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竟是魔君白月光 第16節
書迷正在閱讀:得罪了老板怎么辦、發現老公是名柯Gin怎么辦、夫君重生后、東宮姝色、攝政王的小外室、超神寵獸店、瀕死動物拯救中!、胭脂雪山[1V1合集,H]、納斯卡線(年下1v1)、紅朝翠暮(古風 高H NP)
沒過多久,迎親隊伍已經走遠。 眼瞧著天色漸晚,熱鬧也已經散了,而她特意給青白安排的好戲也即將上演,裴九真不作逗留,拉上云若谷回客棧,專心等著今日真正的好戲登場。 裴九真在客棧等了又等,等到月上中天,城中慶賀城主新婚之喜的煙火也已經放了一輪又一輪,卻還是沒等到青白回來,也不知這一日青白又背著人去了哪兒籌謀些雞鳴狗打的勾當。 她等到下半夜就已經徹底失去耐性,悶頭先歇了。 第二日一早還是云若谷來找,她才艱難從夢鄉抽身。 用過早膳,裴九真獨坐院中桂花樹下逗貓玩兒。 云若谷在二樓床邊看了一會兒裴九真逗那只波斯貓玩兒的樣子,隨即下樓找來,他信步至裴九真身邊,許是今日天氣好,陽光落在他身上,將他身上的高傲冷意都曬暖了一二分,顯得他平和又易親近。 云若谷問她:“今日還等?” 裴九真輕輕撓了撓毛色雪白的波斯貓,那只貓瞇起眼睛,一副頗為享受的樣子,她跟著笑起來,淡淡吐出一個字回應云若谷:“等?!?/br> 這次他們從祭酒嶺出來可謂占盡天時地利人和。 其一,這幾日裴少正,裴少禹皆不在祭酒嶺;其二,青白此行是為了收拾九幽的爛攤子,行蹤低調,正好方便裴九真人手;其三,最重要也是最首要的一點,肯幫她。 她沒道理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裴九真一句“等”,云若谷便不再說什么。 裴九真拿不準云若谷的意思,私以為云若谷或許是等不住,又或是覺得這點小仇小恨不值得他浪費時間,所以想先回祭酒嶺,于是她好心道:“若你有急事便先回去吧,這次多謝你,我會想辦法報答你?!?/br> 橫豎她僅僅只是想借用云若谷的力量控制青白而已,除此之外便沒有非要云若谷陪著的理由。 裴九真終于撇下那只波斯貓,正眼看云若谷。 她的眼睛像世間最純凈的水晶,直勾勾盯著人看的時候,委實叫人扛不住。 只因那雙眼睛像天地靈泉,能照見世間所有,美也好,丑也罷,善也好,惡也罷,在她的目光之下,統統無所遁形。 云若谷只作若無其事狀,漫不經心地逗貓:“不需要我了,就急著趕我走?” 裴九真眉頭微蹙,這話說的是實話不假,只是怎么聽著卻有些別扭? 如何會讓她聽出了一點兒小媳婦的委屈? 必是她糊涂了。 裴九真滿臉堆笑,一雙眼睛笑成一輪彎月,決不讓云若谷瞧出她有半點心虛,她聲音軟糯道:“哪的話,我是怕耽誤你的事?!?/br> 云若谷沉著眼眸,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犀利的話:“當初求我的時候,怎么不怕耽誤我的事?” 裴九真噎了一噎,佯裝沒聽見云若谷這句話,埋頭逗貓。 云若谷垂下眼眸掃了裴九真一眼,她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不占理又說不過別人的時候就愛裝傻,偏她幼時一張小臉生得圓乎乎,粉嫩嫩的,倒叫人不舍得真和她計較。 不巧她又是個頂機靈的機靈鬼,時間一久便摸清了她的優勢,有時真氣著人了,她就癟癟嘴,把微紅的眼睛瞪圓了瞧著你,委屈得像只無辜的貓仔。 讓人不舍得怪她。 一如此刻他逗著的這只波斯貓。 聰明,機靈,曉得如何拿捏別人的軟肋。 只是后來她的這股機靈勁兒都用在了邱景之身上。 云若谷輕輕拍了拍貓腦袋,像是出氣一般。 那貓兒似乎察覺到云若谷拿它出氣,發出充滿不滿意味一聲叫喚,順便還白了云若谷一眼。 恍惚中,街市上又傳來一陣熱熱鬧鬧敲鑼打鼓的聲音,裴九真輕挑眉尾,外頭的動靜有幾分似曾相識。 裴九真抱起貓,她看向云若谷:“今日又有人成親?這百花城倒是風水寶地,日日都有喜事?!?/br> 云若谷頎長的身子轉了小半圈,隔著墻留意外頭的動靜。 裴九真低了低頭,湊近貓耳朵輕聲耳語:“有好戲,咱們去看看?” 抬眸那一瞬間,裴九真和云若谷相互遞了個眼神,彼此心下皆已了然對方的意思,一前一后,默契走上二樓。 裴九真輕撫貓背,悠悠向下探了一眼,街市上的陣仗與昨兒他們見到的一般無二。 一樣是老長老長的迎親隊伍,也一樣是人山人??礋狒[的看客,而那馬背上的新郎官也眼熟得很,正是昨日他們看見的那位。 這一切,恍如鬼打墻。 唯一不同的是昨兒他們是在百花城西邊那條街遇到這支迎親隊伍,而今日他們卻是在百花城的北面再一次遇上這支迎親隊伍。 一模一樣的迎親隊伍,一模一樣的新郎官,獨獨只變了娶親路線。 不知是否是她多心,她怎么覺著這支迎親隊似是追著他們來的。 云若谷憑欄遠眺,茶棕色的瞳仁一沉。 今日喜轎似乎是空的。 沒一會兒,迎親隊伍走遠。 裴九真懷里的貓蹬了蹬腿,從她懷里掙了下去,豎起尾巴慢悠悠下了樓。 裴九真喃喃道:“怪不得我等不到青白?!?