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
書迷正在閱讀:病美人指揮官又冷又強、哼哼哈黑化集、喜夜袂停(高干)、又知卿意(NPH高H)、當戀綜里最鐵的直女、惡毒女配竟是魔君白月光、得罪了老板怎么辦、發現老公是名柯Gin怎么辦、夫君重生后、東宮姝色
她的語氣有些沮喪:有的時候教授自己關上窗,我可能就沒有檢查 誠實是一個人珍貴的品質,歇洛克卻只是寬慰道,你知道教授同威科姆教授的爭執嗎? 說到這個,蘇珊又低落了:是的,威科姆教授說要離開診所,或許要成為別人的私人醫生,我能理解,威科姆教授是個好人我明白他傷了心。 我想我已經獲取我需要的信息了,歇洛克經過長達一分鐘的思考,緩緩道,阿德里安,我們走吧。 阿德莉亞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蘇珊,把手帕遞給了她:務必向前看。 她的安慰似乎有些草率,只是她也說不出更多鼓勵的話,或許這句話是她對自己說的。 他們走出診所的大門,隨手招了一輛馬車,或許是因為都沉浸在思考中,兩人在路上都未發一言。 下車前,阿德莉亞突然道:看,雪下得多大啊。 歇洛克攤開右手,雪花片片飛來,落到他的掌心,在黑色的皮質手套上很是分明。 雪花是純潔的、無暇的,但它總是能掩蓋污穢。 阿德莉亞沒有說話,只學著他的動作,攤開右手明明是同樣的手套,她的右手看起來比他小許多。 凡走過必將留下痕跡,雪的掩沒不過是暫時的。他指尖捻動,雪花在他手心漸漸化作水痕,他永遠如此堅不可動搖。 冰雪消融的時候,真相都會顯露吧?她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彷徨。 我承諾,先生。歇洛克回道。 隨后他躍下馬車。 阿德莉亞比他動作慢了一些,下車時看見歇洛克已經將門打開,屋內的溫暖有一些泄露,被風吹得如同寒冰的臉升騰起心煩意亂的燥熱。她無法說出口的是,她擔心的不是真相無法揭露,而是真相揭露的后果是她或者別人都承受不了的。 赫德森太太將晚餐送了上來,是精心準備的鵝rou,但兩人顯然都沒有什么胃口,一個人草草扒拉幾口,另一個干脆眼神都沒給一個。 阿德莉亞覺得滿心疲憊,但她不敢讓自己閑下來,一旦閑下來她或許又要受到夢魘的折磨。她像是家政一般,將桌子收拾好,清理了桌面,餐盤送去樓下,維持往常無異的表情同赫德森太太說了幾句話,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然后她在屋里轉了幾圈,發現歇洛克的煙斗沒點,摸摸晨服口袋找到了他的煙盒。 她主動幫他點上煙了。 歇洛克也沒有回應,只是沉默地吞吐著煙霧。光影在他銳利的鼻子上劃開一道界限,讓他的眼睛隱沒在陰影中,可那又是發著光的、絕不迷茫的。 有些習慣歇洛克這種狀態的阿德莉亞沒有出聲,像是陀螺一般,把桌面上的廢紙扔到壁爐,把文件規整好,還從沙發底弄出來被歇洛克隨便踢進去的文件擺齊放在桌面。 夜深了,阿德莉亞替歇洛克點亮燭光,并最后添了一些柴火,然后靜默地回房間了。她有些習慣每次回房間之前會被喊住,在進門之前回了一次頭。 難得地,歇洛克沒有再問她那些雜七雜八、稀奇古怪的問題。當他機敏的頭腦被謎題糾纏不清的時候,他便會如同苦行僧一般,全神貫注地全情投入他的思索中去。 她靜默地凝視著他,幾乎有一瞬間忍不住要開口說出她的故事。 可那樣的沖動就像是虛幻的、轉瞬即逝的,她的嘴唇甚至沒有做出將要發聲的形狀,一切都隨著門扉的關閉而被困在那個小小的房間里。 屋外的雪漸漸地停了,阿德莉亞很難說出她耳朵邊細細簌簌的聲音是雪落下還是壁爐火焰跳動的聲音,又或者是她陷入妄想的幻聽。 她摸到了帕克教授的縊痕,那樣真實,她敢肯定那不是床單擰成的繩子的痕跡,因為邊緣甚至有尼龍繩的痕跡露了出來。 她的手,輕輕地,顫抖著撫摸自己的脖頸。 上一世,就是這樣,她的老師,亦是她的朋友,在她眼前,生生被病人扼死,她被一把推開摔在地上,急診室白色的燈光刺眼到她眼淚直流,她呼救、掙扎,但是一切都無濟于事。 她親眼見著那位活潑的老師微笑的面容被扭曲成驚恐后永遠定格。 從那以后她沒有辦法再去急診,每一個或友好、或焦急的病人面孔之下在她心中都藏著惡魔的影子。 她裹了裹被子,試圖給自己一些溫暖??汕笆狼榫巴裉焖姴粩嘣谒矍敖惶骈W回,寒意不可遏制地從心底往外冒。 好冷啊。 大約是凌晨兩點的時候,雪漸漸地停了,阿德莉亞沒有感覺到。 六點的時候,窗外開始展露一絲天光,她仍覺得自己處于黑暗之中。 這個時候壁爐的火也熄滅了,歇洛克終于分神注意了周圍的環境,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煙斗是室友點上的,火柴盒也被放在了手邊。運轉了一夜的頭腦并不覺得疲勞,只覺得興奮,他從周遭的環境獲取了更多的信息,比如最后一次添柴的壁爐,放在手邊的毯子,煥然一新的屋子,還有自己那位室友估計是忍無可忍卻又沒打擾自己,阿德里安沒讓自己把皮鞋脫掉,但放了一雙拖鞋在旁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