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養妻錄(重生)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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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心悅歲歲,此志不渝?!?/br> 小兔子鉆在他懷里,那些話在耳邊晃著,好像聽見了什么,又好像沒有。她只不自覺地循著那聲音的方向挪了幾分。 寬大的衣袖往下垂落,少女白皙的手臂攀上了人的脖頸。 哭到有些脫力的小姑娘嗆了下,打了個哭嗝,糯糯道:“不,不騙我?” 帝王垂眸,神色顫了顫,卻是伸出了手。 “君無戲言?!?/br> 幾乎掛在人身上的小醉兔看著伸到自己跟前的手,歪了歪頭,然后慢慢地伸出小拇指勾住了他。 只是... “圣上,”她揪著他的指尖,言語里的委屈依舊是nongnong的,此時卻還多了些困惑與不解,“有點點熱,難受...” 那雙清凌的美眸被水洗過一遭,像是盛著月光的銀河,波光流轉,熠熠生輝,卻主動向人貼了過去。 他身上慣常是冷的。 雍淵帝的呼吸驟然亂了,洶涌的內力在經脈間游走,憑借著武功壓制著酒意的人終是意識到什么。 案桌之上,已是滴酒未剩的白瓷酒壺倏地碎開。 “砰——” 另一間上房內,摔完屋中最后一個杯子的蕭小世子看著眼前一地的碎瓷,以及那毫無動靜的木門,他總算是后知后覺地悟到了一點—— 這房造的似乎有一點點嚴實。 摔杯為號...不管用啊。 其實這真也怪不得店家,他們也不想想這是個什么地方?若是選的那等下等房間尚還有的說,可偏生這些小郎君個頂個都是不差錢的主,房間自也是這兒最好的。 假若這都能讓隔壁聽個響,那他們這凝香苑也無須開下去了。 怕是早就被來尋歡的貴人給掀了。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準備亡羊補牢的小世子抱住手里空了大半的酒壇,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就要往外頭走。 這時卻有人喚住了他,“蕭,蕭兄...” 是旁邊醉得快要昏死過去的小侯爺。 這灌酒也是有技巧的,如果真讓人直挺挺的睡了過去,那他們還問個什么勁,當然是要在昏昏沉沉之際,方才好下手。 為著這點,蕭饒安他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的,不小心灌得過頭了還要悄摸放幾顆醒酒的丸藥在里頭,醒過了就再開一壇子新的。 如此反復,總歸要做到最好的狀態。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是讓他們給試出來了。 這陳容多少還是有點子真心的。 就沖著他能在看到那滿屋子的美姬時嚇得一個起身,酒都醒了,小世子就愿意稍稍跟他兄弟相稱一二。 就是再把陳容灌回去一次實在是太磨人了些,宮四都倒了,這一個個的... 真是靠不住。 還得是他。得了幾分父王真傳的小世子晃晃腦袋,自信地想。 眼下陳容是真的醉的不行了,見身前的人晃啊晃,只覺得頭上有許多星星。他不自覺地就扒著桌角跌跌撞撞站起,然后一把搭住了人的肩。 很好,星星沒了。 “蕭,蕭兄...”他摟住他,顛三倒四地說著話,卻是問了句:“我這一關,算,算是過了嗎?” 這些年小姑娘被虞氏藏得太好,京中的流言也都大抵是過往那些陳年舊事,竟是無什么人知道這么多府上的年輕一輩都與姜府交好,交好的對象還并不是姜卓卿幾人。 陳容也是近些時日才知曉的。所以他們相邀,他自然是要來的。 可誰成想竟然是這種地方。 尤其是后頭那么多妓人一出來,小侯爺心中的弦頓時就拉緊了。 好家伙,他可是入贅的,若是有個什么差錯他豈不是還沒過門就要被休了? 這怎么能行!此時他再傻也該明白這一出為何了。 蕭饒安被他搭著,默然良久,方才不情不愿地道了句:“勉強湊合罷?!?/br> 要是剛才陳容對那些精挑細選的美人有了半點不該有的心思,別說摔杯了,蕭饒安怕是能直接沖到隔壁把小姑娘帶過來,還能不緊不慢地、拿酒杯一個個試到現在才發覺? “但你要是往后對歲歲不好,我還是會揍你的,”他望著人,尤為不覺地添補道,眼神分外犀利: “我可是世子,我爹比你爹大,揍了你也沒人能為你做主?!?/br> 陳小侯爺聞聲自是把頭搖成了風車,可搖著搖著又覺得似乎又哪里不對,又頷了頷首。在引來人越發不善的目光后,他干脆頓在那,直接開口辯解: “陳容定不會辜負姜姑娘的,可若真有那日,饒安你盡管動手就是?!?/br> 醉的腿腳都發軟的人扒著對方的肩,面上一臉篤定之姿:“饒安你不知道,那日太陽初升,我在酒樓與姜姑娘初見時,便覺這世間萬千山河都失了色...” 