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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是不是忘了,不管他愿不愿意,至少這一刻,他只想遵從本心。 裴沐之雙臂收緊,將人禁錮在懷中,下巴擱在他的肩窩,嗅著那陣久違的、淡淡的冷香,喉頭有些酸:“當著本座的面,跟別的男人走,濮懷瑾,你再這般激我,我真會忍不住殺了他?!?/br> 雖然已經努力讓這番話聽起來很平靜,可語氣里透露出的狠厲,已久難以掩飾。 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抱住,這種事生平第一次,縱使他平日里再如何從容不迫,總歸是有廉恥心的。 他想掙開,卻發現裴沐之的力氣竟出奇的大,雙臂勒的極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街上還人來人往,濮懷瑾只覺得臉龐些微發燙,冷聲道:“松手!” 裴沐之不緊不松,還又緊上幾分。 樂弦見狀,想上前忙幫,卻被裴沐之指尖一勾彈射出的魔氣給掀翻在地,久久爬不起來。 裴沐之眼神輕蔑,看著倒在地上的人,言語中透露出嗜殺之意:“不想死就滾遠些?!?/br> 然后俯身在濮懷瑾耳邊低語:“上次放你走,是因為在仙界,本座總歸顧及你的顏面,得收斂些,可如今你自己送上門來,你猜本座還會不會再放你走?” 說罷,還在他耳垂上輕抿了下。 極具挑逗的動作,讓濮懷瑾猶遭點擊般,大腦一片空白。 見懷里人沒有動彈,裴沐之心里一軟,以為他并不抗拒,開口的聲音也不自覺柔和下來:“懷瑾,上次刺本座一劍,可還解恨?倘若不夠,你便再刺一劍,便是千劍萬劍都無妨,只要你肯再回頭看看我……” 話音未落,濮懷瑾竟趁著他分神時,成功從他懷里掙脫,還反手給他肩上一掌。 裴沐之捂住肩膀后退兩步,上次被貫穿的傷口本就沒有痊愈,如今傷上加傷,傷口再次裂開,衣衫被鮮血浸濕一片。 他抬頭,看著濮懷瑾眉頭緊蹙,唇角微微朝下,面上雖然依舊沒表現出過于激烈的情緒,但裴沐之知道,這已經習慣面無表情的他,所能表現出的最憤怒的模樣。 畢竟是疼極了,也不肯落一滴眼淚的人。 濮懷瑾收回手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倒在地上的樂弦扶起來。 這一幕裴沐之看在眼里,心中騰升酸意,他從未有像現在這般想弄死樂弦過。 樂弦毫無防備,被魔氣擊中,邪氣入體,起身瞬間嘔出一口血來。 濮懷瑾目光一沉。 樂弦的情況看起來不妙,需要趕快帶他回仙界,驅除體內邪氣才行。 而現在樂弦連站都站不穩,無奈,濮懷瑾只得架起他的一只胳膊,強行將人往前拖著走。 顧不得傷口撕裂的疼痛,裴沐之見人要離開,果斷上前:“不要走!” 瞬間,寒光閃過,一柄明晃晃的利劍直指他的胸口,握劍之人目光凌厲。 “再上前一步,本尊絕不手軟?!?/br> 濮懷瑾的聲音冰冷至極。 如今他這般生人勿近的模樣,換作旁人恐怕再不敢靠近一步。 但裴沐之笑了,笑得輕松,毫不在意,仿佛此刻抵在他胸口的不是淵塵,而是美人柔軟的指尖。 眼見他舊時傷口未愈,鮮血浸染衣襟,卻還想巴巴的往前湊。 濮懷瑾眉間一凜,平日里妖魔見他,無不驚慌失措,四處逃竄,這樣硬是要往劍鋒上撞的,還是頭一個。 這種人,要么是不怕死,要么是找死。 不論是哪一種,都暫時不想細究,濮懷瑾現在只想趕緊離開。 他握劍的手一轉,劍鋒頓時調了個方向,以劍柄擊中了裴沐之未受傷一邊的肩膀,逼的裴沐之倒退幾步,然后借此空隙帶上樂弦欲迅速離開。 低眉掃過,濮懷瑾突然察覺到樂弦垂落在身旁的左手拇指上,正掛著那條白色劍穗。 他身形一頓,從樂弦手上取下劍穗。 裴沐之見濮懷瑾動作所有停頓,心中一喜,正想說什么,只見濮懷瑾微微側身,抬起一只手,手上所拿的,正是那日兩人一起逛魔市時買下的劍穗。 看到劍穗的瞬間,裴沐之兩眼發光。 原來他還留著。 “你……” 濮懷瑾拿出這條劍穗,本來只為試探,可裴沐之看到劍穗后的神情變化,已經可以說明一切。 他猜對了。 不論是夢里人,還是在他身邊留下痕跡的人,都是裴沐之。 可那又如何? 即便什么都忘了,濮懷瑾也依稀記得夢里他帶來的感覺,比起歡愉,更多是痛苦。 裴沐之話還沒說完,就親眼看著濮懷瑾將劍穗收入掌心,捏成拳,指間一緊。 手心再打開時,劍穗已成粉末,從他的指縫間似流沙般落下,還沒到地,就被一陣風給吹散了。 看著,卻無力阻止。 裴沐之喉頭哽的生疼。 待掌心粉末散盡,濮懷瑾才說出他此行想要告訴裴沐之的話。 “不論你我曾經發生過什么,都同此穗,煙消云散,往后莫要再糾纏了?!?/br> 說罷,帶上樂弦,腳尖輕點,迅速離開魔界。 這次裴沐之沒有再追。 而是盯著地面上白色的粉末看了良久,才緩緩蹲下身去,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攏,想要將鑲進泥縫里的粉末一顆顆找出,重新聚在一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