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揣個崽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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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家人一起用膳時,兩個meimei一直拉著她問來問去,陸瑩的注意力也被轉移走了,如今只剩一個人,她滿心都是太子,也不知后來他有沒有再遇到危險。 她忍不住輕輕喚了一聲,“最近是你一直在保護我對不對?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陸瑩滿心緊張,很怕她不理她,誰料片刻后,房內竟果然出現一個少女,她五官秀麗,神情冷厲,腰間依舊佩戴一個彎刀,正是秦大夫給陸瑩把脈時,將秦大夫帶走的那個黑衣少女。 陸瑩眼眸微不可查地一亮,她低聲道:“你可否幫我打探一下太子是否安全回了宮?” 說完,陸瑩又趕忙搖了搖頭,喃喃道:“不成,窺探帝蹤是死罪,太子乃儲君,他的行蹤同樣不能隨意打探?!?/br> 陸瑩秀氣的眉微微蹙起,隨即又松開,笑道:“你既能出入皇宮,可否幫我給太子傳封信?” 陸瑩怕她拒絕,正要雙手合十祈求一下,誰料少女竟爽快道:“可以?!?/br> 陸瑩自然不知道,皇上曾叮囑過落茗,不論陸瑩遇到什么困難,只要不違背律法,能幫則幫。 陸瑩滿心歡喜,“太感謝啦!” 她讓木槿將紙墨筆硯拿了出來,狼毫筆提起又放下,她沉思半晌也不知該寫什么,雖說已被賜婚,她私下給他傳信終究不合規矩。 陸瑩干脆直接讓落茗往東宮跑了一趟,問了問宋公公太子一切可好。 落茗辦事效率一向高,不過半個時辰就回了武安伯府,得知太子已安全抵達東宮后,陸瑩緊緊懸著的心才放松下來。 東宮,崇仁殿,孔雀藍釉三足香爐里燃著提神熏香,太子審問完犯人,剛從地牢出來,他氣質冷凝,衣擺上也沾了血,回來后,他就在反復洗手,許是神情太冷,整個人猶如地獄來的羅剎。 宋公公小心走了進來,低聲道:“剛剛陸小姐身邊的人來了東宮,詢問了一下您是否已安全歸來,倒是個有心的?!?/br> 這句“有心”,令沈翌洗手的動作停了停,半晌,他輕哂了一聲。 得知他安全無虞后,陸瑩便躺下睡了一覺,這一覺她睡得很沉,夢中竟再次夢到了太子。 太子腳步微晃來到了她床前,她乍一瞧見太子,整個人都有些無措,清醒后就爬了起來,太子眼眸猩紅,瞧著很不對勁。 陸瑩下床給他倒了杯水,欲要喂他喝水時,他卻打翻了茶盞,茶水灑在兩人身上時,她聽見他薄唇微啟,讓她走。 陸瑩驚醒時,手心出了一層薄汗,心臟也怦怦作響,像是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般,久久未能回神。 她不由捶了一下腦袋,后面的事,卻沒能回憶起來,聽皇上說,他曾讓人給她服過藥,所以才忘記那晚的事。 直到這一刻,陸瑩才意識到,皇上雖將她帶到了太子房中,實際上,給了她選擇,是她為了報恩,選擇留了下來。 她不禁撫摸了一下腹部,神情不自覺柔和了些。 外面太陽已下山,暮色逐漸四合,院內樹影婆娑,聽到動靜莎草掀開了簾子,笑道:“正想喊您起來吃晚膳?!?