小世子抓重點的能力向來很是出色:“酒樓?初見?歲歲見到你了嗎?” 還想抒發些許情意的陳容霎時一頓。 “是...小生見到的姑娘?!彼聊瑤紫?,方才迎著蕭饒安“那你怎么好意思說的”以及“我就知道你覬覦歲歲的容顏”的小眼神,小聲道: “我一開始確實是動了這樣的心思,但后來...” 他渾身泛著酒意,卻還是接過了蕭饒安懷里的酒壇,與他飲了一杯,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將心中所想毫無顧忌地說出口: “后來我差人蹲過姜府的馬車,蕭兄可知,佑嬰堂后院里的東西大半都是姜家送去的?!?/br> “玄街東頭的書輔旁,有一對賣饅頭的翁媼。我當初奇怪于為何注定無人問津,他們也要將攤子支在那,書鋪老板竟也無驅逐之舉。之后那賬房于我言曰,說是有一府上的主子覺得碎銀貌丑,從不收抵開的銀兩,他每次折回去的銀子都讓換成饅頭和藥材,分給了路邊的乞兒?!?/br> “說免得在街上餓昏過去,擋了他家的馬車?!?/br> “蕭兄可知,他說的那府是哪一府? 陳容灌下一口酒,神情似笑卻又非笑:“那天見到歲歲身邊的丫鬟,我還以為自個是漏了什么新出的忘了買,可她手上挑的那本分明是我前日才送過去的?!?/br> 醉意上涌,他靠在蕭饒安肩上,喃喃道:“世子...歲歲她,當真是個極好極好的人啊。這京中傳言,半點做不得真?!?/br> 就比如說大皇子不喜,便是最大的謊話。 他一時不察,竟也跟著喚起了歲歲。 蕭饒安被人這么一說,心中敵意又消了幾分,總算不再惦記著他父王書房里的藤條了。但... “不必你多說,歲歲也自然是極好極好極好的...算你走運?!?/br> 就連夸都要比對方多用一個極字的小世子抿抿唇,決定暫且放他一馬。他略帶嫌棄地扒開人靠過來的手,晃了幾下,方才向著門外走去。 只不過他這還沒走幾步呢,卻是又被人挾住了。 “蕭,蕭兄,”小侯爺知道自己這關算是過了,醉著露了個笑,緊接著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附到人耳邊,似做賊一般的小聲問:“歲歲親近的兄長里頭,哪,哪位是武功極高的那個啊,舅兄可有什么喜好?” “武功極高...你說歲歲的二哥?”陡然被問了這么一句的蕭饒安撓了撓頭,不知他此言何意。 “不,不是?!?/br> 陳容擺擺手,下意識打了個顫,方才再道:“堂表兄,不是小姜大人他們,是...” 他頓了頓,有些遲疑:“脾氣不大好的那個?!?/br> 小世子懵了。歲歲的哥哥中有這么個人嗎? 小侯爺沒得到答案,張了張嘴,卻是被洶涌的醉意席卷著倒了過去,而蕭饒安抱住自己沒剩多少的酒釀,搖了搖腦袋,一邊想,一邊往外頭走。 無妨,待會問問歲歲便是了。 上房內的木門終于是被打開了一次,只可惜是從里頭打開的。 被打發走的美姬早已不見了蹤影,苑內靜悄悄的,一時間竟只聞得了他自己的心跳聲。 橙紅的燭光在樓間輕晃,懷抱千里醉的小世子顫悠兩下,“嗝~” 蕭饒安面色有些紅了,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堪稱死寂的局面有哪里不對,他扶住門框,想向右側行去。 卻在轉身的那剎倏地頓住了步子。 “我一定是醉了,居然夢到了圣上?!?/br> 小世子努力睜著眼,先瞅了下自己的空空的酒壇,又抬頭望了眼那廂毫無遮掩的面容,然后—— 把腦袋徑直往門框上懟了過去: “我怎么能把歲歲和圣上夢到一起去的,不行,換一個?!?/br> 看著暈在不遠處的安親王世子,只淡淡分去一絲目光的帝王將視線收了回來,又落回到了自己懷中。 漫天星影漸落,他臂中正枕著一方側顏,如翡如玉,似極春日初綻的桃花。 月下花影。 是此間至寶。 * 夜色轉濃,而身處另一個方位的皇城中,無人注意到這座宮城的主人已然消失許久。 觀星監正使叫大太監摻著,顫顫巍巍地上了通往宮外的馬車。 無意間提燈經過的內侍恭敬地垂下頭,仔細行了個禮,又趕忙退到了宮墻下站著。 只是在他低頭之際,那目光不慎從前頭的正使身上一劃而過。 車幔落下,晚間的風輕柔的很,車轍踏著細碎的月光,留下一地殘影。 作者有話說: 或許無人在意,歲歲的零花是誰給的(沉思.jpg) * 芝芝回來啦,這段時間太忙剛剛才把前些天的評論看完(心虛嚶)發展得慢的問題,有些東西涉及到后面的劇情暫時不太好解釋,而且芝芝碼字的速度也確實跟不上來,發出去前還總是修文,寶貝養養吧~ 芝芝盡量日更到結局昂,但如果真的趕不上會請假(還好沒有在文案立日更的flag,心虛地縮回試探的鴿子爪爪) 實在很抱歉呀,給寶貝揪鴿子毛,啵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