/br> 他們雖還身在百花城不假,但此百花已非彼百花城。 云若谷眉眼輕揚,目光瞥向裴九真,像是在驚詫她的聰慧。 裴九真也不是笨的,自然看出了他的意思,她沒好氣地瞪了云若谷一眼:“你別小瞧人?!?/br> 裴九真輕依欄桿:“只是不知如今我們是在幻境還是別的什么地方,又是緣何誤入此地?!?/br> 他們在此處好好待了一夜,卻并未發生什么,可見造境者應該無意傷害他們,至少目前而言還不想傷害他們。 云若谷沒搭話,扭頭向下看去,街市已恢復常態,往來的人群或買東西或閑逛,宛若常人。 裴九真問他:“此地的主人會不會是那個新郎官?” 云若谷覷準街市西北角的某個角落,眸光一冷:“無論他是不是主人,此地之主必然都已經知道有生人闖入,自會有下一步動作?!?/br> 否則今日那支迎親隊伍便不會特意從他們眼皮子底下經過。 想必這也是造境者有意為之。 裴九真問他:“你的意思是我們就這么干等著?”? 第二十四章 云若谷轉身揀了個靠街的茶座坐下,不疾不徐道:“怎么,世上也有能讓你裴九真怕的東西?” 百年前她可還敢獨自出走祭酒嶺,大放厥詞要踏遍三界找到五彩明珠,那會兒她都不曉得世界可怕,如今區區一個幻境卻嚇住了她? 裴九真笑,索性往后一靠,直接坐在欄桿前的長椅上:“怕?不如你教教我這個字怎么寫?” 云若谷眼眸低垂,自飲一杯清茶,啞然失笑。 裴九真確實不怕。 這點東西還唬不住她。 雖然她沒什么本事,但她有一堆救命的法器,那都是她大哥哥,二哥哥,還有父君母妃遍尋九州尋來給她保命用的,單說幾日前二哥哥給的五彩蠶絲手環,那東西甩出去就是天然的保護網,且能護她個一朝半日的,屆時云若谷也早把這地方收拾干凈了,何至于輪到她來擔心。 她不過是不喜歡被動等著別人來找罷了。 裴九真雙手托著兩腮,百無聊賴道:“你方才是在笑我罷?覺得我沒本事還敢大言不慚?” 云若谷沉著眼,等她把話說完。 裴九真玩著手上的五彩蠶絲手環,漫不經心:“我是沒本事,不過你們有啊,所以……我有什么好怕的?” 不知為什么,裴九真一句看似不經意,也不走心的話卻讓云若谷聽得心一揪。 這千萬年來,宇宙洪荒變化萬千,曾幾次陷入絕境,難以為繼,若非上古神族拼死相護,這婆娑世界只怕早已崩裂,何談生靈,何談萬千世界。 也因此,上古神族相繼隕落,到如今便只剩下三大神族,其中青龍與應龍一族論實力,論身份皆不相上下,只那九鳳玄鳥一族略顯遜色,但比之旁的世家大族卻也已經是只能讓人望其項背的存在。 而這還是在三大神族皆已失去神性的情況下。 裴九真作為青龍族唯一的小公主,自然是被整個青龍族,以及神族寄予厚望的。 更何況當初九真出世之時,沉寂千萬年的東海海底為之一震,緊接著便是三界法器榜榜首的幽谷劍氣如山洪一般蕩過三界,萬萬生靈皆為之一顫。 便是在那時,九州大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青龍一族的王后剛誕下一位公主。 而這位公主竟與上古神器有感應,顯然必定來頭不小,將來定然是個聰敏靈巧,甚至有可能是改變三界的天選之女。 但后來發生的一切卻與眾人所期盼的背道而馳。 眾人慢慢發現青龍族這位公主原是個繡花枕頭,空有一身的氣派和背景,長到四百歲了,卻連最簡單的內功心法都沒學明白,還不如青龍族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 裴九真從小是長在所有世家大族的期盼中的,她任何一點動靜都會引起眾人的關注。 只因她生來就與旁人不同。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當她無法像其他人一樣正常修煉,眾人對她的失望有多大,可想而知。于她而言,一開始便生在所有人的巨大的期待中,可結果卻長在所有人的失望中,她內心的煎熬亦可想而知。 世人只當她天生愚笨,占盡一切先天優勢卻連最簡單的東西都學不會,可卻無人知道她其實從一出生起便是個靈脈有損的孩子。 修行之路于她而言難比登天。 有時候她也忍不住會想,為什么偏偏是她? 為什么東海和幽谷劍偏偏在她出生那一日鬧出那樣大的動靜,將她架上高臺,迫使她承受她能力范圍之外的期許。 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他仿佛從那張粉嫩軟白的小臉上瞧出了一星半點的落寞。 那是與她身份地位完全不相符的東西,是本不該屬于她的東西。他甚至有一種本能的沖動,想替她把這些愁思統統撕碎。 云若谷正色道:“你還小,一切都還是未知數?!?/br> 裴九真淺淺一笑,聲音帶著刻意的甜:“還小么?” 青龍族的孩子像她這么大的時候,哪個不是已經擇定法器開始修習,或是走靈修之路,或是走劍修之路,又或是走醫修之路,再或是走音修之路。 只她,登高跌重,至今也沒能堂堂正正站起來。 云若谷看向她,正想說點什么。 裴九真忽然也看向他:“噢,不對,和你比起來,我是挺小的。今次便有勞若谷哥哥護著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