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寵她跑路不干啦 第353節
少年完全不像被剖去半顆心的當事人,他冷靜的抱住酥酥,先帶她離開了閣樓。 離開了那些巫族和魔族, 他才抬手摸了摸酥酥的臉蛋。 “別生氣?!?/br> 這怎么可能不生氣?這已經不是能用生氣能形容的了。酥酥抬手捂著自己的胸口, 甚至能感覺到胸膛下的這顆心臟跳動的同時, 都會一抽一抽的疼。 “巫族族長在哪里?” 她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報仇, 找回心臟。 就算對方是巫族族長, 這個仇一定要報。酥酥甚至在想,所謂五百年前湮滅的巫族,會不會就是因為此刻她的出現?她動了手。 如果是的話, 那她很愿意去這么做。 酥酥的狀態, 一看就是要動手的樣子, 重淵頓了頓, 輕聲說道:“此刻去找他并沒有用?!?/br> 與其說沒用,倒不如說找不到。 巫族族長一年到頭幾乎難出現一次。重淵也不過在每次大祭的時候才能看見他。對巫族族長的印象只有一個。 神秘莫測,神出鬼沒。 他是整個巫族的核心人物。巫族每一個決策都離不開他。 所以說只要巫族族長身死, 就能將巫族毀滅一半。 這樣的一個人想要去找他的痕跡又談何容易。 但輕舉妄動讓人知曉他們的來意,那想要達到目的便會難上加難。 重淵不是不想報仇, 被割去半顆心臟的是他, 只要一想到他無法給酥酥整顆心臟, 一股戾氣就在他身體躥動。 必須稍安勿躁,此事只能從長計議。 酥酥不明白重淵如此說的原因,但她能確定的是重淵能這樣說,那就代表著一定有背后的原因。 她也沒有固執,順著重淵的力道離開。 回到小石屋,空蕩蕩的小石屋中重新放下一張小幾,兩個蒲團。 酥酥和重淵對坐。 酥酥心情憤懣,她想著這種時候是不是可以喝一點小酒?她從錦囊中掏出琉璃盞,一個琉璃酒壺,這里面是弱桃花。 酥酥倒了沒有一杯酒,一口飲盡。 坐在她對面的少年眼睜睜看著她喝著酒。而后伸出手來攤開。 “我也……” 話才說了兩個字,就被酥酥打斷。 “不可以?!?/br> 酥酥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 “你還小呢?!?/br> 如今的重淵不過十六歲,這個年紀喝酒有點早了。 少年一臉認真回答:“不小,足夠大的?!?/br> 頓了頓,少年又補充了一句:“許是冬日飄雪的時候,我便又長一歲?!?/br> 酥酥明白了,也就是說他還有不足四五個月就年滿十七了吧。 如此的話倒也不算很小。酥酥自覺給少年遞過去一個琉璃盞。 少年自斟自飲,而后把玩著琉璃盞,回味著口中酒味。 “這是什么酒,倒是清爽?!?/br> 酥酥給他解釋:“這是龍族的弱桃花?!?/br> 少年手一頓,抬眸看向酥酥,眼含深意。 龍族。 說來龍君也算半位神,神祇氏大人和半神龍君有關系也很正常。 只是喝著龍族的弱桃花,重淵才有一種切切實實的感覺。 眼前的少女,是此世間唯一的神祇氏。 喝著弱桃花,酥酥忽然就想到了小魚,上一次小魚傳來的消息中,他似乎有些什么危險。也不知過了這么久,小魚那邊什么情況了。 酥酥忽然之間發現自己身邊的人,好像都在經歷著一場又一場的劫難?;蚨嗷蛏?,或輕或淺。 她嘆了口氣。 一小壺弱桃花,被二人分飲而盡。 酥酥心中本就有事,喝著酒本意是想抒發,可酒過三巡,她胸腔憋的怒火反而越演越重。 酥酥攥緊了琉璃盞。 “不行,我還是要出一下這口惡氣?!?/br> 實在是太憋屈了。 她抬眸看向重淵。 少年不聲不響喝了半壺酒,此刻把玩著手中晶瑩剔透的琉璃盞,眼角微粉,眼神干凈,倒是不顯一絲醉態。 “我們真的找不到巫族族長嗎?” 酥酥說到底還是不甘心,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胸腔的怒火只越來越盛,根本無法按捺。 “倒也不是全無不可?!?/br> 重淵忽地如此說道。他抬起頭來,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險些忘了,我并非一定要守著規矩,做一個好人?!?/br> 酥酥一愣,看著重淵等待他的解釋。 “巫族族長的確行蹤飄忽不定,神出鬼沒。但他掌握著巫族所有的訊息。巫族發生的一切都避不開他的耳目?!敝販Y冷靜的說道,“此刻他定然已經知曉你的存在,若你忽然大張旗鼓去找他,那他定然能猜出我們知道了什么?!?/br> 酥酥一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那不做一個好人要怎么做?” “芎和?!?/br> 重淵給酥酥提起這個名字,就是那位宴請魔族的未來城主。 其實芎和能知道那么多辛密之事,依然代表著他的身份并不一般。而事實上芎和是巫族族長的第四代長孫。 在芎和之前的巫族族長家親們大都已經辭世,留給巫族族長的親人,目前他算唯一一個關系親近的。 也正是如此,芎和才能成為下一任的城主,也能知道不少尋常巫不該知道的事情。 酥酥盯著重淵看,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她依稀明白了什么叫不做一個好人的方法。 她舔了舔唇角:“我們怎么做?” “很簡單?!?/br> 少年已然有了之后赤極殿殿主的雛形,他冷靜且敏銳地指出。 “魔族此次前來巫族是為了憐梅子,在得不到憐梅子之前,雙方的合作關系岌岌可危?!?/br> “如今款待魔族的人正是芎和。只要芎和和魔族之間出現一些事情。無論出事的是誰,都會將此事鬧大?!?/br> “若是涉及芎和的性命,又或者說芎和在此次意外中身死,那族長定然是會現身的?!?/br> 無論族長有多想躲避神祇氏的存在,面對自己唯一子孫的身隕,也只能出面。 此事涉及到不少玩弄心思甚至玩弄人命,因此重淵才說,這是一個不做好人的方法。卻也是唯一一個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法。 要臉,太在體面,反而不好從那些不要臉的人手中成事。 酥酥聽明白了,她抬起手咬著指尖在思考。 此事說起來簡單,具體要怎么做才能把事情鬧到最大也是一個問題。 還有芎和這條性命,是暫且留還是不留? 酥酥思來想去,到底是她接觸的太少了,雙手往小幾上一趴,嘆了口氣。 重淵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說道:“我是不是一個壞人?” 酥酥迷茫地抬起頭:“嗯?” 他在說什么? “我想殺了魔主,想殺了芎和,也想殺了巫族所有人?!鄙倌昶恋哪樀吧蠞u漸染上了一絲醉酒的紅暈,唯獨眼睛格外明亮,如同閃爍著星光一般璀璨。 酥酥聽到這句話,確是心中有些疼。 才不足十七的他,能對那么多人有殺心,只能代表著過去的他心下藏了太多太多的絕望。 他愿意說給她聽,已經很好了。 “沒事,他們都該死?!彼炙终f出這句話的時候,就下了決心。 芎和得死。 只有他死才能順理成章的引出巫族族長。若他不死,族長但凡是個能忍的,都不會出現。 如此一來,不但達不到目的反而打草驚蛇。 想通后,酥酥咬了咬唇。 既然如此走出了第一步,那之后的每一步,她都心有準備了。 少年盯著她目光炯炯。 兩只眼睛亮的仿佛餓狼,或者說他已然有了一種餓狼的模樣,咬著唇,急切而不得章法的朝酥酥撲來。 酥酥一時不察,讓他整個人囫圇地撲倒在地毯上。 倒在地上的那一刻,酥酥還在慶幸,幸好回來的時候在地上已經重新鋪了地毯,不然她就要倒在臟兮兮的地上了。 回過神來,按著她雙肩的少年已經急不可耐地低下頭,一下沒找準位置,親在了她的眼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