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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讓它們來吧。指揮臺座位左下角第三層格子里放著一個備用禁錮器,找支……” 清冷的聲音忽然輕喘著悶哼一聲,聲音遠離了儀板,只能隱約聽到一聲忍抑著不滿的低聲話語說道:“你輕點?!?/br> 窸窣聲音響起,冷靜的聲音又繼續說道:“找支小隊帶著它去接一下。接到之后暫時鎖在封禁區里,等我回去再處理?!?/br> “好的,那我讓……”顏至一頓,“等等,更新一下信息。那位使者乘坐著一艘微型艦機已經到了星球防御層外面,發來信號申請進入?!?/br> 廣袤得如同綠色海洋一般的平原上,半生蛋黃般鮮嫩的發光小恒星在地平線上悄悄地探出了半個頭。 長發青年坐在一塊被人工切平磨潤的大石頭上,雙手撐在身后,低頭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右腳的長靴被脫在一邊,襪子也被脫了搭在長靴上面,腳掌被男人用雙手小心地握著,輕輕按揉怕打著踝關節。譚栩陽的雙手每動一下,他都會痛得面色一白,悶哼出聲。 “看來它們有點急,”岑初保持著聲音的冷靜,說道,“放進來吧,讓它直接來找我。注意追蹤好定位?!?/br> 平放在手邊的儀板里傳出顏至溫和的聲音,他問:“安全嗎,需不需要我派人先將它請進禁錮器內?” “不用?!贬鯖]有解釋。 “你能確認安全就行……我聽你那邊聲音好像不太對,發生了什么事嗎?” “沒事,不用擔心?!?/br> “行,那你好好保重,岑司令?!?/br> 通話剛掛,青年又悶哼了一聲,秀眉皺起,微啞著聲音不滿地說道:“你輕點兒?!?/br> “我剛還沒碰呢,沒法再輕了?!弊T栩陽委屈地抬頭。 岑初:“……” 譚栩陽無奈地看著手中握著的白皙腳踝,沒有淤血沒有腫脹,什么異常都看不出來,就是一次非常輕微的小扭傷??删退氵@樣也難辦得不行,冷敷別想,岑初一遇冷就會著涼,找簡呈又顯得太過夸張,只能靠自己給他輕輕按揉。 好不容易沒有那么痛了,譚栩陽這才出了口氣,說:“今天都別自己走了,我來背你,晾著它別用力,可以好得快一些?!?/br> “行?!贬醪磺樵傅貞?。 譚栩陽小心地幫他穿上襪子,沒有穿鞋,從口袋里隨便找了張紙鋪開攤在草地上,將岑初的腳輕輕地放了上去,又將右腳靴子放到一旁,自己在岑初身邊坐下。 他一攬住岑初,就忍不住湊上前親了一口。 岑初見他還想親,挑眉,一只手指抵在男人的胸口處。 “行了,怎么能比以前還粘?” 譚栩陽很是無辜地誠實說道:“可你剛剛忍著痛冷靜回答顏至的樣子真的很好看?!?/br> 岑初:“?” 他疑惑且完全不懂。 譚栩陽攬著岑初的腰,垂眸觀察著岑初微皺的疑惑表情。 追求許久的心上人終于回應了自己的感情,譚栩陽欣喜不已的同時卻也有些沒有實感,忍不住要用這樣的方式一次次來確認現實。 不過,嗯,嘴唇很軟,舌頭很甜,隊長很香。 還沒打我。 很好,是真的沒錯! 他不禁又笑了起來。 凌厲的眉眼笑起來時柔和得不行,深色的眸間滿是外溢的喜愛與欣喜。 他在感情上向來是個放肆得毫不隱藏的人,所喜所厭從來不屑于隱藏。想揍人時,揍了也就揍了。喜歡上人時,那就宣之于口,踐之于行,大大方方表達出來。 岑初最受不得他這樣真摯而熾熱的眼神。 但他也最喜歡如此。 尤其是在初升朝陽的照耀之下,一切都顯得更加熱烈。 這時,天邊一點忽然不經意地一閃,像在清晨偷偷眨了眼睛的微小星星。 譚栩陽面色忽地一凝。 黑亮裝甲瞬間從腰間匣盒內延展而出將他從頭到腳包裹起來。 岑初眨眼的時間內,男人就從身側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是下一個眨眼的瞬間,男人的身影又重新出現。裝甲上因調動能量而亮起的紋路慢慢消了下去。 他的左右雙手均握成了拳。 在他左手抓的是一個手掌大小的圓球艦機,右手不知抓了什么東西,岑初凝目,能見到一根黑色的細線頭艱難地從譚栩陽指縫間探出了頭。 “這就是顏至剛才說的‘使者’?” 譚栩陽低頭打量著手中的線體,無名指與小指將它身子中央的部分牢牢夾著,讓它幾乎動彈不得。 “嗯,不用抓得這么緊,放松些?!?/br> 岑初應了一聲,從衣袋里掏出了輯閱板,朝著譚栩陽招了招手:“帶它過來?!?/br> 譚栩陽沒有過去,他皺眉問道:“你帶禁錮盒了嗎?” “沒有?!?/br> “那別讓它靠近你,會有危險?!?/br> “別擔心,我身上一直帶著防護設備的。過來?!?/br> 譚栩陽皺著眉頭,猶豫片刻,才不情不愿地走近岑初。 他將圓形艦機踩在腳下,小心地從右手指縫間捏住線頭,將它向外扯了大概十公分出來。 岑初不便行動,譚栩陽便彎下腰,將它送到岑初面前。 岑初這才清楚地觀察到它。 這只線體比起上次見的有些不同,線頭端處不知套了什么東西,像染作了銀白色,被拉出來的線體身軀之上還螺旋纏繞著極細的金色絲線,與它的小身軀相比起來倒是相搭得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