開始的。 至于這耆老山方圓百里,在二百年前還是郁郁蔥蔥的??墒俏航俪赡е?,血洗四大派,又要打開耆老山上隱藏的陰司大門,惹得諸神大亂,最后好像又在耆老山大戰一場,以至于神火燒過的地方寸草不生。 二師姐平日最喜歡看各大門派的成名典故,自然是迫不及待,講給小師妹這個修真菜雞來聽。 崔小筱起初一邊爬山一邊微笑聽著,可是走著走著,她的臉色微微一變,突然覺得從胸口里竄出一絲痛意,迅速蔓延向四肢百骸。 這幾日里,崔小筱一直跟體內的魔珠相安無事,她還以為是自己的至陰血脈壓制住了魔珠。 可是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實在是高興得太早了。 就在這耆老山下滿是殘碑的山坡旁,崔小筱體內的魔珠陰毒,終于開始發作了。 就像秦凌霄所言,當陰毒發作的時候,崔小筱身體的每一個毛孔仿佛都受傷了一般,疼得她是萬箭穿心,痛苦得地上打滾。 三個同門想要將她抬起,放到一旁大石上??墒謩傄淮畹酱扌◇愕纳砩?,她立刻疼得又痛苦哀叫了起來。甚至身上衣服的摩擦都讓她覺得痛苦難忍。濕噠噠的汗,將她的鬢角打濕,頭發凌亂地貼服在頰邊。 江南木看著她這個樣子,急得快要哭出來,低聲道:“怎么辦?” 姬午七手里拿著降魔符,貼也不是,不貼也不是。 他雖然平對宗主小師妹奚落得厲害,可是看著這十七歲的小姑娘疼得面如白紙時,自己也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最后,姬午七干脆無奈地將黃符紙揉成一團,跺腳扔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