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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飛行器的途中有驚無險,雖然遇到了兩小撥星獸群,但都不是太高的等級,被池霽舉槍輕松解決。 好在黑羽的材料比普通的輕型機甲還要輕,里面的人也比較瘦,否則他真的不確定自己能這么從容地扛著一人一甲走過小半片雨林。 路上依然在下著暴雨,他運氣很好,沒有碰到大規模的獸潮就在路過一片土坑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凸起,有層迷彩色的防水罩蓋在上面,池霽走過去,把罩布掀開,發現下面是架半新不舊的飛行器。 這飛行器上面還印著聯邦機甲大賽的標志,是有□□是哈蒂斯開來的那架。 池霽扛著黑羽鉆進門內,飛行器不大,但該有點東西都有,顯然是被哈蒂斯當成了可以移動的臨時住所,他進去后重新把防水罩蓋下來,從外面看再次巧妙地融進環境。 現在雨勢太大,貿然飛行可能會有危險,等到雨小些再離開。 這樣想著,池霽將肩上的黑羽往座位上一放,自己從機甲里鉆出來,再把黑羽的機甲艙門打開。 要不要把她移出來。 他默默低頭掃了眼機甲艙正沉睡的女生,只見她小臉慘白,一對濃密的長睫不安地微顫,薄唇緊抿,黑色的長發凌亂的粘在臉上,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精神力受創很嚴重嗎? 池霽皺眉,看到她這個樣子也本能地感覺不舒服,正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什么忙,卻在不經意間瞥到某處時,轟的一下,整個人從頭到腳紅了個徹底。 為什么……黑色沾水還會透…… “……” 他真的要瘋了。 不敢再看,池霽急匆匆地從自己機甲里掏出塊干凈的毛巾,頭也不轉就盲扔過去,心里祈禱能恰好蓋上的同時,耳尖卻更燙了。 嗎的,能不能爭氣一點。 他將溫度正常的手指摸上耳尖,瘋狂降溫,腦中莫名突然想起了顧元應曾經跟他說過的話。 算了池霽,你認栽吧,從小到大打贏你的又不止蕭青云一個,第三軍區的張叔、第二軍區的李姐……怎么不見你對他們念念不忘?這他媽是什么棋逢對手的惺惺相惜,你就是在意她。 真的,你被引誘了。 然而池霽并沒有覺得自己很在意她。軍區那些前輩能打贏他是因為他們久經沙場,經驗豐富,是正常的事,當然不需要在意,而且他后來也都打贏回去了。 但蕭青云是例外,她跟他是同齡人,他還沒有輸給過任何一個同屆選手,卻獨獨栽到了她手里。池霽覺得自己的情緒是很復雜的,對蕭青云處于一種想再次遇見找回場子和不太想再遇見的感情之間。 但絕對沒有在意。 ……只是有點好奇,又覺得她太危險。 怎么跟她單獨對話? 你還好嗎? 不行,聽起來太親密。 衣服濕了要不要…… 不行,聽起來像勾引。 “衣服好濕?!笔捛嘣撇恢裁磿r候醒了過來,先他一步開口道。 好嘛,她就是想勾引我,真是危險的女人,池霽默默抱住自己,想給她一個惱羞的兇狠眼神。掀起眼皮,卻發現蕭青云正在脫自己的外套,對上他的目光還疑惑地一挑眉——“不能脫?” 池霽:? 他本來只是有點心浮氣躁,現在就有點不太高興了。 什么意思,只有他一個人意識到了兩個人的性別不同嗎,能不能對他有點男女之防? 池霽認真想了想,這事兒還得怪聯盟機甲大賽的主張,因為官方特意聲明過,“選手之間沒有國籍、性別、貧富之分,人人平等”。 “……” 池霽低頭瞥她一眼,看她若無其事的神情,心里一股擺爛的沖動直往頭頂鉆。 既然她不在意,那自己干嘛還要穿著濕透的衣服到處走? 于是,就在蕭青云將外套掛去旁邊的暖爐上烤,自己則往旁邊一靠等著身上的衣服烘干時,抬頭就看到了一個半果的男體。 濕漉漉的上半身并不羸弱,大小恰到好處的胸肌,流暢的手臂線條,紋理分明的腹肌,幾滴水珠順著兩條引人遐想的溝壑滑進進下方的白色長褲…… “你是變態嗎?”她疑惑發問。 池霽:“……什么?” “為什么脫得光溜溜的,像個變態一樣?” 池霽太陽xue青筋瞬間暴起:? 這人怎么這么雙標,到底是誰先脫的?? “明明不止我一個?!彼÷曕洁?,覺得面前這女人真是善變,明明剛才還像沒事人一樣……等等,一個奇異的想法突然閃過,池霽抬眼看向她,盯著她蒼白的臉上淡淡的紅暈——該不會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吧。 咳得臉都紅了才才抬起頭,卻發現面前人正用詭異的視線直盯她看的蕭青云:“……”這人是不是有??? “咳,總之,不是因為你說我變態我才穿上的……我就是突然冷了?!背仂V將里面的T恤重新套回腦袋上,半干不濕的衣服隱隱透出他有力的少年身軀,看起來竟然比不穿還澀。 當事人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徑直走到暖爐的另一邊坐下,將自己的外套往空處一搭,被水打濕的發絲柔順地貼在腦袋上,過分精致的五官在暖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溫柔,像被雨打濕的狼狗,驕傲挺拔,永遠鋒芒畢露,卻會在主人面前露出毛茸茸的后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