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寵她跑路不干啦 第163節
“繼續不了了?!迸R霏手抱在胸前,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誰讓我不是普天之下無人不識的赤極殿殿主。只是一個海域里沒什么名氣的小魚呢?!?/br> 酥酥提醒他:“你剛剛說了你是大名鼎鼎的?!?/br> 臨霏面無表情看著她:“十年不見,你話多了些這是好事。只是話怎么就全多在討打這一點了?” 酥酥還沒有被人這么說過??赡苁撬耙矝]有這么拆過別人的臺子。 她沒忍住,又低著頭笑了笑。 說到底,她見到小魚還是很高興的。這種高興讓她是有一種放松感的。 從赤極殿出來遇上的第一個人,第一次在一個人面前學著畫符,從無到有,他們一起經歷了黑暗,逃脫,欣喜。 分別過后的久別重逢,讓酥酥很歡喜。 臨霏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記憶中那個蜷縮在洞xue一角,安靜內斂的憂郁少女,似乎和眼前低頭含笑,眼神輕松的少女融合在了一起。 時間,好像撫平了她過去的傷痕。 “說說吧?!?/br> 臨霏忽地開口。 酥酥才笑完,抬起頭時,眼眸中都是淺淺卻暖暖的笑意。 “說什么?” “舊友重逢,自然是說些分別之后遇上的事,或者人?!?/br> 臨霏手托腮,又喝了一杯琉璃盞中的酒。 酥酥也和他一樣手托著腮:“唔,讓我想想,要從哪里說起呢,就先說你給我指錯方向開始吧?!?/br> 酥酥也是后來才知道,小魚大概自己都不知道東南西北,嘴上說的西,給她指的卻是反方向。這也就導致她一路遇上小舟,去到山莊。 分別許久,酥酥經歷過許多許多。 從山莊里每天的抄書,再到師門里每天的練劍,還有點右渡境,以及來王都打擂臺。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說了多久,只知道閣樓外天色幾經變化。 “就在前些天,我遇上了一個要搶龍鱗的熱?!彼炙执蛄藗€小嗝兒,莫名覺著自己暈乎乎地,手托著紅撲撲的臉蛋,還撐著困意在給臨霏說。 “你說,這是不是你的仇家呀,要龍鱗做什么?” 臨霏搖了搖手邊的琉璃壺,壺中已經空了。 他放下琉璃盞,懶洋洋往后一躺,倒是躺平了。 “龍鱗可以做的太多了,可以煉丹,可以護身,可以做利器,還可以……傷龍?!?/br> “哦,那人可能是壞人,他很壞的,要不是護衛來得快,我懷疑他打算殺了我搶龍鱗?!彼炙置悦院嘏吭谛咨?,“就像是渡境里的那些人,殺人奪寶,都是壞人?!?/br> “我要修煉,練到比他厲害,再去……搶他?!?/br> 臨霏閉上眼,仿佛已經有了睡意。 “好,我幫你。打他,搶他的法寶?!?/br> 酥酥腦袋趴在手臂上,眼睛已經閉上,含含糊糊說著什么,就連臨霏也聽不清。 忽地,她坐起身來,臉蛋通紅,眼睛里都是瀲滟的水光,這般模樣,委實說不了是清醒的。 “我要回去了?!?/br> 酥酥還在強撐著,站起身來,整個人都是搖搖晃晃的。 “我要回去,趁著他不在,要睡在花亭里?!?/br> 臨霏也翻了個身,勉強爬起來,揉了揉額頭。 好久沒有喝的這么暢快了。 “好,我送你回去?!?/br> 酥酥朝臨霏攤開了手,笑瞇瞇地:“小魚,你帶我鉆水吧!” 臨霏手摟著她的腰,足尖一點,抱著她直接從窗邊飛落,窗下就是一汪湖水,兩人嘩啦一下栽了進去。 下一刻,酥酥從自家荷花池中爬了出來。 渾身都沒有沾水,但是頭頂還落了一片飄葉。 酥酥蹲在池邊,臨霏趴在岸邊,并未爬上來,而是將雙腿變作了龍尾,盤踞整個連葉池。 是了,他是水族,水族喜水,不上來也好。 