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了未婚夫他叔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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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安說完這話,便朝裴玨看去,卻見裴玨的臉徹底黑了。 裴玨瞪了眼榮安,正要開口,就見姜窈取下了簪子,如墨的長發披散開來,怯怯地對眾人言明她是女子。 她那張臉雖然太過精致,但她穿得厚實,長發束起后,她若對人稱她是男子,旁人也不會發覺什么。 只會當她是男生女相。 若非此前裴玨不經意間瞧見了她耳垂上的小洞,也不會注意到她身上那不明顯的起伏。 不過她的長發放下后,便不會再有人認為她是男子。 她眉眼盈盈、含羞帶怯,眼波流轉間,自有一番奪人心魄的美。 連劉儋這家有河東獅的人,也忍不住多瞧了她幾眼,又暗自艷羨裴玨,竟然有這么個絕色的小娘子自稱是他的未婚妻。 他輕聲“嘖”了聲,隨即朝裴玨看去。 這人還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神色都沒變化半分。 劉儋輕哂,心道裴玨又在裝腔作勢了。 裴玨看了姜窈好一會兒,確定她神智應該還算正常后,才緩緩開口道:“未過門的娘子?你我有婚約?我怎的不知?” 姜窈急了,手忙腳亂地從懷里掏出那枚玉佩,“我沒胡說,這就是信物?!?/br> 她將那玉佩遞到裴玨面前,裴玨沒接。 但他看清了那玉佩的紋飾。 裴玨轉身看向劉儋,問:“可否借聞達兄寶地一用?” 劉儋挑了挑眉,指著里間道:“慎之請便?!?/br> 慎之是裴玨的字。 裴玨對他頷首致謝,而后對姜窈道:“請隨我來?!?/br> 姜窈擦干眼淚,亦步亦趨地跟著裴玨去了里屋。 劉儋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兩人的背影,還別說,這兩人郎才女貌,真挺般配的。 只是,裴玨對著這么個嬌美的人兒,情緒也沒什么起伏,真是…… 太不解風情了。 難怪年紀一大把了還是孤身一人,不是沒緣故的。 劉儋捋了捋下頜的短須,不懷好意地對榮安道:“我看你方才話,是說錯了?!?/br> 榮安還沒從他家郎君突然多了個未過門的妻子這事兒里緩過神來,聽了劉儋這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榮安:“您這話是何意?” 劉儋輕笑,“依我看,你家郎君沒準兒真好龍陽呢?!?/br> 榮安頓時面紅耳赤起來,“郎君才不是呢!” 劉儋逗了他,心情頗好,哼著小調,氣定神閑地坐在圈椅上,端起茶杯呷著茶,不時往里間投去探究的眼神。 里間。 姜窈雖擦了臉頰上的淚痕,但她那細密濃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憐惜。 但這其中不包括裴玨。 他十六歲入大理寺、及冠后入都察院,八年的為官經歷,讓他常年冷肅。 他對姜窈沒有生出任何憐惜之情,只面無表情地打量了她兩眼。 迎上裴玨那審視的眼神,姜窈心生不安,不自覺地垂下了眼眸,纖弱的手指來回交纏著。 裴玨移開了目光,沒再看姜窈,淡淡地問:“你姓甚名誰?何方人士?為何會有那枚玉佩?” 他那語氣,和審問犯人也差不多了,姜窈聽了,不知為何,心底竟生出了絲絲委屈。 眼前這人性情冷淡、不好相與,望之便如那冷峻的峭壁。 但和自己身后那萬丈深淵比起來,姜窈也只能選擇攀眼前這座高峰。 她心道,哪怕這峭壁能讓她有一處可棲身之地,也可免去她墜入萬丈深淵。 小姑娘的哭音隨即響起,斷斷續續地道:“我,我叫姜窈,建寧府人。家父是戶部廣南清吏司主事姜慶先,家母陶氏,外祖陶公諱榮謙,是……” “清遠侯是你外祖?” 裴玨打斷了姜窈的話,冷硬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情緒變化。 