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養妻錄(重生)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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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的眉緊緊皺著,險些沒直接吐出來,卻顧忌是御賜之物,只好硬生生將其咽了下去。 他心下萬千思緒一閃而過,最終卻突然定格在了自己與蕭祿所言那句: “二殿下當真是有心了?!?/br> 剎那間,平王身上的短衫被涔涔汗意所沾濕了個透,大熱的天,他卻被徹骨的寒涼給凍住了,連腳步都變得虛浮無力。 他攙著王妃見勢扶來的手,喉嚨啞的說不出話。 若是多生了出顆不該有的心,怕是結局苦澀。 而此時的養心殿,小姑娘就著手邊的甜糯蓮子粥,心滿意足地吃下最后一顆蝦餃,又夾了一筷子嫩魚rou,這才饜足地放下了碗。 蓮心的苦意被清新的草藥香蓋過。 姜歲綿舔了舔唇,將那顆連心都沒有剔掉的蓮子徹底拋之腦后。 還是御廚的手藝更好些。 * 山間無歲月,暑盡難知秋。星月幾經疏淡,距離姜淮他們回鄉祭祖已快兩月了。 小姑娘也被人養在身邊快兩月了。 這樣的時日本該再多一陣的,可兩日前的夜里,一封快馬急報的折子被送來。 寅時三刻,養心殿燈火重燃,姜歲綿那時正睡在偏殿里,迷迷糊糊的只聽到“??h”“大旱”什么,再之后那聲音便小了下去。 她沒多想,緩緩翻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等再睡醒時,便有宮人幫她拾掇起行裝來。 大抵是出了事。 大臣形色匆匆,小姑娘卻沒受什么影響,只是恍覺娘親已然很久沒送書信過來了。 她閉著眼,將宮人盛來的藥一通灌下,又從碗中揀起幾顆甜杏脯塞進嘴里,腮幫子鼓囊囊的,悄聲走到書房附近瞧了一眼。 里頭還有響動,應是臣子在稟事。雍淵帝瞧著比往日更忙了些。 姜歲綿眨眨眼,轉身坐轎去了玄都閣。 蕭祚不知做什么去了,并不在閣內。屋里空蕩蕩的,小姑娘毫不在意,只輕車熟路地走到窗邊翻出個長木箱。 一打開,里頭放著把已成型的反曲弓。 姜歲綿坐在軟榻上,抱著她兩手才堪堪抱下的彎弓,一點點用銼刀磨著。木屑窸窸窣窣地從她身上滑落,棱厲的弓梢開始變得圓滑,漸漸顯出脊來,較之前要輕巧數倍。 日光透過半明的窗紙打在弓身之上,品相完滿的紫檀木泛著金紫光影,此刻充斥著無與倫比的、堪稱對稱的美感。 只是小姑娘打磨到末端,天色竟頃刻間暗了下來。 她還未曾來的及抬頭一望,耳邊卻倏地響起道熟悉的嗓音,低沉如翡玉入水。 “歲歲尋三皇子,又誆走朕的木頭,便是為著造眼前這把弓么?” 小姑娘握刀的手一抖,一時不察,銼刀就這么直挺挺地從她掌心滑落下去。 小兔子反射性地伸出了手想要去接,一只修長的手卻比她先一步握住了銼柄。 男人手腕向內一翻,原本正對小姑娘的刀刃被刀背所取代??粗錾竦娜藘?,雍淵帝微屈起指骨,在卷刃的細齒上輕敲了下。 “鏗——” 少女長睫微顫,下意識把弓往后頭藏了藏,然后對著他露出了個極為軟甜的笑容:“圣上怎么過來了?” 帝王垂眸,輕撫了撫人兒鬢邊的梨霜點翠步搖。 “歲歲先告訴朕,這弓是歲歲做與何人的?又為何...” “要躲著朕?!?/br> 作者有話說: 一時不知道平王的閱讀理解能力該打滿分還是零分 第54章 摘桃 “這弓...我做給二哥哥的?!?/br> 小姑娘懵了瞬, 心里莫名生出幾分心虛,說話的聲音都比往常要弱上不少。 盡管連她自己都沒想明白這點子心虛由何而來。 雍淵帝捏著步搖的手一頓,“二哥?” 竟是做給兄長的么, 他原以為... “是呀?!苯獨q綿微仰著的頭向下點了點,但點頭點到一半, 她兀地發覺有處不對勁。 小姑娘本想騰出只手, 但奈何抱著弓怎么都不好放開, 只好悄悄努力往后挪了挪, 小聲朝人抱怨道:“圣上生的太高,我瞧得脖子都酸了?!?/br> 明明是抱怨,雍淵帝的神色反而變得和緩起來。他伸出手,按住了小姑娘頸側。 少女的脖頸白皙纖細,雍淵帝將手搭在上頭, 只覺得自己輕輕一碰, 便會將這脆弱的小東西折了去。 “嬌氣?!?/br> 短短兩字,卻像是凝結的冰面破了冰, 曹公公悄聲著人搬來椅子,總算是敢動彈了。 姜姑娘沒察覺, 他卻是有所體會的,帝王威勢下那種刻入人骨子里的驚懼感。 屋內幾處都放著冰盆, 與姜歲綿初次來時相差已是天壤。 雍淵帝指尖偏涼,雖收了力道, 可小姑娘仍是覺得痛, 忍不住往旁邊躲了躲。 不過仰了一會頭, 哪怕她身子嬌了些也不該這么疼的, 但奈何姜歲綿這陣子為著磨出那把反曲弓費了不少功夫, 自是哪哪都疼了。 雍淵帝眸光半沉, 一眼便看出了緣由,卻沒說什么,只是不著痕跡地將手指移到了人兒肩井xue處。 此時的小姑娘仍在碎碎念:“我也不是故意要瞞著圣上的,可是削木頭的聲音太大,在養心殿會吵著你的?!?/br> “二哥回來便是武舉,我想做了等到時候給他當賀禮...嘶!” 小姑娘吃疼,眼睛倏地一下就紅了。 雍淵帝收回手,吃疼的小兔子連弓都顧不住了,捂著脖子不肯叫他再碰。 他將銼刀放在桌案上,溫聲道:“歲歲對兄長的武功倒很是相信?!?/br> 賀禮都備下了。 姜歲綿蹭蹭蹭地挪到離帝王四寸遠的位置,聽他提起兄長,不知想起什么,一臉驕傲: “我二哥很厲害的,他能百步穿楊!” 三石四石這些小姑娘并不是很懂,但這并不妨礙她夸自家兄長,連說幾百字都不帶虛的,什么射石飲羽、箭無虛發、以一當十... 總歸所有有關于武藝的溢美之詞,都叫她安在了姜南君頭上。 雍淵帝聽她念叨了小半刻,眉間的笑意一點點斂了。 曹陌將放涼的梨水端到小姑娘面前,笑著插話道:“東西底下人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姑娘可還有其他想要的?” “唔...”被他這么一打斷,姜歲綿頓時忘了接下來還要怎么夸才好。 “我要回府了么?”她愣愣地接過綿軟的糖梨水,問。 曹公公頷首,貼心解釋道:“大殿下受了些傷,回來之后宮中繁亂難免吵到姑娘,正巧也快到殿試的日子,姜尚書前日上了請安折子來,就要回京了呢?!?/br> “咳咳,”姜歲綿被嗆得連咳了好幾聲,剛一緩過來便急慌慌地問:“蕭祈,蕭祈他受傷了?” 都直接把人送回來了,那豈不是傷的很重? 曹陌只是隨口一提,好將話題岔開,但沒料到小姑娘的關注點卻并非姜淮,反而對大皇子受傷一事反應如此之大,不禁頓在原地。 這幾年也沒見姑娘和大殿下有什么親近的呀,怎么... “說是巡查溝渠時不慎暈了過去,磕到了頭?!眳s是雍淵帝答的。 他神色有些淡,“歲歲擔心大皇子?” 姜歲綿有些心虛地眨眨眼。 她是不擔心的,甚至還想讓他傷的更狠一些才好,不過圣上看起來倒是有些不悅。 也是,蕭祈身為皇子,自然也是得了他在意的。 更何況上輩子今上還立了蕭祈為太子,就更不一樣了。 “磕到腦袋,還是得叫太醫好好瞧瞧才是?!彼偛缓迷谒罢f些不好聽的話的。 雍淵帝的神色愈發淡了。 原是還喜歡著大皇子嗎? 帝王垂眸望著不遠處的小姑娘,心緒是難言的繁復,他沉默片刻,回了一個“嗯”字。 姜歲綿咬了口梨rou,心道果然,一提及蕭祈的傷勢,圣上更不愉了。 她敦敦地把糖水喝完,飛速挪下榻,小聲道:“我去摘些桃子給娘親和珠珠她們帶回去?!?/br> 再不走,她怕要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了。 雍淵帝眸光微沉,手中的瓷白茶盞之上多出一道細小的裂紋。他微抬起眼,對著已跑到門口的少女輕聲喚了一句:“歲歲?!?/br> “嗯?”姜歲綿乖乖回眸。 雍淵帝:“下次不準再用糖葫蘆應付?!?/br> 應付什么?他沒提,姜歲綿卻是福至心靈般懂了。 小姑娘怔了下,還是重重點著腦袋應了下來。 雖然她覺得那不是應付,她最最喜歡糖葫蘆了。 她一心想溜,卻沒發覺自己原先猛的一疼的脖子此刻非但不痛了,連之前的酸勁都緩解了許多。 在跨過殿門的那剎,姜歲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兀一回頭,“圣上...我阿娘這些時日都沒有寄信過來么?” 都上折子了,總該一同帶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