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了眼，江與時脊背挺直，如往常上課一樣，垂著眉眼安靜看書本。

    姚問找到萬賦予發過來的所有課程視頻文件，全部打包好，一起發給了江與時。

    而后，她便緊盯著手機。

    江與時很快回復了一條信息，只有一張圖片。

    姚問點開，一只奶貓的照片跳到了她的眼睛里。那貓毛色白黑相間，兩只前爪搭在窗臺上，弓著身子，正扭身往后瞧，一雙藍眼睛圓溜溜。

    姚問：“……”

    他到底是從哪里找到的這些圖片。

    【冷靜】：你剛看到我了？

    她剛才回頭，明明沒看到他抬眼。

    【江與時】：沒。

    【冷靜】：？

    【江與時】：我猜的。

    姚問：“……”

    猜到她會回頭，便找了動作一模一樣的貓圖？

    可真棒。

    課間時，康麗娜戳了戳姚問的胳膊。待姚問看過來，她伸手指了指外面，小心翼翼問：“要一起去廁所嗎？”

    姚問沒感覺想去廁所，但她立刻站起身，說：“走?！?/br>
    這可是她來到這里后，第一個主動跟她說，要一起上廁所的女生。姚問激動到在三人小群里發了條信息，把這個喜訊報告給了萬賦予和了了。

    【萬小爺】：感覺再過一段時間，我們這些你曾經的朋友，說不定就要從你的生活里淡化了。

    【萬小爺】：本小爺很是惆悵。

    【了不起的了了】：嗚嗚嗚?？诮?，你不能跟她好，你只有我一個女朋友。

    【萬小爺】：！

    【萬小爺】：what？

    【萬小爺】：女朋友？

    【萬小爺】：我剛沒看錯？

    【萬小爺】：@了不起的了了我一口大白開險些噴了出來，我弱弱問一下，你是她的女朋友，那我是什么？我是她的男朋友？哇，姚口，這群是你后宮啊，你左擁右抱洪福齊天??！

    【冷靜】：……

    旁邊有幾個男生經過，其中一個對另一個說：“傻逼?！?/br>
    姚問特想把這倆詞借過來用一下。

    下樓時，康麗娜挽著她的手臂說：“你成績應該挺好的吧?！?/br>
    姚問還沒想好怎么回答，康麗娜笑了一下又說：“從你第一天來我們班，周圍的同學就都在說，這絕對來了個學霸?！?/br>
    “全科大鴨蛋的學霸嗎？”姚問笑著接了話。

    康麗娜長相比較大氣，性格卻很軟，讓她一下子想到了了了。

    “你別介意啊，”康麗娜吐了吐舌頭，“其實我偷偷看過你的試卷了。我就是太好奇了，你第一天來，我們就私下里議論過了，覺得你渾身都是學霸的氣質?！?/br>
    “……學霸氣質？”

    那是個什么玩意兒。

    “說話就不一樣的，學渣是想不到那些話的?！笨蝶惸刃α诵?，“而且，你那試卷寫得也太離譜了。全科鴨蛋，你是故意的吧？許東也和我都不相信。昨天那本英語試題冊，不就證明了我們的看法是正確的嗎？”

    連證據都搬出來了，姚問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正側著頭，沒怎么注意前面的路，胳膊突然被康麗娜扯了一下，她身子往她那邊一歪，才不至于撞到擋在前面的男生。

    她們此時剛下了樓，來到平地上。

    “喂，轉校生?！笔Y煜斜睨著姚問。

    姚問抬眼靜靜看著他，神色間略有幾分不耐。

    這會兒云層遮擋住了太陽，光線下，她的瞳孔泛著霧蒙蒙的淺棕色?？淳昧?，讓人迷失。

    蔣煜放任自己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勾了下唇，面露不屑：“你憑借一己之力讓高三最差的班又往下沉了一大截，把這個垃圾班拖入了史無前例的慘烈境況中……”

    “喂，蔣煜，你別太過分！”康麗娜先于姚問喊道。

    她跟姚問說話時聲音聽著軟，此刻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一副要護著姚問的模樣。這讓姚問略有些驚訝，她跟了了性子真的很像。

    聽到身旁的另一道聲音，蔣煜似乎這才察覺這里還有另外一個女生。他把目光分給康麗娜一點，淡漠掃了一眼，啟唇：“你認識我??？可惜我不認識你?！?/br>
    他抬了抬下巴，目光倨傲：“我跟你說話了嗎？”

    康麗娜眼眶一下子紅了。

    姚問蹙了蹙眉，拍了拍康麗娜的背，安撫了她一下。

    “說完了嗎？”她冷冷道。

    “沒呢，你著什么急?！笔Y煜目光又落回到她臉上。

    “就你這樣全科都能摘零的選手，還說在幫你之前，先搞清楚你缺什么？”蔣煜逼近一步，居高臨下道，“你缺什么？”

    姚問一步未挪。

    “除了這張臉，你什么都缺?！笔Y煜挑了挑眉，下巴一點，“你傲什么??？”

    康麗娜長吸了一口氣。

    這樣的話，任何一個女生聽了，都會受不了。

    見蔣煜沒再說話了，姚問仔仔細細欣賞了一番他此刻的臉，彎眉一笑：“這種被拒絕后惱羞成怒的臉，我看多了，不缺你一個。怎么，學習成績好，平日里被供著，受不了被拒絕嗎？”

    姚問等著看蔣煜像之前一樣，抿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但她沒能等到。

    蔣煜臉上不見絲毫尷尬，聞言，他瞇起眼也笑了，說：“其實，從月考成績出來后，我對你已經半分興趣都沒了。我再覺得你這張臉好看，也不至于這么不挑。你這種腦子里沒多少東西脾氣還挺大的女生，不值得我浪費時間。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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