臨霏忽地伸出手,酥酥蹲在那兒并未躲開。 下一刻,少年稍顯冰涼的手指按在了酥酥眼皮上。 胭脂色微微發燙,而后消失。 酥酥忽地感覺到了什么,她抬起手,久違地摸到了自己的狐耳。 她立刻低頭,伸手去撈她的大尾巴。 蓬松的大尾巴懶洋洋晃著,和她狐形時一模一樣。 可是她已經很久沒有在人形時,擁有她的狐耳和狐尾了。真的是,和小魚一樣久遠的久別重逢。 “你已經不需要這種方式去隱藏了?!?/br> 臨霏半闔這眼,打了個哈欠:“我好困?!?/br> 酥酥抱著自己的大尾巴,用發燙的臉頰去貼,順口說道:“他不在家,家里沒人,你可以睡在這里的?!?/br> 而后摸著尾巴笑出了聲。她的尾巴回來了,是可以抱著貼貼的那種。 好高興呀。 而比這件事更高興的,是酥酥發現了一件事。 傀儡師不在,她可以睡在花亭了! 她喜歡,喜歡這種被花兒包圍的溫柔,吹著風,風中有連葉清香,有水波潺潺,有樹葉飄落。 她從錦囊中取出一床小被子,鋪得整整齊齊,然后自己躺在垂花亭中滾了一圈,抱著自己的尾巴,在臉側貼貼。 四面風來,垂藤花朵搖曳。 她閉上眼。 有了狐耳狐尾,再睡在池邊的垂花亭中,她會有一種在離人河畔睡覺的感覺。 她喜歡極了。 酥酥還在迷迷糊糊地想,十天,他要離開十天,那自己就要在垂花亭睡滿十天。 明天早上起來,還要買……牛rou餅,羊rou湯…… 酥酥蜷在被子中,在熟悉而讓她懷念的環境中很快睡著了。 酥酥睡得很沉,仿佛做了一個夢,夢見重淵在澆花。 男人熟練地用水壺給花兒們澆了花,還喂了水渠里的紅尾魚。 花兒們都還精神,就是有些躲閃。 酥酥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地方在看,她看見重淵在花圃前發呆。 仿佛有千愁萬緒。 可是不會的,他是重淵,他不會為任何事情煩憂。 酥酥很久沒有夢見重淵了,她悄悄走近了兩步。 她在想,如果重淵發現她,她就說,做夢夢見他了。 可是她走到了重淵的面前,男人好像也沒有發現她。 目光落在天際,不知道在看什么。 酥酥好奇,在重淵的眼前揮了揮手。 下一刻,手被重淵抓住了。 “又調皮?!?/br> 重淵那讓她熟悉的聲音仿佛有些惱意。 酥酥掙扎著,重淵這就生氣了嗎?好像有些不對。 “還不醒來嗎?” 酥酥一愣,好奇怪哦,她知道自己在做夢,可是重淵怎么也知道,還會讓她醒過來? 難道說,她闖到重淵的夢境中去了? 酥酥掙扎了好一會兒,她好像落在了一個懷抱之中,越是掙扎,越是被人抱得緊。 直到她憋不住了,哼哼唧唧睜開眼。這個夢太真實了,她像是又被重淵抱住了一樣。 困倦還在,清晨的陽光穿過垂花亭灑落在她身上,又或者說,灑落在傀儡師身上。 本該分別十天的男人,這會兒正抱著她,手指捏著她的被角,面具下的那雙眼,幽深地讓她頭皮發麻。 一瞬間,酥酥緊張地從傀儡師懷中跳起來,語無倫次地。 “我沒有偷偷來這里睡!我是做夢了,夢見重淵了?!?/br> 傀儡師本想說什么,卻全都敗給她最后一句話。 男人沉默地摸出一條斗篷,給睡在室外,被風吹得渾身冰冷的少女裹上。 酥酥怕傀儡師生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這種事上怕傀儡師。 到底是有些心虛地,主動找話題。 “我見到小魚了,就是當初我離開后第一個遇上的朋友,他來找我了。他不是魚是龍!” “嗯?!?/br> 男人對此仿佛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給酥酥裹上斗篷后,又收起了她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