/br> 陸瑩將手從腹部移開,撐著床坐了起來,隨后才得知,下午秦臻竟來了府里。秦臻性情驕縱,不定會做出什么來,章氏不放心讓陸瑩見她,壓根沒通知陸瑩。 陸瑩連忙追問了一句,“她何時離開的?可有為難母親?” 莎草如實道:“小姐放心吧,太太不曾吃虧,她并未呆多久,就被她母親喊了回去,秦夫人還再三賠了不是,說日后定約束好她?!?/br> 陸瑩輕輕嗯了一聲,丫鬟們井然有序擺好了飯菜,晚膳是四菜一湯,兩素兩葷,葷菜里還有營養價值極高的牛rou。 以往陸瑩不曾多想,只當府里有了進項伙食才變好,如今才意識到新廚娘,是在她嘔吐的第二日進的府。 分明是皇上的安排。以往胃口不好時,她吃的也比較少,想到腹中的孩子,她將餐桌上的飯菜吃了大半。 莎草笑道:“小姐就該多吃些,臉上再多點rou就好了?!?/br> “就是,小姐太瘦了,如今也就肚子上有點rou?!?/br> 她不僅身子單薄,下巴也尖尖的,幾個丫鬟都希望她胖一些。 陸瑩沒提有孕的事,只笑了笑。 太子遇刺的事,并未傳出任何風聲,反倒是圣上為太子和陸瑩賜婚的事,轉眼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翌日巳時,一車又一車聘禮送到了武安伯府,郭府也知曉了這事,郭母原本已著手為郭禾備起了嫁妝,愣了半晌才接受這個事實。 京城眾位貴女皆覺得不可思議,萬萬沒料到會是陸瑩被選中,不少人想到了陸瑩那張臉。少女膚如凝脂,眉若遠山,唇若粉櫻,五官無一不精致,定是使了狐媚手段,才勾得太子想要求娶吧? 朝堂上各位大臣也很震驚,甚至有人認為皇上是對太子有些不滿,才給他選個家世低的,唯有幾人隱約猜到了皇上的心思。 后宮淑妃等人卻很欣喜,陸瑩這般身份,以后自然無法給太子帶來助力,她們高興沒兩日緊接著皇上就給睿王、三皇子、四皇子皆賜了婚,每一個家世都不高。 睿王的正妃是林府的嫡女,她的父親官至六品,連陸瑩的父親都比不上,三皇子和四皇子同樣如此,兩人的王妃出身皆不算高,雖出身不高,這三位姑娘卻性情溫婉,端莊守禮,品行也很高潔,可見皇上選人時,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淑妃、貴妃自然不滿意,再不滿意,她們也不敢有意見,沒看太子妃身份都不高嗎?想到皇上只定了正妃,沒定側妃,日后她們可以選合心意的側妃,心中這才稍微舒坦些。 接下來幾日,皇上竟又雷厲風行,對朝堂上的官員來了個大洗牌,貶的貶,調的調,甚至有革職查辦的,一下動了數十位官員。 淑妃和貴妃止不住的心驚,好幾日都沒睡個安穩覺,唯恐皇上會動她們的母族,好在皇上留了一線。 睿王和三皇子也有些心悸,這些官員有不少已被他們籠絡,每當自己人落馬時,他們的心都在滴血,剛開始睿王還在因為陸瑩被賜給太子而惱火,此刻,再無閑心去惦記陸瑩。 太子也將賬本交給了皇上,睿王再次受到了影響,皇上甚至將他從戶部調了出來,讓他去了沒什么油水的兵部。 一時間,朝堂上大變樣。 說是大變樣,李閣老卻清楚,皇上早就有心整頓朝堂,打從前年錦衣衛就在收集各項證據,近來的調動不過是付諸了實踐,其實一切有跡可循。 時間緩慢流逝著,等朝堂上的風波逐漸平息下來時,已經過去二十日,距離陸瑩與太子大婚僅剩五日。 這段時間,陸瑩一直待在府中養胎。 