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嫁給了女主她哥 第1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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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她自認為做得很好,相夫教子事事妥帖,待人處事和人情往來上事無巨細。對外處處維護國公府的榮耀,對內孝順婆母料理內宅,哪怕是守了二十多年的活寡亦是毫無怨言。 試問天下女子,有幾人能做到她這樣! 夜夜獨守空房,明知夫君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別人,還不能拈酸吃醋,甚至還要時不時贊美自己的夫君和別人的深情。 她伸出手,心疼地撫摸著兒子的臉。為什么這些年她做得那么好,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外人的幾句挑唆? “…不,不要,不要殺我!”溫廷之大喊著,滿頭大汗醒了過來。 “廷兒,廷兒別怕,娘在這,娘在這?!?/br> “娘…”溫廷之驚恐渙散的眼神這才有了焦距,死死拉住母親的衣服?!澳?娘,溫御要殺我,你要救我,你快救我!” “娘知道,娘知道?!睖胤蛉藬D出溫柔的笑,和往常一樣?!巴簞e怕,娘不會讓他再動你的?!?/br> “娘,他…他是真的想殺了我!你們都看到了,他就是一個六親不認的煞神!我是他兄長,他居然當著你和爹還有祖母的面前對我下手。若是背過你們,他肯定會下死手!你讓爹去陛下面前參他…對,參他不孝不悌,參他目無尊長!” 溫夫人緊緊握著兒子的手,如果是旁人,參一本或許還有用。但那個人是溫御,陛下最為寵愛的外甥。莫說是參一本,便是參百本也無用。 “廷兒,娘不是教過你,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要慌,更不要自亂陣腳。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次的事也算是給你一個教訓?!?/br> “我沒有說錯,那個賤人真的在我面前賣弄過色相。若不是我謹記你說的話,那賤人早就是我的人了。他溫御不是很厲害嗎?不是自以為永昌城無人可比嗎?娶了那么一個賤人,也不嫌丟人?!睖赝⒅爸?,眼里莫名興奮。身體的痛和心里的痛快交纏在一起,讓他不由得渾身發抖。 “娘知道你最是瞧不上那樣的貨色,那事你做得很好。哪怕是再看不上那個賤人,你也不應該在御哥兒面前提及??v然御哥兒并不在意那個賤人,但好歹他們是夫妻。他惱的不是你說了什么,還是你落了他的面子,損了他的自尊?!?/br> 溫廷之的臉上略顯扭曲,這才發現自己是在怡心堂。 他不知想到什么,面容忽地變得陰沉。 “郡主呢?” 溫夫人也是變了臉,出了這么大的事,她不信郡主那點沒有聽到半點風聲。這眼看著都四更天了,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垂下眼皮,“許是早睡下了?!?/br> “那個賤人,她居然還睡得著!”溫廷之扭曲的臉上慢慢浮現恨意。他被溫御打成這樣,當妻子的居然連面都不露。 如此不賢不貞的女人,要來何用! 他身體抖著,牙齒上下碰撞,腦袋跟著眩暈起來,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不等他起身,已經“哇”地一口吐了出來。 溫夫人躲避不及,身上被濺到了許多。酸腐味混著藥味,別提有多難聞。一番清理重新煎藥喂藥之后,外面已是一片灰光。 吐過又喝過藥后,溫廷之再次睡去。 天光乍現時,溫夫人才出了偏房。 她環顧著怡心堂,眼里盡是一片冰冷。 此時的正屋一片安靜,屋內安神香的氣息無處不在。鶴嘴香爐一夜未熄,裊裊的香煙幽幽地安撫著熟睡中的人。 溫老夫人睡得并不安穩,她年紀大了,最是見不得血腥,也最是受不得刺激。大孫子被踢飛的那一幕不斷在腦海中想起,她睡前念了好幾遍心經。 睡夢中她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她坐在上座,面前是一對新人。身著新郎喜服的是她的長子溫榮,旁邊鳳冠霞帔的女子是她新娶進門的兒媳。新娘子低著頭,她只看見那一排流光溢彩的額前流蘇。 這人是誰? 她心中驚駭莫名,努力想看清新娘的模樣。 不,不會是安和長公主。 她親自給自己挑選的兒媳,最是一個知書達理溫婉懂事的姑娘,怎么可能是那位目中無人的公主殿下。 面前是一團模糊,她越是想看清楚就越是看不清楚。除了那晃得人眼花的流光,她什么也看不見。她心下焦急,越是看不清楚就越是想看清楚。 忽然新娘抬起了頭,竟是一張狼臉,且還露出森森狼牙。 “??!” 她尖叫著,醒了過來。 細嬤嬤聽到動靜,幾步到了床前。 “老夫人,老夫人?!?/br> 溫老夫人心有余悸地睜開眼,眼前哪有什么張著大口露出獠牙的狼頭,有的只有細嬤嬤那張擔憂的臉。 她喘著氣,久久回不過神。 引狼入室? 葉氏說她是引狼入室,所以那狼指的是王氏? “廷哥兒可醒了?” “世子爺夜里醒過一回,眼下正睡著?!?/br> 溫老夫人驚懼的心慢慢緩過來,“那就好?!?