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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的結果已經達到了他最初的目的。 從行為上來說,他們能夠回到告白前的狀態,隊長默認了允許將他留在身邊,那這就夠了。 他當然不只求于此。 不可能只求于此。 但他還年輕,今年二三,就算再過五年也不到三十,再過十年,也才剛到黃金年齡。 他有時間,也有耐心。 雖然面對岑初時很難忍耐得住,但他其實并不急迫。 他只需要隊長對這件事情有個意識,知道他并不是無欲無求。 接下來…… 反正別人也沒有可能,那他大可以慢慢來。 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 他不信隊長的心真能硬得跟石頭一樣。 譚栩陽頓了頓。 不對,好像還真就是塊石頭。 嘖。 他隨手抹了把臉,重新直起身。 算了,總能有辦法的,大不了再多像剛才…… 譚栩陽及時打住了自己的想法,深吸一口氣,面色如常地離開了小巷。 他一路來到了安全部。 安全部乍一看與以往沒有什么區別,就是人變少了些,但要仔細觀察一番,會發現其中多了不少生面孔。 說是完完全全的生面孔也不準確。 要是放在軍務處那邊,這些面孔倒還挺熟。 可惜譚栩陽與他們并不算熟。 相對來說他去軍務處的機會很少,畢竟這并不是個多么面向普通群眾的部門,再者,即使是以前自己最為活躍的那個年齡,也沒機會找事找到軍務處的頭上去。 畢竟……咳,軍長副軍長的實力那會兒僅次于平前輩,自己還沒能長到現在這步呢。 不過他不熟悉人家,不代表人家不熟悉他。 很快,有人喊了一聲譚栩陽。 “譚栩陽,軍長在那邊等你!” 譚栩陽看了眼這名并不認識的人員,面不改色地點頭應聲:“知道了?!?/br> 很快他就見到了利嶸。 兩名同樣凌冽而銳利的男人一見面,相互間同性互斥的氣場就毫不客氣地撞在一起。年輕者更為強大,成熟者更為穩重,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最終,年紀較為成熟的一方率先停下了這種沒有意義的相持。 利嶸看著年輕的天才單兵,問:“現在進去?” 譚栩陽眉眼間看不出什么情緒:“嗯?!?/br> 利嶸點點頭,轉身帶他向內走去。 “原本他的處罰已經基本定下,濫用職權非法囚禁,加上時期和對象身份的特殊,一切都是從重處理。不過前兩天給岑司令過了個眼,他對元安另有安排,所以現在暫時關押在這里,開門權限由我親自拿著?!?/br> “想干什么去吧,反正私仇私報這一點,規則范圍內我們一直都是默認可行的,不過注意點分寸,他畢竟也是忠于艦隊、為艦隊做過這么久貢獻的?!?/br> “說得好像誰不是一樣?!?/br> 譚栩陽嗤笑一聲,停在門前伸出手:“裝甲?!?/br> 利嶸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淡黃色匣盒,隨手扔給譚栩陽。 “原裝原配?!?/br> 說完,軍長打開了拘押室的門,平靜地說:“別拖太久?!?/br> “知道?!?/br> 譚栩陽接過匣盒,漫不經心地應道,轉身走進了拘押室。 一入眼的,就是從手腕、腳腕到雙臂、雙腿都被完全禁錮住的一名中年男人。方正嚴肅的臉龐上雙眼緊閉,外表看上去并不算多么凌亂,可以看出每天都是有人前來打理的,但他的頭發卻rou眼可見地白了一半,黑白交雜。 隨著身后大門的關閉,房間中一下變得陰暗下來。元安身上的禁錮也在門外人的cao作下全部打開。 元安緩緩睜開了眼。 譚栩陽面無表情地將匣盒扔到了元安的面前。 元安陰沉沉地抬眼,沒有第一時間接過匣盒。 譚栩陽抱著雙臂,下巴一揚,冷眼說道:“撿起來?!?/br> 元安開了口,多日的牢獄生活讓他聲音很是沙?。骸澳闶菫樗麃?,還是為你自己來?” “對你來說沒有區別,都是挨打。如果你硬要問,那我是為他來的?!弊T栩陽說。 此時距離戰爭結束不過半天時間,連續撐了三天的譚栩陽并沒有好好休息過,只有在醫療部里守著岑初時淺淺地睡了一小會兒。 除了對著岑初的時候以外,他實在是沒有什么精神再跟別人多廢話。 他面無表情地穿上裝甲,這還是他的備用甲,最常用的那一套在探測結束后的“逃亡”路上受了不小的損傷,還沒來得及拿去修理。 男人走上前,用腳側將地上的匣盒準準踢到元安面前。 “給你一個反抗的機會,我不像你那樣喜歡對無力抵抗的人出手?!?/br> “撿起來,”他神色冷淡地再次說道,“別讓我更看不起你?!?/br> 元安神色晦暗不明。 終于,他緩緩從腳下撿起了匣盒。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中年男人看著他,堅定地沉聲說道,“把這么重要的位置交給他,你們將來一定會后悔的?!?/br> “鼠目寸光,”譚栩陽冷笑一聲,“我會盡量避開你的眼睛,好讓你能睜大眼睛仔細看看,他的存在對我們到底意味著什么?!?/br> 譚栩陽在拘押室內待了足足十分鐘的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