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在年代文里報國 第106節
不過他又不是沒有后臺的人,當初從一些人家抄出來的好東西,他雖然截留了不少,可還送出許多給自己的那位后臺。 現在自己出了事,那位后臺大佬總不能不管他。 自覺有了依仗的許明超,即便被抓走,依然十分的冷靜。 交代了年邁的爹媽要照顧好他們的大孫子,讓他們等大師回來,許明超這才一臉從容的被押走。 尚未來得及離開市里的大師,聽到自己才剛離開許家,許明超就出了事,心中頓時慶幸。 幸好自己機靈跑得快,這要是再晚一步,自己豈不就要被革委的那些人堵在了許家? 這些人要是發現了自己的存在,肯定要綁了他去省里,跟那位他曾得罪過的省革委一把手賣好。 好在自己臨走之前,沒忘記給許明超放餌料吊著他。 哪怕為了許其恩,許明超短時間內都不會把他給供出來的。 至于時間一長,許明超發現自己消失無蹤后,會不會將藏匿他的事說出來,大師可不在乎,因為他早跑遠了。 本就抱著跑路心思的大師,自是不會再去西縣查探。 而是帶著這些年從許家獲得的財物,找了個非常偏僻的地方暫時藏身。 許明超被抓后,以為他討好的那位后臺大佬會出手撈他,一開始還不慌不忙。 哪知道沒隔兩天,就聽說他那位后臺大佬也出了事,許明超這下子徹底慌了。 后臺大佬因為攪合進了首都的權斗風波,遭到下放,沒了依仗的許明超自然也不會有好結果。 屁股本就不干凈的他,被打倒后臺大佬的那幫人順手也給收拾了。 跟他媳婦王國紅前后腳,全被送去了東北邊疆的農場改造。 許明超的父母得知兒子被判了勞改,一時間受不住打擊病倒。 要不是想到還有個昏迷不醒的大孫子需要他們照顧,肯定要撐不住。 許家人丁單薄,老兩口就生了許明超一個兒子。 如今許明超跟兒媳婦都出了事,大孫子又昏迷不醒,年老體弱的老兩口無奈之下,便向身在西縣的親家王家求助。 只是在發生了王國紅殺人一事后,王國偉就被連累的丟了財政局副主任的工作,劉婉寧同樣被婦聯開除。 劉婉寧還記恨自己被王國紅打了的事,聽說許家比他們家還要倒霉,她幸災樂禍還來不及呢,又如何會允許婆家把人接到家里照顧。 王國偉本就性子軟,見妻子劉婉寧強烈反對,他便也打消了把許其恩接過來的念頭。 更何況他心里也有不少怨氣的,要不是他姐害死了人,他現在還好好的當著財政局副主任呢,哪里會落到現在的地步。 王家父母以往被大女兒壓制,不敢反抗,如今又被突然強勢起來的兒媳婦壓制,同樣不敢有異議。 現在兒子沒了縣政府的工作,女兒也成了殺人犯。 他們王家跟愈發鼎盛的劉家相比,已經處于弱勢一方,這時候得罪兒媳婦顯然十分不明智。 再者,家里還有三個年紀不大的孫子呢,萬一把成了活死人的外孫接到家里,再嚇著三個孫子就不好了。 對許家老兩口的求助,王家父母也當作沒聽見。 家里才剛出事,親家就變了臉,許家老兩口心中非常不滿。 當初他們兒子娶王國紅,王家是如何巴結他們的,這些年又通過他們家得了多少好處,他們可都記著呢。 只是再怎么生氣,他們現在也沒法子,更不能在這時候跟王家那邊翻臉。 又等了三天,眼見昏迷不醒的大孫子氣息越來越微弱,許家老兩口再也忍不住了。 兒子說大師去了西縣那邊查探孫子出事的原因,可這么久人都沒回來,究竟是出了意外,還是大師見勢不對已經跑路了? 既然王家不愿意幫忙照顧孫子,那幫他們打聽一下大師的下落總可以吧? 對這點小忙,王國偉沒有拒絕。 許其恩畢竟是他疼了多年的外甥,總不好真見他就這么沒了性命。 劉婉寧這回沒攔著丈夫,主要是她也有些心虛。 不知為何,劉婉寧總覺得許其恩身體忽然變得衰弱,淪為活死人,很可能跟趙蕓蕓有關,而趙蕓蕓則是她主動往家里帶的。 大師根本就沒來西縣這邊,王國偉找了一番,自然是不可能找到人的。 許家老兩口得知后,不禁有些絕望。 大孫子能活到現在,都是靠著大師施法幫他逆天改命。 現在大師人都不見了,這豈不是表明,大孫子這回是真的沒救了? 若是兒子沒出事,他們還能指望兒子哪天再給他們生一個孫子出來。 反正兒子才五十多歲,年紀不是太大,即便患有弱精癥,能生出一個,就有再生一個的希望。 可現在兒子已經被發配到遙遠的邊疆改造,還不知道日后能不能活著回來。 眼下唯一的大孫子要是活不成了,他們許家這下子真要徹底斷了根了。 許家老兩口走投無路之下,哪怕冒著搞封建迷信會被發現批判的風險,都堅持求神拜佛。 只是即便真有滿天神佛,也不會保佑竊取他人氣運之人。 原本許其恩是原文男主,哪怕竊取他人氣運,也自有男主光環護佑。 后來他的男主光環在跟擁有女主光環的趙蕓蕓對上后,就消弱了不少。 現在小世界意志已經放棄了他,許其恩的男主光環更是徹底消失。 