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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 幼崽的身體僵了僵,指縫偷偷分開一丟丟,偷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時,剛剛升起的尷尬就變成了更上一層的憤怒。 簡稱:惱羞成怒。 “哼!” 小葵重重地吭哧一聲,重新合上指縫,硬著頭皮生氣地繼續捂眼睛,還扭過頭表達自己嚴肅的態度。 錯就錯了,反正捂上眼睛,耳朵也不許聽咘咘的聲音! 我都把奶分給你喝,為什么你的飯不能分我吃一口?! 小葵越想越氣,越氣越委屈,幼崽的淚腺完全不受控,眼淚就順著指縫往外流。 布雷諾:“……” 尊貴的執行官閣下面對無理取鬧還不聽解釋的小葵花時,也不得不無奈地低頭讓步。 “不哭了,下次一定給你吃糊糊,好不好?” 捂在眼睛上的手指偷偷張開一點點小縫。 布雷諾故意沒發現,再接再厲:“今天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不會再故意當著小葵的面吃獨食,真的?!?/br> 指縫后面那雙淚汪汪的眼睛偷偷地彎成了月牙。 而且有的小葵花呀,手手太小了,捂著眼睛就捂不住嘴,自以為自己藏的特別好,實際上根本沒發現自己那快要咧到耳朵根去的嘴角~ 布雷諾看得眼底笑意愈發明顯,不過這回吸取了教訓,沒再繼續拆穿她。 不然他的耳朵今天就別想清凈了。 “小葵要是不生氣的話,可以重新聽我說話了嗎?”布雷諾向懷里捂著眼睛假裝聽不到的幼崽申請原諒。 小葵乖乖放下手手,眼睛里還藏著淚光呢,偏偏還笑得見牙不見眼。 像個小傻子。 布雷諾無奈地幫她擦掉眼淚,把被她丟到一邊的奶瓶重新塞回她懷里。 順便叮囑她:“以后生氣不可以砸東西,萬一摔碎了傷到自己怎么辦?” 小葵舉著奶瓶晃了晃,空空如也。 聽到咘咘的話,她歪頭朝他瞇眼笑著,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把這番話聽懂。 不過她馬上就是一歲的小葵花了。 夜色里,小葵騎在咘咘的脖子上,仰頭看著似乎近了一點點的陰暗天空,心情好的不得了。 布雷諾馱著她往男性生存區走。 現在是首都星夜晚十二點整,垃圾星遠離光源,整顆星球都籠罩在濃重如墨的夜色之中,就連荒獸都因為視線受阻,在安全區外胡亂地游蕩著。 整個安全區都陷入了絕對的寂靜。 就連布雷諾沉穩的腳步都被風聲掩蓋。 到了通道入口處,布雷諾將脖子上用肚肚頂著他后腦勺的幼崽抱下來,抬手揉亂她細軟的發絲:“小葵,生日快樂?!?/br> “re?”小葵好奇重復他的最后一個字。 “樂,是永遠開心永遠快樂的樂?!?/br> “咕~” “……一歲的幼崽了,怎么遇到不會念的字還喜歡耍賴?” 小葵無辜地笑出小米牙,埋頭在他懷里親昵地蹭蹭。 一歲的小葵不僅會耍賴,還更喜歡撒嬌了。 布雷諾用手抵著她的額頭,抱著她往這一層暗室的甬道盡頭走。 暗室的門被打開,小葵一偏頭就看到屋子里爸爸黑漆漆的身影。 “大大~”幼崽軟乎乎的小奶音在黑夜里響起,讓人唇角不自覺上揚。 唐瑾明從屋子里起身走出來,從布雷諾懷里將某朵夜不歸宿的小葵花接過來,而后看向執行官閣下。 “聽說新的垃圾傾倒點很遠?!彼@句話是陳述而非疑問。 “是?!辈祭字Z也沒有什么要瞞著他的,這個消息本來就是他讓人下午傳給流放者的。 “有多遠?” “另一個半球?!?/br> “呵?!?/br> 男性低啞的輕笑讓甬道內更添了幾分森冷,唐瑾明把好奇聽悄悄話的幼崽耳朵捂住。 “這么看來,他們這一次至少想讓我們死一半的人才滿意啊?!?/br> 唐瑾明的聲音愈發柔和,布雷諾沉默筆直地站在他對面,沒有回答。 唐瑾明也不在乎他到底回不回答。 “既然他們挖了那么大的坑讓我們往里跳,那不如就順了他們的心意,滿足他們好了?!?/br> “不可能?!辈祭字Z冷聲反駁。 “死的不僅僅是流放者,還有執行者,他們當初甚至沒有探查到垃圾星另一個半球的具體情況,你們貿然過去,一定會損失慘重?!?/br> 他眼神堅定凌厲,對似乎不將這些生命放在心上的唐瑾明說:“我不會允許你們過去的,還有七天,我會通過直播鏡頭,再向他們爭取改變傾倒點?!?/br> 唐瑾明聞言笑了笑,抬手從黑暗中捉住一只微型攝像機,遞向他:“星球之間時間不同,你現在就可以試著向外界求援爭取,看看有沒有哪怕一個人愿意為你改變主意?!?/br> 鏡頭后聽到整場談話的觀眾們無言地沉默著。 數億人在線活躍的頻道內,這時候卻沒有哪怕一條支持他們的消息劃過。 “雖然我也覺得很遠很危險,但這不就是流放者的宿命嗎?” “你們當初犯罪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呢?” “說不定死亡才是一種解脫,我相信聯邦的決定,你們只是成了流放者,現在還有機會被豁免……還想怎么樣?” “為什么要讓執行者去?就讓他們流放者去啊,執行者又沒有犯錯,憑什么要為流放者的性命買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