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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顏憤憤抬頭,對上某人的睡顏。 一張臉輪廓分明卻不凌厲, 五官深邃, 唇色緋然, 膚質細膩如雪,頸部線條優美,沒入衣衫的部分更是若隱若現, 引人遐想。 她瞬間氣消了。 在這么美的身體上留下痕跡, 簡直是對美的褻瀆! 此時他的臉, 是屬于岑止的那張臉。 清冷不染纖塵, 精致仿若畫中人, 看一眼便覺得是玷污。 于是阮顏又多看了兩眼。 不過再怎么孤傲的人,染上情O欲的樣子也與普通男人無異。 無非是比一般男人要更勾人億點點罷了。 再怎么清冷的人,吃起醋來,手段也就那些。 無非是利用美色侵占她的大腦罷了。 阮顏盯著他長如蒲扇的睫毛,以及微微起伏的喉結,暗笑。 自從她事前開口說把他當替身后,某人就得寸進尺,非要換成自己真實的臉。 說什么替身要有替身的覺悟,絕對要從方方面面都給她一個更好的體驗。 實際上根本就是不想頂著別人的臉吻她吧! 阮顏知道他在裝睡,但是沒有揭穿他。 因為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如果相認的話,就不可避免要說起當初墜崖那件事。 可這件事偏偏是阮顏不想再提起的事情。 一來,那件事的一些細節涉及到所謂天道天命,根本無法對外人道明。 二來,不論他對自己的感情如何,態度如何,她始終是徹徹底底地死過一回的。 用凡人的話來講,他們這叫覆水難收、破鏡難圓。 用修士的話來講,他們這叫命里無緣、因果已斷。 是以,作為昆侖大弟子的阮顏和作為昆侖明月的岑止,不應該再在一起。 之所以走到如今這個狀況,不過是阮顏私心里還有些不甘,對他心存企圖而已。 加上他自己送上門,阮顏怎么可能會拒絕? 所以……不如就讓他自己選擇吧。 在阮顏灼灼灼的目光下,岑止沒辦法再繼續裝睡下去了。 他的呼吸能偽裝,有些地方不行。 他睜開眼睛。 一雙幽深的黑眸深情地落在懷中人身上,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只是一開口,依然還是月影的口氣。 “師傅,你已經醒了?” “還疼嗎?” 他轉身,再次貼近她的身體,同時另一只放在她背后的手慢慢下滑。 原是想摸她尾巴的,卻摸了個空。 他只好將手虛虛放在腰窩處,低下頭看著她,循循善誘:“我再幫師傅順順毛?師傅好像很喜歡我的順毛技術?!?/br> “……”阮顏仰頭看著他一系列cao作,逐漸瞇起眼睛。 很快得出了兩個結論。 一、他當徒弟當的很愉快,似乎并不想承認自己岑止的身份。 二、他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以及……恃寵而驕? 發覺阮顏的眼神逐漸不對勁起來,岑止僵著臉,眼神閃爍。 結果就在此時,她笑瞇瞇伸手抓住他準備收回來的手腕,并說道:“好啊?!?/br> 下一瞬,數條尾巴騰空飛舞。 她還尤嫌不夠,抓著他的手腕主動放到尾巴上,示意他繼續。 想演是嗎?我陪你演。 阮顏勾起唇角。 此時,岑止的一條胳膊正枕在她腦袋下,另一條胳膊半摟在美人腰間。 她的頭正好抵在下巴處,整個身體也半虛半掩地契合在他懷中。 真是再親密不過的姿勢啊…… 岑止眼神暗了暗。 一低頭,就見烏黑的腦袋上,一雙銀白色的耳朵顫顫地抖了抖耳尖,耳朵的主人也正仰著頭,雙眼含媚地看著他。 他控制不住低下頭,親了親狐耳。 “……一定會讓你滿意的?!?/br> 說出口才發現他的聲音相當低啞。 于是接下來,就是孝順徒弟給壞心師傅順毛按摩的和諧場景。 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慢悠悠從腰窩處滑到尾巴上,而后又靈活地順著尾巴的弧度滑下去,直至來到尾巴尖處。 調皮的尾巴在主人的控制下,靈巧地纏著他的手指打了個圈,不肯放他走。 如果不是兩人都衣衫不整。 如果不是某人上一秒還在伺候妖王大人的尾巴,下一秒就順著尾巴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 誰看了不得說一聲:世間第一孝順徒弟! * “三天了,倒是我小瞧月影了?!毙袢展葍?,沉鈺坐在河邊的一個巨石上,眼神充滿震驚地盯著后山的方向。 “我把山谷都翻遍了,還是沒找到被族長藏起來的影魄啊,現在只剩下后山祭臺那里沒看了,難道真的在那里?”胡十三躺在斜坡的花叢里,費解地嘀嘀咕咕。 宣乙雙手撐著后腦,靠在河邊的一棵樹上。 這三個妖各自都懶得搭理對方,卻都同時盯著后山的方向。 “按理說,時間也該到了?!?/br> 【來后山?!?/br> 正巧這個時候,宣乙的傳訊鏡響了。 他們千盼萬盼的妖王大人終于出來辦正事了。 順著妖王大人的指引,三妖飛快地走進了祭祀地宮,穿過錯綜復雜的小路,三妖來到真正的祭臺處。 阮顏換上一身嶄新的紫色裙裝,長發半垂,氣質一如從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