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養妻錄(重生)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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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賢妃可不管沈菡萏是什么想法,她牽住姜歲綿的手,親切地在人手背上拍了兩下,“那就煩歲歲費心些,給你鶴棲哥哥送去吧?!?/br> 她先前竟然都沒發覺,小姑娘對蕭祈的稱呼竟已變成了生疏的“大皇子”與“殿下”,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賢妃原是想著將人早早召進宮來,趁著請安的機會讓姜歲綿與大皇子短短見上一面,給些甜頭,再像往常一般好言好語哄著即可,誰成想今日對方卻來的這么遲,讓她這番安排白白浪費。 賢妃心里本也是不耐了,想就此揭過的,但眼下若她再不狠推一把,怕是到嘴的鴨子都要長翅膀飛了。 她苦心算計這么久,絕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賢妃心里百般思緒閃過,面上卻死死維持住了慈愛的笑意,“勤政殿路遠,等大皇子得空了,本宮令他陪你在宮內游玩,好抵我們歲歲這次的辛勞?!?/br> 賢妃三言兩語,竟是直接將送點心一事定下了。 姜歲綿眨了眨眼,沒有出聲應答,旁邊的沈菡萏卻先站不住了。 眼瞧著事情的發展超出了預期,她故作鎮定地伸出手,想要將桌上的千層掃落,言語中卻是掩蓋不了的慌張。 她道:“時間匆忙,我做的簡陋了些,如何好叫殿下入口呢,還是待我重做一份,再...” 沈菡萏話音未落,伸出去的手卻是被人遏住了。一只白皙到幾近反光的手攥住了她的指尖,極為纖細,但卻將她抓得生疼。 她耳邊響起了對方恍若惡魔般的低語。 “青棠,將點心裝了,我好給殿下送去,讓他一同嘗嘗才是?!?/br> 沈菡萏震驚地抬起眸,卻見那只手的主人朝她綻開了笑,髻上的珠翠寶鈿透出光來,晃了她的眼?!氨斫銥楹芜@么不情愿呢。怎么,這點心我和娘娘吃的,大殿下就吃不得了?” 少女欺身朝著人的方向湊近了一步,笑顏如玉,“表姐費了這么大一番心思,不讓殿下領教一二,豈不可惜?” 賢妃見她應下,自是放下了心。她出言駁斥了沈菡萏兩句,緊接著忙讓宮女幫著收拾好了塞進小丫鬟手里,好像生怕人反悔似的。 只有沈菡萏望著近在咫尺的姝色,失了言語。 她總覺得...姜歲綿話里有話,似乎看穿了什么。 但那怎么可能呢? 在沈菡萏越發難看的面色中,賢妃卻笑得更為慈愛了。她又念叨了幾句大皇子的不易,說他課業有多么繁重,心里對姜歲綿又是多么在意,然后迫不及待地將人兒送出永寧宮。 總感覺再讓對方多待一瞬,她就要笑不出來了。 賢妃握著姜歲綿的手,將人百般親密地送至了永寧宮殿門前。就在她將將松手之際,姜歲綿卻朝她露了個乖巧的笑,反守為攻般主動拉住了她。 “娘娘放心,我知道了?!?/br> 聽到“我知道了”這幾個字的賢妃只覺得自己的頭都開始痛了。 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要一心一意貼著你鶴棲哥哥了么? 還是知道要安安分分地等著嫁入大皇子府,別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了? 姜歲綿帶著青棠慢慢走遠了,在主仆二人將要走完殿前階梯時,賢妃聽到了她最后一句話。 那句話情緒淡淡的,仿佛不過隨口一提,卻讓賢妃聽得心肝直疼,甚至有沖出去把人搖醒的沖動。 你給我清醒一點,本宮不是這個意思??! 她道:“等我見了殿下,定會督促他好好完成課業,切莫分心的?!?/br> * 勤政殿里,以趙宰輔為首的幾位官員正在向上首的雍淵帝稟事,他們話到中途,卻被一聲不小的噴嚏聲給打斷了。 趙大人尋聲看去,最終將目光落在一直盡力縮減存在感的大皇子身上,出言問道:“殿下可是有哪里不適?” 雍淵帝合上手中的奏章,不帶任何情緒地看了底下的大皇子一眼。 蕭祈身上兀地出了一層薄汗,呼吸都有些不暢。 他父皇的威勢真是越發的重了,也越發的... 讓他驚心。 眼瞧著在場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蕭祈喉頭微動,強忍著將震動的心神定下,緩緩作答:“無妨,勞趙相費心了?!?/br> 蕭祈站得板正,仿佛剛才的失儀只是一場意外,不想再多提。而趙大人卻略撫了撫須,沒打算讓對方將這事輕易揭過。 他轉回頭,似是不經意地說了句: “天寒,殿下身邊伺候的內侍也該再仔細些,免得伺候不周,凍著了殿下?!?/br> 蕭祈聽著對方的這番言論,莫名覺得有些耳熟,卻又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在蕭祈思索的數秒里,他身后的小內侍已然腿一顫,直接跪了下來。 伺候不周這個罪名哪里是他能擔得起的?要是真讓宰相大人在今上跟前把這罪給定下了,他這條小命還在不在那就不知道了。 