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嫁給了女主她哥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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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識抬舉!”趙大人用力將茶杯擲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氨竟倏瓷夏?,那是你的造化。若不是你的長相頗合本官的心意,本官何需如此禮待?許你正室之位是憐惜你,若不然以你的品性與名聲,連姨娘都做不成!” 葉娉挺直背,雙手成拳。 “大人或許以為自己手眼通天,但小女更相信本朝律法。若我父真有罪,小女何必救他,若我父無罪,又何來救字一說。小女多謝大人看得起,就此別過?!?/br> “天真,簡直是天真得可笑!” 她不理趙大人的話,低頭往出走。 手剛碰到門,那位仆從叫住了她。 “葉姑娘,你當真想好了。你這一出去,此事就再無回旋的余地。你想想身在牢中的葉大人,你真的忍心他就此斷了前程嗎?” 葉娉慢慢抬頭,終于看清這人的長相。 英武不凡,唯我獨尊。 “這位先生,我方才說過我父親的事,自有律法裁定?!?/br> 仆從傲睨道:“若律法不公允,你又該如何?” 葉娉穩著心神,不懼回他,“若律法都不公,則國之將傾,我父親便是斷了前程,那也是萬幸?!?/br> “放肆!” 第44章 瞬間,氣氛突變。 仿佛是風平浪靜的秋水,騰地如煮沸的湯,卷起千層的巨浪。巨浪翻涌著,熱氣似高壓層層壓過來,讓人無法呼吸。 窒息的感覺從四面而來,壓迫著葉娉的每一根神經。這是真正上位者的霸氣,鋪天蓋地叫人無處可逃。 一個仆從,不可能有如此威壓! 趙大人已經下意識站起來,險些將桌上的茶水都帶倒了。他一張臉青青白白極為難看,聲音更是尖利到嚇人。 “你還不快跪下!”他朝葉娉喝道。 若只是一個下人,她為何要跪? “小女為何要跪?” “你…你這話的話都敢說,怕是不要命了!”趙大人青白交錯的臉上,帶著幾分驚懼幾分忐忑。此女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如此大放闕詞,私議國之根本,簡直是膽大包天。 葉娉裝作倔強的樣子,道:“大人何必這般激動,視律法為無物者,不正是像大人這樣的朝中大員嗎?腐樹之下,群蟲狂歡,朝綱越是亂得厲害,大人這樣的害蟲應該更加歡呼雀躍。他日大樹倒塌時,你們還可以附在死樹之上,盡情吸食著殘汁。以國之傾覆,中飽你們貪婪的肚腹,何樂而不為?” 一席話,嚇得趙大人差點跪在地上。他堪堪扶住桌沿,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無知無畏的女子。這女子當真是死到臨頭不自知,真是不知死活。 房間內的壓迫感節節攀升,似有什么東西要沖出來,將一切吞噬干凈。明明是清寒的天,竟是叫人出了一層冷汗。 他后背已濕,心跳如鼓。 “你當真不怕死?” 葉娉哪里不怕,她的心抖得厲害,她的身體也在抖。她知道,自己在賭,賭心里的那個猜測。不過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竟像是過了好幾年。 她不能退,也不能慫。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要硬著頭皮闖過去。 “大人是想草菅人命嗎?” “胡說!” 二人對峙,皆是腿軟。 趙大人頻頻看向那仆從,身體伊然都有些佝僂了。 葉娉也是怕得緊,她知道言語如刀,且有兩面性。一面救人,一面能殺人。這刀是她自己的,救她還是殺她卻掌握在別人手中。 他們針鋒相對時,那仆從的氣勢已收。他慢慢踱步過去虛扶一把趙大人,趙大人微微側身,然后趕緊就勢坐下。 那仆從道:“我家大人不殺人,葉姑娘多慮了。只是方才那樣的話,葉姑娘也敢講,難道不怕傳到當今陛下耳中嗎?” “事實之言,傳出去又何妨?小女雖是閨閣女子,卻也知陛下英明,便是聽到這樣的言論也不會降罪?!?/br> “陛下英明?”那仆從的臉色現出些許古怪,目光沉沉地睨視著葉娉,“你方才指責我家大人為朝中害蟲,若陛下真英明,又怎么會重用這樣的人?” 葉娉沒有躲,如果對方只是一個下人,她不應該躲?!皹浯蟾?,枝繁葉茂,是以一葉障目之事常有?!?/br> 那仆從冷笑一聲,道:“聽聞葉姑娘常有驚世之言,還曾譏諷王家一門草包,不知是何人所教?” “說話如吃飯,無需人教?!?