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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井上千束放倒幾個組織殘黨,提著鐵皮箱子把厚厚一沓資料拎出來時,她臉都被熏成了黑色。 肩膀上布著幾道劃傷,槍膛里的子彈也已經用光。手臂被烈火燎得火紅一片,隱隱有起泡的跡象,不立刻處理的話大概率會發生感染。但比起現在正在第一線和代號成員廝殺的諸伏景光他們,她已經算傷得松的了。 街道各處紅藍車燈閃爍個不停,前所未有的收網行動出動了所有在職警員。消防車和救護車也在街道各處穿梭個不停。 鎖著資料的箱子被交給了警察廳,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復印幾份,在保留原件的情況下把其中一份復印件交給宮野志保,由她研制出對應的解藥。 井上千束灰頭土臉地從穿著防彈服的警員堆里鉆出來,剛拆解完最后一枚炸彈的松田陣平已經依靠著機動隊防爆車候在那里。 長時間穿戴厚重又不透氣的防爆服,松田陣平似淋過一場大雨般渾身都是汗,柔軟的卷發更是汗涔涔地黏在額頭上。 陣平~ 井上千束笑著張開懷抱向松田陣平奔去,然后被愣在原地手足無措了片刻的男人抱住腋下直接舉了起來。 交往這么多年,頭一遭被舉高高的井上千束:? 她眨巴著眼俯視向面前幾個月前才榮幸升級為她的丈夫的男人,一雙穿著女式馬丁靴的腳在空中蕩秋千般前后晃悠。 真是的,松田陣平舉著懷里的女人,看似指責的言辭卻寫滿了柔軟和無奈:我身上都是汗,你就這么撲進來了。 可是我又不嫌棄。 井上千束用黏著黑色煙灰的手不死心地伸向松田陣平,試圖索要一個抱抱。但無奈她和松田陣平本就存在一定的身高差,身材比例近乎完美的男人更是四肢修長。 受「臂長與身高成正比」的因素影響,只消松田陣平把手伸直,哪怕井上千束在女性里屬于身形修長那一款,她使出吃奶的勁也摸不到松田陣平。 掙扎無果,井上千束立馬癟嘴進入委屈模式。 陣平 嘖,撒嬌也沒用,你身上有燒傷吧,冒然被我抱進懷會感染的。 可是醫護人員已經幫我處理過傷口了,你瞧,都上好藥還打上厚厚的繃帶了哦。 不行。 哦 腳掌重新踩在地面,井上千束皺著臉撇向一邊,興致缺缺地從喉嚨里擠出聲哼唧。松田陣平這家伙自從結婚那天起,管得越來越多了。 自結婚后,井上千束在戶籍上的名字已經改成了「松田千束」。但在警視廳效力的七年里大家已經喊慣了她「井上警官」,一時也改正不過來更何況還有某幾只巴不得千束的稱呼永遠不要改過來的警犬從中作梗,于是大家便繼續喊她井上千束。 雖然已經被冠以了松田陣平的姓氏,賽道看似關閉,但粘人的大狗總是會在出人意料的地方怒刷存在感。 醬醬~ 突然出現的萩原研二不知從哪里翻出一塊干凈的毯子,他用毯子裹住千束就把人輕輕抱進懷,下巴也在千束額角蹭來蹭去。 小氣鬼陣平不愿意抱,那就讓研二給千束醬愛的抱抱~ 突然被當面說壞話的松田陣平:? 萩,這是我老婆! 松田陣平把后槽牙咬得咯咯作響,揪住萩原的后衣領像撕膠帶般把人從千束身上扯下來。 萩原研二:哦。 從被搖著尾巴的金毛大狗抱進懷,到被黑著臉的黑背大狼犬撕扯開,整套互動像已經演練過上百遍,熟練到讓人忍不住懷疑這種場景私底下到底已經發生過多少次。 萩你這家伙,毯子從哪來找來的。 當然是和消防署借的,一臉戲謔地聳肩,萩原道:辦法總比困難多,我可不像小陣平,居然拒絕了妻子對愛的索取。 嘖嘖嘖,鄙夷搖頭,在看向井上千束時萩原又重新掛上元氣又極具感染力的笑容:果然還是我更會體貼人,對吧千束醬~ 松田陣平:??? 井上千束: 默默把頭扭開,井上千束籠緊肩上的毯子直接轉身走了,壓根沒打算去管身后相愛相殺的幼馴染。這兩個幼稚鬼能互掐一輩子。 而且以她對這兩個笨蛋的了解 井上千束邊走邊在心里默默數數,在數到三時,身后果然傳來了機動隊惡犬的呼喊聲和咚咚咚疾步追上來的聲音。 千束醬等等我嘛~ 千束你等我一下。 長嘆一口氣,井上千束忍不住肺腑:嗯,都是笨蛋,沒救了。 針對烏丸集團的雷霆行動在一周后暫告段落,包括烏丸蓮耶在內的主要干部都被處理,除了貝爾摩德。 那位百變魔女在嗅到空氣里畸變的危險因子時就直接逃往了俄羅斯。 組織破滅,終于得以以真實面貌示人的諸伏景光辭去了警校教官一職。 大受好評的男人在收拾書籍準備離開的那一天,趴在教官辦公室玻璃窗上的警校生把大門堵了個嚴實,笑得無奈的景光最后還是跳窗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