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揣個崽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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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下意識抿唇,她忍不住悄悄瞄他一眼,對上他“黯然”的目光時,圓圓心中又有些不好受,小丫頭對了對手指,小聲道:“你如果不死,我就喊?!?/br> 沈翌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父皇當然不會死,父皇還要守護你們長大?!?/br> 圓圓伸出了小拇指,神情再認真不過,“拉鉤?!?/br> 安安也曾跟他拉過鉤。 圓圓一直不愛親近他,這還是小丫頭首次對他表露出一絲親昵,沈翌心中軟成了一團,甚至覺得身體上受到的折磨還挺值得。 沈翌伸出小拇指,笨拙跟小丫頭拉了一下。 下一刻,就聽到她軟聲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好啦,等我長大我就喊?!?/br> 沈翌又好笑又好氣,偏偏拿這小丫頭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伸手捏了捏圓圓的臉蛋。 男人力道大,被捏臉蛋時,圓圓覺得不舒服,小丫頭扭了扭小身體,還是不習慣被他抱,嫌他胸膛硬,也嫌他沒有娘親溫柔。 沈翌只得將她放了下來,因為他尚能抱動圓圓,安安和寧寧都悄悄松口氣,總算覺得他不像趴在床上時那般虛弱。 圓圓又蹦跶回了陸瑩跟前。 陸瑩不動聲色打量了沈翌一眼,見他面色雖蒼白,并沒有倒下的模樣,始終懸著的一顆心,才略微放下一些。 今日的午膳,沈翌體會到了被過度孝順的感覺,三個孩子都怕他死掉,輪流給他夾菜,先是夾豬血,最后是菠菜,不一會兒他碗里堆成了小山一般高。 沈翌心中有些無奈,對上孩子擔憂的目光時,卻默默吃掉了碗中的菜。 陸瑩原本還怕他會像往年一樣,只吃一丁點,如此反倒松口氣,好歹多吃了一些。 晚上,他處理完公務才歸來,許是心中惦記著事,陸瑩并未睡著,瞧見他過來時,她起身坐了起來,望了一眼沙漏。 又已經子時了。 陸瑩不自覺抿唇,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笑起來,總是眉眼彎彎的,每次抿唇時,眉宇間會不自覺染上一絲清愁,很容易勾起男人的呵護欲。 沈翌也不例外,他原本想先去沐浴,對上這個模樣的她,不自覺走到了她跟前,伸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眉心。 陸瑩往后躲了一下,神情略有些不自在。 沈翌站直了身體,這才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指,他個頭很高,站在她跟前時,將她身前的光線,擋了大半,很有壓迫感。 陸瑩略微抬了抬下巴,對上他略顯柔和的雙眸時,她怔了一下,才道:“陛下日后還是早些休息吧,每日忙到子時,長此以往,身子哪里受得???” 沈翌心跳不自覺加快了一些,“瑩兒,你在關心我嗎?” 陸瑩耳尖動了動,怎么聽怎么覺得這聲“瑩兒”很是別扭,她擰了擰眉,下頜線繃得很緊,“陛下不必多想,我只是不希望孩子們早早沒了父親?!?/br> 她聲音雖然冷淡,卻是實打實在關心他,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足以讓沈翌欣喜。 