/br> 很快她想起了什么,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慢慢沉了下去,“公主府那邊有沒有派人來問?” 細嬤嬤搖頭。 溫老夫人冷哼一聲,“那兩個孽障!” 當弟弟的把哥哥打成重傷,一走了之后居然不聞不問。哪怕是廷哥兒不該多言,也萬沒有這樣的道理。 還有那個葉氏,平日里瞧著雖然規矩不太好,說話行事也不知委婉,但好在還算懂事。沒想到關鍵時刻也是個混的,竟然連禮數都不知道。 “他們不來正好,省得我看著鬧心。一個兩個都是不懂事的,虧得我之前還當葉氏是個好的。哪成想看著沒什么心眼的人倒是會搬弄是非,害得御哥兒和廷哥兒兄弟反目。她最好是別來,否則我非得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 細嬤嬤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開口?!翱ね蹂鷳切睦镆膊缓檬?,換成是誰被說成那樣也受不住。若不是郡王護著她,她只怕尋死的心都有?!?/br> 女子最重名節,被人說婚前向別的男人賣弄過色相誰能受得了。若真遇到不明事理的丈夫,只怕真的唯有一死才能洗清。 “一家子骨rou,又不往外說,她自己做過,還怕別人說了?”溫老夫人嘴上還硬著,心里其實已有了幾分軟化。 “若是老夫人您說的,也就罷了。世子是男子,還是大伯子…郡王妃再是不愛計較的人,被自己夫君的大哥指著鼻子那樣一通羞辱,心里不知有多難受?!?/br> “她還難受了?你沒看到廷哥兒被御哥兒打成什么樣了?她還有臉說什么我不是旺三代的好女,我看才是禍家精。成天攪東攪西,沒有一日的安生。她不來最好,省得我看到她就心煩。她有本事以后都別來國公府,這樣大家都清靜了!” 最后那句明顯帶著氣,細嬤嬤不敢再說干什么。 溫老夫人余怒未消,臉色始終不太好看。 收拾妥當后,她又想到什么,表情變了幾變。 “她走了嗎?” 這個她字,指的是溫夫人。 細嬤嬤忙道:“夫人天亮后才走的?!?/br> 走了就好。 溫老夫人一想到引狼入室四個字,滿心的不舒服。再一想到夢里的那個狼頭,更是覺得有幾分心驚rou跳。 王氏或許不像葉氏說的那樣,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哼。 …… 葉娉伸著懶腰起床時,日頭已是三竿不止。她閉著眼睛往床外側滾,意料之中的沒有阻礙。聞了聞被子里熟悉的氣息,心滿意足地睜開眼。 她掀帳下地時,曾娘子已將窗簾拉開,窗外的陽光瞬間透了進來。熾烈的陽光,透著竹葉星星點點。 太陽熱情,暑氣正旺。 今天又是不想出門的一天。 屋子里放著冰鑒,絲絲的涼意極為舒適,這樣的天氣還是待在屋子里舒服。昨夜和國公府那邊鬧掰了也好,正好不用頂著大太陽過去。 那一家的傻的傻,壞的壞,大不了從此以后互不來往,反正他們又不吃虧。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恍惚間覺得變了許多。極艷的容顏不僅是艷,眉眼神色間竟是多了一種她也說不清的韻味。 是母性的光輝,還是愛情的滋潤? 正琢磨著,錦恭人來了。 這么熱的天,錦恭人還是裝扮得一絲不茍。梳得光潔的發,深色顯厚重的衣服。嚴肅的表情中透著幾分親切,尤其是看到葉娉之后眼底隱約帶著笑意。 “郡王妃睡得可好?” “睡好了?!?/br> 葉娉請她就座,曾娘子極有眼色地倒茶上點心。 點心是冰皮蓮蓉餡的,在冰鑒旁邊一直擱著。雖不至于像冰鎮過的那般冰冰涼涼,但卻有恰到好處的清爽。 錦恭人吃了一塊,連聲道好。 “昨夜的事,我都聽說了?!?/br> 葉娉微怔,看著她。 她目光不回避,眼底一直有笑意。 所以她是想說她在怡心堂有眼線。 須臾間,葉娉明白了她的用意。既然她這么坦誠,自己也沒有什么好瞞的。何況她是什么樣的,曾經做過什么樣的事,溫御最是知道內情。 只要溫御護著她,誰也動不了她。 “恭人可是覺得我應該阻止郡王?” 為了一個女人打傷了自己的兄長,傳出去可不是什么好名聲。當然她心里很清楚,這事八成是傳不出去的,因為國公府上下最是死要面子。 錦恭人笑意漸深,“怎會?女子出嫁從夫,郡王妃何錯之有?聽聞郡王妃身手亦是不錯,怎地當時沒給那滿口胡吣的人幾個耳刮子?” “恭人提醒得是,是我當時反應遲鈍了?!比~娉也笑了,她就知道錦恭人是個有意思的,絕非外表看上去的這么刻板嚴肅?!奥牴诉@話,莫非也會幾手?” 錦恭人聞得此言,嚴肅的眉眼頓時鮮活起來。仿佛是沾了水的枯草,瞬間有了不一樣的靈動和生機。 年輕時她在宮里可是以潑辣聞名,哪怕是徐貴妃身邊最為得臉的嬤嬤,也不敢在她面前擺架子。那時殿下勢弱,陛下又年幼,她們主仆幾人在宮里處處小心。即便如此依然有那等仗勢欺人之人,妄圖踩著殿下。殿下聰慧機敏,雖說總能將那些危機化解,可到底是有些憋屈。 她記得自己有一回實在是氣不過,當著好些人的面指桑罵槐地狠狠罵了德妃宮里的大宮女。自此以后,她在宮里便有了潑辣之名。 自殿下仙逝后,她收斂本性,只求小主子能平安長大。 “打人我不行,年輕時倒是能和人對罵幾句?,F在老了,若再罵人會被人說為老不尊?!?/br> “恭人現在也很年輕?!?/br> “怎會年輕?郡王都娶妻了,我也老了?!卞\恭人說著,眼底劃過悵然。曾記得殿下說過,等到有一日她們都老了,她們主仆就結伴去遠游。走到哪里吃到哪里,去漠北看日出,去南??慈章?。殿下說這些話時,明明是在笑,神情卻是無比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