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了未婚夫他叔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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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眼下姜窈不在,就算她在,姜慶先也不能讓她得了這樁好事。 反正裴家人都沒見過真正的姜窈…… 姜慶先很快就拿定了主意,起身對裴玨行了一禮,“請左都御史稍候,下官這就遣人去叫她?!?/br> 裴玨:“嗯,去吧?!?/br> 姜慶先轉身出了門,裴玨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冷笑著勾起了嘴角。 沒想到他隨口一試,這姜慶先還真敢想出李代桃僵的法子糊弄他。 他倒要看看,姜慶先怎么把這出戲唱下去。 …… 約莫一炷香后,姜慶先回來了,身后還跟了個年紀和姜窈仿佛、頗有幾分姿色的少女。 那少女一進屋,先羞怯地抬頭看了眼裴玨,待看清裴玨的長相后,她頓時羞紅了臉。 “窈窈,這是左都御史,快快見禮?!?/br> 那少女嬌嬌地行了禮,含羞帶怯地道:“見過左都御史?!?/br> 裴玨睇了她一眼,猜出她是姜窈的庶妹,姜嬌。 他沒說話,姜慶先心里打鼓,賠笑著道:“這就是下官與陶氏的長女,姜窈?!?/br> 裴玨勾唇,無甚情緒地道:“聽聞尊夫人仙姿玉貌,令嬡這模樣,似乎差了些意思?!?/br>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 以裴玨的為人,從不會評價哪位夫人、姑娘的容貌,他現下說這番話,也不過是因為知道這父女倆的心思,有心讓他們難堪罷了。 此話一出,姜慶先愣住,姜嬌則面露羞憤之色。 姜窈長得像陶氏,容貌極盛,別說在姜家,便是整個建寧府,也無人能出其右。 姜嬌為此恨了多年。 也就是后來陶氏過世,方氏被扶正,姜窈要在她們母女手底下討生活,姜嬌這口氣才漸漸散了。 原配嫡女又如何?貌比西子又如何?還不是要看她母親的臉色過活? 再后來,得知姜窈要被嫁給那三十有七的鰥夫何通判,姜嬌更是興奮不已。 但她沒想到姜窈竟然敢跑。 姜嬌咬唇,姜窈真是陰魂不散,如今都不知死活了,還能讓她受此羞辱。 見姜嬌雙眸通紅、泫然欲泣的,姜慶先覺得心都碎了,忙替她說話:“她長得不大像她母親,更像下官些?!?/br> 裴玨聞言,意味不明地接了句:“果真是親父女?!?/br> 姜慶先不解其意,只放低姿態道:“您說得是?!?/br> 裴玨:“聽說你十歲喪母,這些年日子過得可艱難?” 姜嬌反應過來裴玨這是在跟她說話,忙回道:“不艱難,父親和母親都待我很好,不曾讓我受過委屈?!?/br> 姜慶先聞言,贊許地對姜嬌露出笑臉來。 裴玨只當沒看見他們父女倆之間的暗涌,隨口道:“雖是如此,生恩亦不可忘?!?/br> 姜嬌到底是方氏的親生女兒,面子功夫雖不如方氏那般爐火純青,但也得了她一兩分真傳。 聽了裴玨這話,姜嬌連忙道:“您說得是,先母的生恩我亦不敢忘,沒有一日不在思念她,每日都要去先母的牌位前和她說說話,既是替她排遣,也讓她知道我過得很好,不必為我擔心?!?/br> 姜嬌說著,竟也落了兩行淚,看上去特別的情真意切。 可姜慶先的臉色卻陡然變了。 “這……” 姜慶先想描補兩句,裴玨卻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裴玨:“貴府東南角的小屋里供奉著令慈的牌位,我方才也去祭拜了,沒想到姜姑娘如此孝順,竟然每日都去?!?/br> 姜嬌不知道姜慶先為何變了臉色,遲疑著道:“為人子女,自當如此?!?/br> 她本以為說了這些話,裴玨會對她贊許有加,誰知他竟然冷笑了起來。 裴玨沒再看姜嬌,只問姜慶先:“事到如今,姜主事還想把這場戲唱下去嗎?” 裴玨的語氣一如既往沒什么起伏,但姜慶先卻平白聽出了一絲薄怒。 他埋怨地看了眼姜嬌,認命地跪了下去。 真是言多必失,若姜嬌不提什么牌位的話,裴玨未必會察覺到不對勁。 他們剛剛才去了供奉陶氏牌位的屋子,那里灰塵滿滿,哪是每日都有人去的樣子? 還有,裴玨說那屋子在東南角也是詐姜嬌的。那屋子在姜家的西南角,與姜窈住的地方毗鄰。 姜慶先自以為推測出了裴玨看穿這場戲的緣故,卻沒想到裴玨自始至終都在耍著他玩兒。 姜嬌還一頭霧水,但也隨著姜慶先跪了下去。 事已至此,姜慶先不敢再辯解什么,只好硬著頭皮道:“此乃下官次女姜嬌。左都御史容稟,下官并非有意欺瞞,實在是下官那長女福薄,如今重病在床。下官便想了這么個主意,讓嬌兒替她長姐去趟京城,以慰國公夫人一片好意?!?/br> 這番說辭合情合理,更讓人覺得這是他們姜家的一片好意。 姜慶先以為,裴玨能網開一面,不再追究此事。 但他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了一陣清澈的聲音—— “父親先是找人冒充我,現下又編造我重病的話,您這是有多恨我???” 