姜窈頓住,隨后輕輕頷首,眼中倏地燃起了一簇光亮:“是,郎君認識我外祖?” 裴玨的眼神終于移到了姜窈的臉上,發覺小姑娘雙眸通紅,哭得好不可憐。 他這才后知后覺,自己方才對她太冷淡了些。但讓他安撫姜窈,他著實也辦不到。 裴玨緩了神色,語氣也不如方才那般冷了,“認識?!?/br> 他和陶榮謙何止是認識?他幼時啟蒙,便是在陶榮謙處。 兩人是有師徒之誼的。 但在他七歲那年,陶榮謙卻突然被罷官免爵、全家發配邊塞。 他那時不懂事,很長的一段時日里,每到上課的日子,他都會按時去清遠侯府,可迎接他的,還是那兩道封條。 后來,封條沒了,他以為是陶榮謙回京了,興奮地闖了進去。 可誰知,從前的清遠侯府,已經換了主人。 從那以后,他再也沒去過。 這一晃,已過去了十幾年。 裴玨沒想到,他竟然能在此地見到恩師的后人。 因得知了姜窈的身份,裴玨對她的態度好上了不少,他問:“令慈可還好?” 在裴玨的印象里,陶榮謙兒子不少,女兒卻只有一個。 裴玨沒見過陶氏,但聽陶榮謙提起過幾次。 當年陶家出事,陶氏因已是出嫁女,因此沒有被一道流放。 聽裴玨提及陶氏,姜窈的眼神迅速黯淡了下去,不無哀傷地道:“我阿娘六年前過世了,這玉佩也是她臨終前給我的,說這是我和鎮國公府裴家六郎的定親信物?!?/br> 姜窈說著,又把那玉佩取了出來。 裴玨這次接了過去,他摩挲了兩遍那玉佩,又問:“令慈可還曾說過什么?” 姜窈搖頭,她阿娘甚至連裴六郎叫什么都沒告訴她。 其實,打她出生起,她阿娘的身子就很不好,精神也時常有些恍惚。 后來,姜慶先將她阿娘關在了屋子里,不準任何人見她。 姜窈記事起,常常會聽到那屋子里傳來凄厲的叫喊聲。 她那時,對陶氏既陌生又害怕。 隨著姜窈長大,她從下人嘴里得知陶氏是得了癔癥,姜慶先關陶氏,是怕她發狂后傷到旁人。 但對母親的渴望戰勝了恐懼,姜窈不止一次偷偷溜進那屋子里見陶氏。 陶氏常年糊涂,見了姜窈也不認識。偶有清醒的時候,知道姜窈是她的閨女,但她對姜窈也非常冷淡,只在她面前罵姜慶先忘恩負義,遲早天打雷劈。 姜窈也是在陶氏語無倫次的話中,知道了外祖是誰,也得知了外祖與姜慶先之間的淵源…… 想起往事,姜窈神色黯淡。 裴玨無聲嘆氣,將那玉佩遞還給她。 “明日我送你回去,再去祭拜令慈?!?/br> 姜窈連連搖頭,“我不回去。郎君,我此番跑出來,就是為了去京城尋你?!?/br> 去京城?! 裴玨蹙眉,“建寧府距京城路途遙遠,你竟敢孤身一人上京?你知不知道多危險?” 且不說這往后漫長的路途,就說眼下,她才剛出建寧府,就被人綁了。 若非機緣巧合遇上了他,這會兒還不知是什么境況呢。 要是換成其他人,裴玨不會多這句嘴。但姜窈是陶榮謙的外孫女,他下意識把她當成小輩,不僅多了嘴,語氣也甚是嚴厲。 姜窈被這突如其來的嚴厲語氣唬住了,她淚眼朦朧地望著裴玨,顫著聲道:“我父親與繼母,想把我嫁給一年近四旬之人做繼室。我沒了法子,只能拿上庚帖和玉佩,去京城?!?/br> 裴玨這才知其中緣故。 他深深地看了姜窈一眼,然后踱步去了窗邊,背對著姜窈。 姜窈所言應當不假,那玉佩也是真的。 那是裴家嫡支嫡脈才會有的。 裴玨也有。 但他那玉佩還被他好好收著,所以與姜窈定親的不是他。 況且,他母親也絕不會擅作主張給他定親。 他是裴家的六郎沒錯,但裴家不止他一個六郎。 他的侄子裴闕也行六。 裴闕年十八,與姜窈的年紀相當。陶氏從前是侯府貴女,與裴闕的母親梁氏相熟也不奇怪,兩家口頭替孩子定下親事更有可能。 但是…… 裴玨神情凝重起來,但是裴闕自幼與永安侯府的嫡女周磬遙青梅竹馬,據他所知,兩人早互生情愫。 他曾聽他母親喬氏說過,他那三嫂,也就是裴闕的母親梁氏,也與永安侯府有了默契,要去侯府提親。他出京已有一段時日,沒準這親事已經提了。 如此一來,姜窈的處境就尷尬了。 梁氏若真的曾經與陶氏定下過兩家的親事,她如今又想替裴闕求娶周磬遙,那便是不守承諾。 是裴家失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