/br> 一陣靜默后,那仆從表情似譏,“倒是隨意,難怪好好的姑娘家,生生敗壞了自己的名聲,招來無數閑言碎語?!?/br> 兩人說話時,趙大人還保持著堪堪沾了一點凳子的坐姿。他眼里的驚疑全變成了驚,竟是連儀態都忘記了。他驚的是二人的你來我往,更驚的是兩人各自的態度和他們所說的話。 葉娉幾乎肯定了心里的猜測,所有的神經越發緊繃。 她說:“既是閑言碎語,招來又如何?我何需理會?” 那仆從反駁,“生而為人,或是為名或是為利,名聲之重,堪比性命。你一個女子,這般言行無狀不管不顧,所為哪般?” “自然是為了自己自在?!?/br> “你竟是半點不懼?” “懼?!比~娉聲音平穩,“但流言如風雨,若我因風雨而生怯止步,那我還有什么出路可言。是以無論懼與不懼,自己的路還得自己走?!?/br> “自己的路自己走?”那仆從厲目漸深,竟是重復了這句話。 如此言論,似是聽過,又似是從未聽過。 字字平常,卻又聞之動容。 他的眼神復雜,問:“若無名聲,無異于自斷生路。路已斷,又該往何處行?” “敢問這位先生,名聲從何而來?” “他人口中,文人筆下?!?/br> “他人是誰,文人是誰?非我父母,非我兄弟,非我姐妹,亦非我友。我與他們素不相識,他們誹我謗我,卻不曾見過我,更不曾了解過我。我怎可因為這些不相干之人的閑言碎語,便自我厭棄,視自己為恥辱?” 那仆從倏地面色大變。 類似的話,多年前他聽過。 那人護他顧他,引得無數非議,卻說世人毀譽如浮云,云散時無蹤,云聚時無影。若為這些無蹤無影之事黯然神傷,太過不值得。 他望著眼前的女子,忽然明白了那個孩子為什么會說她是意外。 “難怪你敢癡纏男子,原來心性與旁人不同。但你可知你再是高看自己,在世人眼中你依然低微如塵埃,怎敢妄想高攀溫郡王?!?/br> “我知自己低微,也知溫郡王高貴。世間蕓蕓眾生,有人生而富貴,有人生來低賤。但無論高低還是貴賤,皆處于一方天地間。螻蟻也好,樹木也罷,所見星月并無不同。我仰慕溫郡王,恰如螻蟻仰望星月,唯心之所向,絕無褻瀆之意?!?/br> 那仆從瞇了瞇眼,眼神越發詭怪。 這樣的女子,確實與眾不同。 “好一個唯心之所向,絕無褻瀆之意!你既不愿為妾,難道還想嫁進公主府不成?” “我不愿為妾,并不意味著我執意為妻。人生在世,得一心悅之人何其難得,我愿守著這份歡喜直到終老,有何不可?” 不為妾,也不嫁。 何其相似。 良久,他說。 “你走吧?!?/br> 葉娉聞言,真的轉身就走。 她一走,那位趙大人趕緊上前,彎腰躬身。 “陛下?!?/br> 那仆從擺手,“回宮?!?/br> 他們從茶樓后門出去,上了一輛并不走眼的馬車。馬車慢慢匯入街巷,不多時便泯然熱鬧之中。 許久許久,葉娉從茶樓的墻角現身。 她猜對了。 但結果會如何,她并不知道。 一切在于天意。 是天意,等待即可。 翌日溫如沁上門,非要塞給她一匣子銀票讓她去打點。她既感動又有些哭笑不得,好說歹說才將東西塞回去。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葉廉和葉正兄弟倆正常去學堂外,葉家幾乎是關門閉戶。哪怕是忠嬸等人出門采買,也是來去匆匆不與人交談。 縱是如此,葉忠還是日日在外打探消息。 所幸三日過去,雖無更多的消息傳出,但也沒有壞消息傳出來。這個案子仿佛被擱置在那,既沒定案也沒審理。 葉娉知道,這是因為宮里的那位陛下在衡量。是就此滅亡,還是死地而生,他們葉家的命運全在帝王的一念之間。 第四日,葉家來了一位稀客。 溫夫人王誠君。 葉氏受寵若驚,誠惶誠恐地接待了她。 她自來賢名在外,又是國公府的主母,最重要的是這些年一直和葉家有走動,若不然以前的葉娉也不可能成為溫如玉的跟班。 葉氏在王家伏低做小長大,從未感受過父母之愛和姐妹兄弟之情。她對王家所有人都沒有親情之感,唯獨對這位堂姐心存感恩,只因對方不曾為難過她,甚至還為她說過幾次好話。后來她嫁入葉家,對方也不嫌她嫁得低微,還愿意和她往來,所以她對這個堂姐很是尊敬。 二人雖說是堂姐妹,但相處時宛如主子和下仆。 溫夫人禮數周全,一應上門禮任是誰也挑不出不是。她待人自來和氣,說話有條有理慢聲細氣。 上了茶,擺上了點心,葉氏小心翼翼地招待著這位堂姐。 溫夫人端起茶杯,象征性地沾了一下,道:“妹夫出了這樣的事,你也不去找我。先前的那些事我事先都不知道,若我知道必是不同意他們那么做?!?/br> 一句話,引得葉氏紅了眼眶。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難。葉家出了這樣的事,堂姐還愿意上門,可見真是一個心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