作者有話說: 小裴(嫌棄臉):什么歪瓜裂棗、庸脂俗粉,也敢冒充我老婆? 第21章 撐腰 姜慶先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去。那一身男裝、俏生生地站在門口對他巧笑嫣兮的人,不是姜窈又是誰? 她已經失蹤一月了,姜慶先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出現,更不明白她是如何進府的。 姜窈笑著走了進來,在姜慶先身邊站定,略彎了腰,對他道:“父親看到我,為何這么驚訝?” “你……” 姜慶先本就不喜姜窈,又想著自己此番在裴玨面前受辱,皆是因她而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暫時撇開了裴玨,惱怒地站了起來,揚起巴掌就要往姜窈臉上招呼。 裴玨神色一變,大跨步上前擋在姜窈身前,在姜慶先那巴掌要落下來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姜主事這是想做什么?” 裴玨臉上的惱怒顯而易見,姜慶先心頭一跳,張嘴想要辯解兩句,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姜窈從裴玨身后探出半個身子,好整以暇地看著硬生生把那股氣憋了回去的姜慶先,心中暢快不已。 她道:“父親為何要編造我重病臥床的假話?您怎么不實話實說,告訴旁人,是您想要把我嫁給一個年長我二十有余的鰥夫,所以逼走了我?您也知道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說不出口吧?” 姜窈言笑晏晏的,姜慶先卻恨得要命。 這個逆女,生來就是向他討債的。 姜慶先越生氣,姜窈就越高興。 她從裴玨身后走出去,正要再刺姜慶先兩句,便瞥見方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大姑娘別怨你父親,此事都是我的錯?!?/br> 剛才姜慶先去接姜嬌,當著方氏和姜嬌的面把鎮國公府要接姜窈去京城、他打算讓姜嬌冒充姜窈的事說了。 這母女倆喜不自勝。 姜嬌跟著姜慶先來見裴玨后,方氏就一直在后院等信兒。 一盞茶之前,下人急匆匆地去告訴她,裴玨識破了姜嬌的身份。 方氏急了,不放心地尋了過來。 她沒想到姜窈竟然回來了。 “大姑娘,”比起姜嬌,方氏更是會作戲,那眼淚說來就來,“是我想著何通判前途正好,又相貌堂堂的,雖說年紀比你大了些,但年紀大了更知冷知熱,便想著說和你們。你這孩子也真是的,你若是不滿意這門親事,便與咱們直言便是,怎的不知會一聲就離家呢?你父親整日為你懸心,吃不下、睡不好的,又擔心左鄰右舍知道你失蹤會說閑話,只能說你病了,這都是沒法子的事啊?!?/br> 姜窈從前就知道方氏能說會道,慣會作戲的,可這會兒她才真真兒見識了。 什么顛倒黑白、詈夷為跖,方氏當真是手到擒來。 也難怪這么多年姜慶先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的。 姜窈心道,方氏這番“情真意切”的話一說出來,姜慶先只怕又被哄得找不著北了吧。 果不其然,聽了方氏那些話,姜慶先的神色頗為動容。 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看得姜窈幾欲作嘔。 而一旁的姜嬌也看準時機為方氏搖旗吶喊,“我娘說得沒錯。大jiejie,我娘對你掏心掏肺,為了給你尋這門親事,她費了多少心思!你不思回報也就罷了,但也不應該一聲不吭離家啊,爹爹和我娘可擔心你了?!?/br> 她說著,便上前拉著姜窈的手,眼中泛著淚花,哽咽著道:“大jiejie,如今你平安回來,咱們也都放心了。咱們一家捐棄前嫌,和和睦睦的,好么?” 姜嬌不傻,裴玨都說了鎮國公府要接姜窈去京城,她這時候不和姜窈搞好關系,更待何時? 哪怕她恨姜窈恨得要命,也要努力做出和姜窈姐妹情深的樣子來。 姜窈面無表情地抽回了自己手,冷冷地看了眼這個打小就明里暗里欺辱她的meimei,嘲諷地道:“你若把你那嫉恨的眼神收斂些,我或許還會信你幾分?!?/br> 姜嬌惱恨地瞪著姜窈,隨后又露出幾分委屈地神色,泫然欲泣地道:“大jiejie這是什么話?我知道大jiejie不喜歡我,更是覺得我娘曾是爹爹的妾室,看不上我,但咱們總歸是血濃于水的親姐妹,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啊。大jiejie若是嫌我礙眼,我走就是了?!?/br> 姜嬌這些話,說得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她一面說,一面偷偷去瞧自方氏進屋后,就坐回原位喝茶的裴玨。 裴玨泰然自若地坐著飲茶,仿佛并不關心他們這一家子如何吵鬧。 裴玨雖沒什么反應,姜慶先卻心疼起姜嬌來。 他低斥姜窈:“你meimei好意關心你,你這是什么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