從將她尋回來,這還是她首次關心他,他一顆心漲得有些滿,胸腔中也滿腔熱意,他忍不住低頭握住了她的肩,在她發絲上落下一個吻,低聲道了聲謝。 陸瑩身體一僵,下一刻,他便已經撤開了身體,轉身沐浴去了。陸瑩心尖不自覺一顫,很不喜歡他動輒親她。 她無端有些心煩。 宮殿內隔音效果不錯,她只能隱約聽到一些“嘩嘩聲”,盡管如此,這點“嘩嘩聲”還是讓她有些心煩。 她并未睡下,沈翌沐浴完出來時,她環抱著雙膝,坐在床上正怔怔望著床尾發呆,一頭烏發柔順地披在她身后,雪白的里衣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她巴掌大的小臉,擱在膝蓋上,模樣乖巧又甜美。 沈翌心臟跳得不自覺有些快,只覺得一陣心悸。 直到他高大的身影將她罩在身下,陸瑩才回神。 “怎么還沒睡?”他眸色低垂,俊美無儔的臉,距離陸瑩很近。 因著剛沐浴完,他僅著一身雪白色里衣,衣襟略顯松散,露出一片結實的胸膛,平日的他,總是顯得很冷淡,今日身上卻多了一絲散漫之感,饒是已不再愛他,陸瑩也不得不承認,他出浴后的模樣,足以讓任何女子驚艷。 她只淡淡看他一眼,就道:“陛下為何要親我?” 第84章 疼痛 上次吻她可以理解為獨占欲作祟, 這次他并沒有發瘋,哪怕只是親吻發絲,對他這樣的人來說,也委實詭異。 沈翌神情微頓, 望著她的目光, 幽深濃烈,這才意識到, 他從未表明過心意, 他向來寡言,也不懂什么甜言蜜語,情緒最外露的時候, 也僅說了一句, 你是我的。 他只覺喉嚨發緊,心臟也險些從胸腔中蹦出來, 他手指無意識蜷縮了一下,才沙啞吐出四個字,“情難自控?!?/br> 陸瑩沒有說話,眉宇間卻染著嘲諷。 沈翌清楚她不信,他在她跟前半跪了下來, 視線與她持平后, 才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發絲,下一刻,她果真避開了。 沈翌苦澀一笑,啞聲道:“我知道你根本不信,不管你信不信, 我都心悅于你, 瑩兒, 我知道我之前對不住你,傷害已然造成,我不求你的原諒,只望以后的日子,你能給我個彌補的機會,我會努力當個好夫君?!?/br> 陸瑩眸色沉靜,說出的話也很冷靜,“陛下為何覺得心悅于我?我猜猜,肯定跟我的擋刀以及整日為你熬粥有關吧?聽莎草說,她還告訴你,我一直心悅于你,是不是直到那一刻,陛下才覺得痛徹心扉?這并非心悅,不過是一種移情罷了,因為懊惱,因為愧疚,才覺得滋生出了愛?!?/br> 陸瑩繼續道:“其實您不過是誤會了,就如我當初一般,我以為心悅于你,一次次付出沒有回報,我便及時止損,實際上,真正的愛理應不計得失,也不會想著索取多少回報,我不愛您,所以才能冷靜,您也并不愛我,所以我為您付出時,你會冷漠以待?!?/br> 沈翌并不贊同她的話,“并非博愛才是愛,愛其實很自私,沒幾個人能不計得失,瑩兒,我之前對你冷大部分原因是我性子使然,愛是一個過程,并非一成不變?!?/br> 陸瑩沒再跟他探討何為愛,她真正想說的并非這些,她只是不希望,他再動輒親她,每次他靠近時她都無法忍受。 陸瑩坦然道:“你我雖是夫妻,實際上,許多夫妻不過是搭伙過日子而已,根本不會追求所謂的愛?!?/br> “您沒有旁的妃嬪,日后若有需求,您也可以碰我,我也有個要求,別再親我,憤怒也好、情難自控也罷,不管什么原因,別親我?!?/br> 這會讓她回憶起之前,哪怕情到深處,他也不會吻她,第一次他愿意接受她,將她按在錦被中時,她很緊張,也很想親親他,她的主動,換來的卻是他的躲避,好似她是什么臟東西。他碰了她一次又一次,卻不曾吻她。 