章氏每日都會來她房中,給她講京城的各種人際關系,也會給她講一些后宅的腌臜事,她怕女兒入宮后,兩眼一抹黑,遭人算計,恨不得將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她。 章氏教導完今日的內容,才與陸瑩說起一件重要之事,“明日是安王妃的五十大壽,前兩日安王府就往府里遞了邀請函,旁的宴會可以不去,明日安王妃的壽辰,咱們都得出席?!?/br> 陸瑩心中清楚,安王為救圣上已去世,圣上對安王妃一向尊重,她的生辰太子和皇子們皆會到場,不僅她,另外幾個準皇子妃也得去。 想到明日能見到太子,陸瑩心跳有些快。 第20章 再遇 章氏叮囑道:“你務必要小心,前幾日府里的飯菜就被下了毒藥?!?/br> 因陸瑩有孕在身,章氏對入口的食物格外小心,不僅會用銀針試毒,還會讓小老鼠試毒,前幾日銀針沒能試出的毒藥,老鼠吃完卻昏死了過去。 小老鼠出事時,章氏第一時間將進過廚房的丫鬟、小廝,控制了起來,其中一個丫鬟已逃離府中。 她還報了官,這才得知飯菜里添了一種“葬紅枝”的慢性毒,銀針驗不出毒性,人只吃一次影響不大,連續服用卻會使身體器官逐漸衰竭,孕婦若服用很容易胎死腹中。 昨日官府才尋到這丫鬟,可惜她已變成一具尸體,是被官差們從湖底打撈起來的,同樣被打撈起的還有兩錠金子,典型的人為財死。 章氏總覺得不止一波人想要害她,面上也染了一絲憂愁。 陸瑩安慰道:“娘放心,女兒定會多加小心?!?/br> 兩人正說著話,莎草含笑走了進來,“太太,小姐,繡娘已繡好嫁衣,小姐現在試穿一下吧,若不合適,還可以再改一下?!?/br> 陸瑩頷首,讓繡娘將嫁衣送了進來,嫁衣花紋繁復,衣袖以金線鎖邊,裙擺處綴上百顆色澤光潤的珍珠,端得是流光溢彩。 莎草愛不釋手地摸了摸,只覺得這做工當真是天下一絕,嫁衣并非是繡娘單獨完成的,陸瑩也繡了一部分,她換上試穿了一下,大小還算合適,孕期僅有三個多月,小腹尚不明顯。 她生得美,穿上嫁衣時,灼灼其華,美得不可方物,章氏都不由看愣了,忍不住順了順女兒烏黑的發絲,只覺得時間過得可真快,不知不覺也到了她即將出嫁的日子。 陸瑩換下嫁衣后,忍不住摟住了章氏的腰,像小時候一般,埋入了她懷中,眷戀道:“娘,晚上您陪我睡吧?!?/br> 離出嫁的日子越近,她越有些慌,大抵所有的姑娘都是如此,會忐忑,會不舍,還沒出嫁,陸瑩已經開始想家了。 章氏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腦袋,“都要出嫁了,還黏著娘親?” 陸瑩有些不好意思,直到章氏點了頭,她才彎彎唇,笑得異常滿足。 坤寧宮,秦臻再次入了宮,這次她是被皇后娘娘喊來的,自打從護國寺被皇后娘娘帶下山后,秦鎮心中就積壓著怨氣,這次過來心中也不是多痛快。 請完安,她就單刀直入道:“姑母喊臻兒來,所謂何事?” 皇后娘娘將她拉到了暖榻上,滿含擔憂道:“姑母只是想叮囑你幾句話,聽聞前幾日武安伯府有個丫鬟,在飯菜中投毒,姑母怕你萬一想不開也去針對陸瑩,你萬不可胡來知道嗎?” 這話母親也叮囑過她,秦臻眉宇間多了絲不耐,語氣還算恭敬,“姑母放心吧,我心中有數?!?/br> “你有什么數?真有數,圣上賜婚后,也不會直接去武安伯府尋她,你別以為她父親身份不高,就能為所欲為,說不準與太子有肌膚之親的就是她,圣上將婚期定的這么著急,許是她肚子里懷著龍嗣,她若真有孕,你膽敢胡來的話,太子絕不會放過你?!?