遭到氣運反噬的許其恩,七日之期一到,就在昏睡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氣,死的悄無聲息。 在許其恩咽氣的瞬間,他脖子上戴著的那塊玉牌,表面頓時出現數道裂痕。 躲在偏僻山村里的大師,也沒能躲過許其恩身上最后那縷氣運的反噬,狠狠地噴出了一口血。 大師此時正在山里抓野物打牙祭,突然吐出的血,很快就引來了山里不少大型動物。 強撐著不舒服的身體,耗費不少保命手段,大師總算從那些大型動物的嘴下逃出生天。 然而等到了安全地方后,大師卻發現,自己多年苦修出來的修為,如今全部毀于一旦。 覺得胸口一陣悶痛的大師,當即癱軟在地。 想起自己出山的那天,師傅交代他萬萬不能為惡,否則終會受到反噬的話,心中后悔不迭。 只是現在才后悔,卻已經遲了。 發現自己的經脈受損十分嚴重,再也不能修煉后,大師一口氣沒提上來,暈死了過去。 在許其恩咽氣的時候,剛從知青大院吃過飯出來,借口要去衛生室值夜班,實則跟老師薛安楨約定了教學時間的林知言,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空。 他突然就覺得,今天似乎格外的天朗氣清。 心情莫名大好的林知言,想了想便拐了個彎兒,先去找趙隊長。 眼看著冬天就要到了,薛老師他們住的那些茅草屋根本無法防寒。 他得想個法子說服趙隊長,最好能讓趙隊長出面勸勸村里其他的村干部,讓他們同意薛老師等人翻修茅草屋。 林知言找到趙隊長后,本以為要費不少口水,才能說服對方,誰知事情竟然異常的順利。 他才剛拐外抹角的起了個頭,趙隊長就直接應了下來。 看著滿眼詫異的林知言,趙隊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他本來就是不支持對那些下放人員太過苛刻的,只是村里的很多事都要村支書最終拍板做主。 以前村支書是完全按照上頭的規定來,上頭怎么指示,他就怎么安排那些下放人員。 這不是前些天突然聽到別的村子里,有一位下放人員平反回城了么。 大概是察覺到上頭的風向可能要變,原本堅持要嚴厲對待下放人員的村支書,內心就有些動搖。 擔心哪天他們村兒的這些下放人員也會平反,自己太過嚴酷,這些人別到時候再記恨他,找他的麻煩,村支書就改了態度。 這不,前幾天村支書還找了擅長雕刻的魏明起,給他閨女雕刻家具,這便是主動跟對方示好了。 要不然換到以前,即便魏明起的手藝再好,村支書也不會找他幫忙。 只是那些下放人員的消息太過閉塞,大概也是被打壓的麻木了,面對村支書的主動示好,根本沒反應過來。 即便林知言今天不來找他,他接下來也會提出幫那些下放人員翻修茅草屋。 得知有人平反后,趙隊長心中就開始慶幸。 在這些人下放到村子里后,自己從來沒惡意對待過他們,不然自己可要跟村支書一樣擔驚受怕了。 這些人可都是非常有本事的,既然有了第一個平反回城的人,將來就會有第二個。 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跟這些人結下善緣,因此哪怕發現林知言跟這些下放人員有接觸,趙隊長也當作沒看見。 得了趙隊長的保證,林知言便放了心。 對趙隊長政治嗅覺的敏銳,他也不免心生感慨。 趙隊長也就是起點太低,但凡換個稍高的起點,都不至于一把年紀還窩在小村子里。 有了村干部們的同意,下放人員住的茅草屋沒幾天就翻修好了。 不僅如此,就連給他們安排的活兒,都比之前輕松了許多。 要做的活兒輕松不少后,正好方便薛安楨修養身體。 有林知言時不時的給他偷渡些吃的,再加上心情也在慢慢好轉,瘦成一把骨頭的薛安楨,休養了一段時間后,終于開始長rou了。 魏明起見他精神狀態一天好過一天,心里非常高興。 又有林知言不斷給他們打氣,再加上村支書對待他們的態度確實比之前和善了許多,眾人心里便也暗暗存了希望。 希望就像林知言說的那般,要不了幾年,他們終會迎來光明。 接下來的兩年,就在林知言一邊在衛生室上班,一邊利用空閑時間跟老師薛安楨學習中度過。 當然,林知言這輩子雖說選擇了學醫,之前幾個世界留下來的老手藝卻沒丟。 因著不僅要接濟遠在西北邊疆的原主父母,還要照應體弱的老師薛安楨,林知言到手的糧食就不怎么夠吃,于是只能選擇開源。 利用修理的手藝,林知言先是幫村里的一些人家修好了損壞的縫紉機、收音機等,之后更是連公社壞掉的拖拉機都幫忙修好了。 林知言雖然沒跟這些人收錢,但對方為了表示感謝,給他送的一些吃的和用的,他倒是都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