陸瑩始終記得此事,哪怕早已不愛他,也難以忘懷,至今回憶起此事,她都會為曾經的自己,感到悲哀,陸瑩甚至不知道,當初的自己哪來的勇氣,一次次被無視,竟還再而三地去親近他。 沈翌眸色一暗,心臟又密密麻麻疼了起來,也想起了他曾經的下意識拒絕,“抱歉?!?/br> 陸瑩不想聽這些。 他是帝王,她不可能真得罪他,就算為了孩子,她也無法一直拒絕他,一次兩次他不生氣,次數多了,是個人都會有脾氣,何況他又是這般身份。 陸瑩并不厭惡那些親密,她也曾感受過愉快,她只是無法容忍他的吻而已。 她此刻的妥協,卻令沈翌痛得無法呼吸,他寧可她一次次拒絕他,對他說不,也不希望她如此。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她心中的抵觸有多深。 他心痛得無以復加,半晌,才伸手攥住了她的手,她欲要掙扎,他卻沒撒手。 他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說過不會勉強你,瑩兒,朕說話算話,我不會因為欲念碰觸你,更不會因此怪罪你。你做自己即可,不必顧及我的身份,也不必顧忌孩子的未來,以后的日子,你就是你,你想家人時,隨時能將他們召入皇宮,想回家時,也可以隨時出宮,我不會再限制你,也不會要求你務必怎樣,只要你開心即可?!?/br> 陸瑩心尖一顫,這一刻,無端不敢對上他的雙眸,她落荒而逃一般,甩開了他的手,她側躺了下來,只給他一個后背,半晌才道:“睡了?!?/br> 沈翌久久未能睡著,他心口也有些發疼,接下來一連兩日皆是如此,除了會陪他們一起用膳,他幾乎將全部的時間都拿來處理政務,晚上睡覺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唯有如此,才能忘卻她那些話。 轉眼便到了賞花宴這一日,裴夫人神清氣爽的,這兩日五公主都沒過來,以為她要知難而退,裴夫人很是高興。 用完早膳,她還去裴淵房中坐了會兒。 她過來時,這個孽障竟然還在睡覺,裴夫人氣得胃疼,忍不住拿起了雞毛撣子,一把將他的帷幔,挑了起來,“不是游山玩水,就是蒙頭大睡,至今連個媳婦都沒有,你怎么好意思睡到現在?” 裴淵前幾日,提了一句想去蜀州游玩,裴夫人自然沒同意,她甚至發了話,什么時候,等他婚事定下,什么時候才準他離京。 裴淵怕她和老太太氣出個好歹,也沒擅自離開,這幾日都待在府里,聽到娘親的質問,裴淵拉起被子蒙住了腦袋,下一刻就聽到了劈頭蓋臉迎來的“呼”聲。 他一下跳了起來,躲開了裴夫人手中的雞毛撣子。 裴夫人一下抽了空,又抽了兩下,誰料每一次都被這小兔崽子躲了去。連她都不得不承認,他這敏捷的身手,就算考個武狀元,估計都可以。 裴淵也徹底清醒了,他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頭疼地嘖了一聲,“總不能沒有媳婦,就不準我睡覺吧?沒媳婦的多了去了,也沒見哪個整日挨抽?!?/br> “你還有理了?” 裴淵拿起外袍披在了身上,不在意地擺手,“成成成,兒子的錯,您今日不是要參加賞花宴?這么想要兒媳,趕緊挑去?!?/br> 他是有名的混不吝,京城這么多紈绔子弟,到了他跟前,都要喊聲淵哥,姑娘們也都怵他,加之他無甚官職,哪怕他身份尊貴,真正的高門貴婦也不想將女兒嫁給他,由他禍害。 可以說,今日的相看,多半沒有好結果。 裴夫人只覺心中沉甸甸的,她自然不清楚,這是裴淵有意為之,早在幾年前,沈翌就想將他任命為錦衣衛指揮使,他死活不愿意,寧可私下幫他做事,也不愿入朝為官。 裴夫人不由戳了一下他的額頭,數落道:“說得就仿佛只要我挑中,人家就想嫁似的!整日沒個正型,哪個姑娘愿意跟著你!” 