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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當時自己沒沖在最前頭,才逃過一劫,奔回魔界。 她也從來沒敢想到過,會有一日,能在沉珠宮內見到這位仙尊,見尊座將人帶回來時也是嚇了一跳,聽吩咐要安排在承歡殿時,更是難以置信。 想起過往關于華清仙尊的種種,即便身在魔界,濮懷瑾靈力盡失,她也只敢小心翼翼行事。 魔女扭頭,朝身后的其中一個魔修投去一瞥,那魔修立馬會意,轉身就往殿外走去。 殿內,另外兩人就和濮懷瑾這樣面對面僵持了許久,直到原本冒著熱氣的湯藥都已經完全涼卻。 這是,門外傳來穩健的腳步聲,一腳將虛掩的殿門踹開,大步走進去,腳步聲最終停在濮懷瑾身前。 低沉又磁性的聲音傳來:“怎么回事?” 端著藥的魔女趕忙跪地,據實稟報:“回尊座,仙君,仙君他不肯喝藥?!?/br> “嗯?” 裴沐之側過頭,看著雙眼緊閉的濮懷瑾,臉色更加陰沉,他用手捏住濮懷瑾的下巴,強迫對方抬起頭。 “把眼睛睜開?!?/br> 語氣凌厲而危險。 濮懷瑾仍沒睜開,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這副模樣惹得裴沐之冷冷一笑。 都已經淪為階下囚了,還持著那可笑的傲骨。 “把藥拿來?!?/br> 魔女立馬將手中托盤舉過頭頂,裴沐之一手拿起藥碗,另一只捏住濮懷瑾臉龐的手用力。 便是濮懷瑾如何反抗,現下他靈力全無,說白了與凡人無異,讓他松口輕而易舉。 裴沐之毫不憐惜,端起碗便將黑乎乎的藥水往他嘴里灌去,濮懷瑾開始勉力掙扎,雙手攀上那條臂膀,妄圖從對方的鉗制中掙扎出來。 可裴沐之的力氣太大,根本掙脫不開,濮懷瑾只能清晰的感受到苦澀的湯藥涌入口中,由于灌得太猛,部份順著嘴角滑落,其余的全部流淌進喉嚨里。 為了防止一松手,濮懷瑾會將沒咽下的藥水吐出,裴沐之特地在灌完后捏住他的脖頸,直到完全吞下,方才松手。 脖頸上的力道一松,濮懷瑾立即側過身,扶著桌子邊緣猛咳起來。 灌完藥后,裴沐之將手中的白玉碗隨手一扔,砰然落地聲后,碗摔得粉碎。 身后的魔修連忙地上一塊方巾,裴沐之接過擦拭手上的殘漬,冷冷看著無比狼狽的濮懷瑾:“下次最好自己乖乖喝藥,否則你們就直接灌?!?/br> 魔修們低頭答是。 一陣猛烈的咳嗽好不容易停住,濮懷瑾撐在桌上,咬緊下唇,不肯出聲。 處理完濮懷瑾,裴沐之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魔女:“方才是你讓人來告知本座,說他不喝藥的?” 魔女心頭一緊,低頭顫聲:“回尊座,正是?!?/br> “很好?!?/br> 魔女心頭倏然一松,還沒等僵硬的身軀緩和,便聽到裴沐之更為殘忍的話。 “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無能,本座手下不養廢物,扔進隕魔池吧?!?/br> 這話一出,旁余魔修相互對視一眼,不禁打了個寒戰,那個魔女更是渾身癱軟,跌坐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半晌才反映過來。這時已有魔修上前去押住她的肩膀,欲將人帶走。 魔女猛然伏在地上,哭哭啼啼懇求他開恩。 面對她的哭求,裴沐之根本不為所動。 兩個魔修拽住她的臂膀,硬生生把人拖走,只留下斷斷續續的抽噎聲,最終消失在承歡殿外。 裴沐之擦完手,指尖泛起紫氣,錦帕頓時燒為灰燼,灰塵散落在地面上。 他的目光落到濮懷瑾身上,那人方才一陣劇烈的咳嗽后,現在還在微微喘息。 “舍得睜開眼睛了?” 濮懷瑾一手捂住胸口,側過頭不理他。 面對他幾次三番用沉默對抗,裴沐之忍無可忍,一把捏起他的下巴,逼迫他跟自己對視:“濮懷瑾,我問你就答,本座的耐心是有限度的?!?/br> 現在他也終于看清了濮懷瑾那雙清透的眼眸,里邊沒有恨意,沒有羞惱,只有無盡冷漠。 裴沐之討厭這樣的眼神。 厭惡之余,他目光略微一偏,移至臉頰處,才發現寅煌長甲留下的那一道狹長的傷口,竟現在都仍未愈合。 在清逸脫俗的臉龐上出現這樣一道丑陋的疤痕,實在有礙觀瞻。 裴沐之用拇指撫上傷口,從頭至尾,濮懷瑾只覺得熱流涌入,原本還有些疼,隨之被癢取代,似有新的皮rou長出。 可被劃傷的地方,還是留下一道去不了的紅痕。 裴沐之松開手,端詳著紅痕,心里了然。 這是寅煌的杰作。 妖界妖皇,容姿絕艷,火衣焰袂,名震六界,平日里仗著自己容貌嬌嬈,四處顯擺,美人的名號在六界也是響當當。 他此生最在意的唯有二,一是自己的容貌,二是別人的容貌。 倘若見到比自己更好看的人,寅煌會心狠手辣的毀去,這樣一來,自己六界第一艷的稱號才能牢牢抓在手中。 所以濮懷瑾臉上的這道,恐怕并非普通紅痕,具體怎么消除,恐怕只有寅煌自己才知道了。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br> 聲音清冷。 裴沐之挑眉,這是回到魔界后,濮懷瑾第一次主動同他說話。 “本座要你把腹中的孩子生下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