/br> 這話不啻于晴天霹靂,秦臻瞳孔都不由一縮,她一直以為,皇上之所以讓太子這么快完婚,是怕他“不能人道”的事影響到他,選個太子妃,為的不過是平息謠言,實際上,不少官員也是這么以為的。 秦臻不由蹙眉,“那晚的人難不成真是她?不是什么歌姬?” 皇后道:“姑母也只是這么一猜,怕你萬一拿她出氣,若她真有孕,屆時連我也護不住你,明日去給安王妃慶生時,你勿要靠她太近,千萬要隱忍,懂嗎?” 秦臻離開坤寧宮時,一張臉仍陰沉得厲害,紅玉膽戰心驚的,都不敢靠她太近。 她走后,張嬤嬤邊給皇后捏肩,邊道:“娘娘高明,如此一來,倒是可以借刀殺人?!?/br> 她話音剛落,皇后就睨了她一眼,眸色暗沉,“胡說什么?本宮只是擔心她誤入歧途,對陸瑩不利,才提點幾句,什么借刀殺人?” 張嬤嬤心中一慌,狠狠扇了自己一下,趕忙跪下請罪,“是奴婢失言,娘娘勿怪?!?/br> 因惦記著給安王妃賀壽之事,陸瑩母女睡得都不踏實,天蒙蒙亮時,就醒了。 章氏親自給陸瑩梳的發,少女一頭烏發如綢緞一般,垂落腰間,又密又黑,入手也異常光滑。章氏給她梳了個隨云髻,少女肌膚雪白,隨便一收拾就嬌美動人。 馬車停在安王府門口時,章氏和陸瑩相繼下了馬車,陸瑩站穩時,好巧不巧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男人一襲寶藍色錦袍,腰束玉帶,腳踩黑靴,眉宇間夾雜著一絲陰郁,正是睿王。 睿王也瞧見了她們,他英挺的眉微挑,朝她們的方向走了過來,章氏也瞧見了他。 章氏拉著陸瑩向睿王行了一禮,睿王的目光在陸瑩身上多停留了一瞬,才笑道:“還未恭喜陸小姐喜得良緣,等下次再見估計就要喊太子妃了?!?/br> 他雖然在笑,眸中卻沒有笑意。 陸瑩神情微頓,恰好這時,管家親自迎了過來,陸瑩便后退了一步,對睿王做了個請的姿勢,“殿下先進去吧?!?/br> 她五官雖柔美,神情卻淡然,瞧著不卑不亢的,睿王輕嗤了一聲,本想抬腳進去,余光卻瞥見了太子的馬車。 他沒再離開,而是站在了陸瑩一側,恰擋住她的視線,他笑道:“陸夫人和陸小姐先進吧,陸夫人是長輩,長輩在,哪有晚輩先進的道理?” 他語氣親昵,舉止優雅,端得是風度翩翩。 章氏自然清楚他心思深沉,陰險狡詐,素有笑面虎的稱呼,章氏并不希望與他扯上關系,直言道:“王爺身份貴重,在您跟前,哪有什么長輩之分,您先進吧?!?/br> 睿王笑得溫文爾雅,“那就一起吧,再不進去,要堵道了?!?/br> 確實要堵了,后面緊挨著又來三輛馬車。 章氏并未認出太子的馬車,怕再耽擱下去,真會擋道,也沒再謙讓。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時,沈翌才下車。 宋公公不由擰眉,只覺得這位準太子妃與睿王也太熟稔了,難不成私下真有什么關系?宋公公小心窺了太子一眼,沈翌面色沉靜,神情冷淡,眸底也沒什么情緒,與之前沒什么區別。 睿王一直不緊不慢地走在她們身側,時不時與她們搭句話,陸瑩雖無奈,也不好直接趕他走,只胡亂敷衍著他,總算來到安王妃的住處時,陸瑩才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