裴淵嫌棄她嘮叨,穿好衣服,洗漱了一番,就揮揮手,溜了出去,他直接溜達到了城東,街上有一家餛飩味道很不錯,裴淵坐下后,金大娘就笑著迎了過來,朗聲報道:“一碗餛飩,不加蔥花,多醋,一碟花生。世子可還有旁的要加的?” 裴淵勾了勾唇,笑道:“還是大娘了解我,這就可以?!?/br> 因為他愛吃這家的餛飩,金大娘家的生意一直很好,許多富家公子也會跟風過來。 由于裴淵的存在,街上的惡霸也不敢再向他們收保護費,金大娘一家很感激裴淵,每次給他盛的花生是最多的,餛飩也總是煮滿滿一大碗。 一碟花生很快就被呈了上來,緊接著便是金老頭親自煮的餛飩,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是金大娘親手包的,皮薄餡兒多,一口下去,滿口生香。 裴淵吃了幾個,胃中就有了飽腹感,他滿足地翹起二郎腿,邊吃邊聽男人們吹牛,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被裴夫人瞧見,一準兒想擰他耳朵。 一大碗餛飩下肚,裴淵只覺得十分饜足,他邊吃花生,邊丟下一塊碎銀子,不等他起身站起來,一抹熟悉的身影就撞入了他眼前。 少女一襲雪白色錦衣,身后跟著兩個小丫鬟,她雙眸泛紅,正垂著眼睫,緩慢走在街道上,有不少人在趕早市,街上人來人往的,她一出現,周圍的風景,全成了她的陪襯。 裴淵的目光在她泛紅的雙眸上,停留了一瞬,吃完花生,他才伸了個懶腰,溜溜達達離開了餛飩攤。 少女則去了明心湖畔,她尋了個角落,坐在了長廊上,怔怔望著湖面發呆,沒一會兒眼淚就撲簌簌掉了下來,小丫頭哭得沒有聲音,顯得異??蓱z。 裴淵過來時,恰好瞧見這一幕,他拿起一顆小石子,朝她丟了過去,小石子恰好砸在她腳上,裴嫣嚇了一跳,慌忙擦了擦眼淚,恍若一只受驚的小兔子,四處看了看。 她自然沒能瞧見裴淵的身影。 這一日的賞花宴,不出裴夫人所料,一日下來,她雖然瞧中兩個姑娘,對方與她交談時,明顯有些不自在,顯然家里也曾叮囑過什么。 裴夫人出身名門,自然不可能勉強旁人,也沒再與她們多聊。一日下來,她反倒與陸瑩聊得最多。 陸瑩累了一日,晚上早早便歇下了。 這一晚,沈翌仍舊回來得很晚,他沐浴完才過來,來到宜春宮后,便在她身側躺了下來,室內亮著一盞燈,她的五官在燭火下,顯得很柔和。 沈翌靜靜望了一會兒,久久沒能睡著。胃部有些疼時,已然臨近丑時,他沒有在意,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她那日的話。 原來他的吻,都成了她的負擔。 他不由按住了胸口,胸口似壓了一塊巨石,又悶又疼,他像是被人推入了深淵中,身體一直在下墜,眼前僅剩的一點光,也在一點點消失。 他閉上眼睛緩了緩,片刻后,卻聽到了她慌亂的聲音,“陛下?沈翌?你怎么了?” 陸瑩的驚呼聲,似一道閃電劈開了黑暗,驅走了周身的寒意,他聽到慌忙中她下了床,聽到了她喊太醫的聲音,沈翌想起來,拉住她的手,告訴她不必驚慌,他卻沒能睜開雙眼,唯有冷汗一滴滴砸了下來,疼得他半晌沒能動彈一下。 圓圓也聽到了娘親讓人喊太醫的聲音,小丫頭瞬間驚醒了,她醒來時,率先瞧見的就是身側的父皇,他死死攥著衣襟,臉色無比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 圓圓心中一慌,連忙爬到了他跟前,伸出小手擦了擦他額上的冷汗,陸瑩讓人喊完太醫,就跑了回來,瞧見她,圓圓眼眶一紅,可憐巴巴喚了一聲,“娘親?!?/br> 莎草也趕忙走了進來,陸瑩讓莎草將圓圓抱了下去,圓圓不肯出去,莎草無奈,暫且將她交給了落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