但眼下他又該如何回話才能把自己摘出去?主子這些天除了待在宮里頭,就去了一趟姜府而已... 小內侍突然猛地磕在了勤政殿的地磚之上,磕磕碰碰地道:“今上,今上明鑒,前些日子因娘娘惦記姜家姑娘,殿下才特意出宮探望,怎知卻不巧碰上姜姑娘抱恙?!?/br> “許、許是那時不小心沾染了病氣...”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有億點點短,芝芝懺悔,因為榜前要壓字數,所以明天沒有更新了嚶,不過后天就會恢復正常更新的qaq 第10章 罰 內侍聲音哆嗦著,卻足矣讓眾人將他那幾句話聽個清楚明白。趙大人小幅度地挑起了眉,眼神玩味。 蕭祈早在聽到前半句時就皺了眉頭。要不是顧及著他父皇在場,他能立馬對著這蠢不可及的奴才踹上一腳,再令宮人將其拖走。 這話一說出去,豈不是明擺著說他溺于小情小愛、不堪大用嗎? 蠢貨! 這邊蕭祈在心里暗罵著,那廂趙宰輔,也就是二皇子蕭祿的外祖果然沒放過這把遞到他手中的刀。 他笑瞇瞇地道:“原是這樣。大殿下仁厚,但也要注意分寸,勿要傷及己身?!?/br> 短短數語,一個指責的字眼也沒有,蕭祈卻只覺得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辣得生疼。 “趙相誤會了,”蕭祈直起身子,語氣開始變得強硬:“我那日原是去找姜家大公子談論經書,恰逢聽聞他家中小妹身子不適,方才順道探望?!?/br> “是這奴才不知事,胡言亂語了?!?/br> 蕭祈出言將自己出宮的動機駁斥了回去,卻沒否定太監后頭那番他沾染了病氣的言論。 宰輔聞言,也沒再多說。他本就不指望能借此事污了大皇子什么,原想著換了對方身邊的奴才即可,卻不成想還有意外之喜。 只要能在雍淵帝面前留下個影子,他此番便勝了。 兩人默契地不再出聲,仿佛均默認了大皇子此次殿前失儀就是沾染了他人病氣,至于事實如何,又有誰在乎呢? 趙大人朝上方拱了拱手,正準備繼續稟事,上首的帝王卻在此時薄唇輕啟,“姜家?” 他意味不明,底下眾人便齊齊噤了聲,就連剛剛振振有詞的趙相都斂了斂眉,不敢輕易答話。 侍立在旁的大太監卻心思一動,低聲答了:“今上,是姜尚書...” 曹陌不知怎的,最后還鬼使神差加上了句:“今兒個御花園里碰見的那位,便是尚書大人唯一的女兒?!?/br> 姜歲綿自幼時便常出入賢妃宮中,曹陌也是有印象的,不過雍淵帝久不入后宮,他才一時沒將那個在御花園中曬太陽的主兒和“姜家姑娘”這個身份聯系起來。 后來他因圣上的一聲輕笑對人上了心,派人稍稍打聽一二便也清楚了。 一只嬌氣的貓兒從雍淵帝腦中掠過。對于的曹陌一番話,他不置可否,繼續翻閱起案上的奏章,好似剛剛的問詢只是疑惑下的順勢一提。 提著心的蕭祈也暗自松了口氣。 就是不知曹公公剛才所言御花園是什么意思,姜歲綿今日不該在母妃的永寧宮里待著嗎? 蕭祈皺了下眉,勉強壓下心中的困惑,繼續旁聽起來。 小半個時辰后,勤政殿的這場議事到了尾聲。恭敬地行完拜禮,蕭祈并著宰輔等人便打算向往常一般退出殿外,上座的人卻突然開了口: “大皇子的課業,朕記得是由傅斌在教授?!?/br> 殿內大臣皆是一頓,而蕭祈一僵,實在摸不清雍淵帝此話的意思,只能試探地答道:“回父皇,傅大人確是在教導兒臣?!?/br> 得了回稟,雍淵帝神色依舊淡淡的,也并未繼續與大皇子多說什么,而是轉頭看向了身邊的大太監:“四皇子可快要開蒙了?” “今上,只差半年了?!辈苣肮?。 “傅斌既然沒有能力教導大皇子,那便讓他去給四皇子開蒙吧?!?/br> 雍淵帝輕描淡寫幾字,卻讓蕭祈愣在了當場,如遭雷劈。就連眾位大臣心中也跟著震了震。 傅斌乃一屆鴻儒,當朝文臣之首,可是大皇子身后最大的一方助力,今上就這么將他推給四皇子了? 那大皇子又該怎么辦? 此刻蕭祈腦子里的問題跟趙相他們高度重合,可情急之下,他也只慌著仰起頭,朝上首低聲喚了句:“父皇...” 蕭祈不明白,傅大人明明教的好好的,父皇為什么要說他沒有能力教導自己? 雍淵帝看了他一眼,替人解了惑:“若有能力,想來你也不至于去勞煩姜家大公子?!?/br> 蕭祈呆愣了瞬,原本微青的面色倏地變得漲紅。他張著嘴,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竟是連為自己辯駁一二都不敢。 原是他隨口編的一句由頭,最后砸到了他自己的頭上。 父皇看出來他說謊了。 蕭祈哽得說不出話來,但他不成想這并非事情的終結。 “曹陌,”雍淵帝提筆在奏章下寫下幾字,“將《五經》取來?!?/br> 勤政殿內藏書不少,《五經》正放在了極為顯眼的位置上,曹陌急忙將書取了,奉至御案前。 雍淵帝隨意從中抽出一本。 他的指尖從扉頁上刻著的“春秋”二字上劃過,與之伴隨的還有一句輕飄飄的:“十遍,五日期限?!?/br> 話音一落,這本《春秋》便穩穩當當摔入了蕭祈懷中。 大皇子被突如其來的力道帶得后退了半步,方才穩住身形。他抱著手中的書本,已是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緩了好半天才答了一句:“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