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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支起張小桌板,井上千束把菜飯擺在諸伏景光面前。她側坐在床邊,抬手捂住諸伏景光的額頭:還有一點燙的感覺。先吃飯吧,吃完我幫你測量體溫。 也許是燒熱的關系,諸伏景光端碗的動作軟綿綿的,像被抽走了渾身所有力氣。他在用筷子夾起小料里的煮花生時,表面焗了層油水的花生粒從筷頭掉落,在桌面滾動幾圈留下一灘泛光的印記。 唔井上千束看著諸伏景光用微顫的手指夾起桌面上滾落的花生的動作,胸腔內一陣苦悶,心疼到不行。 她把手覆在諸伏景光手背上,放緩了聲音,用哄孩子時特有的溫柔語調輕聲道:景,我喂你吃吧,好不好。 這諸伏景光出聲時氣息游離,他蹙眉笑著,一瞬不瞬地看向千束,溫柔明亮的眸子倒映出千束擔憂的容顏:還是我自己來吧,不然多麻煩你。 請讓我喂你,我想喂你。 井上千束滿眼認真,毫不猶豫就跳進了諸伏景光的溫柔黑心陷阱。 稍作猶豫,諸伏景光便面露難色的答應了井上千束。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才不麻煩呢。 用勺子把飯菜拌勻后舀起在嘴邊吹散熱氣,井上千束把飯喂到諸伏景光嘴邊:啊。 啊 景光也配合著張大嘴含住了勺子和上面的飯菜。 怎么樣,好吃嗎。 嗯,很美味。 諸伏景光彎著眉眼,嘴角是能放緩時間的恬靜笑容。 雖然受傷了,但能吃到千束親手做的飯,感覺很開心。 在傷口痊愈前你大概都得在研二這邊靜養了,我會每天給你做飯的。景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告訴我哦。 諸伏景光笑著正欲說什么,臥室門卻被人叩響。臥室真正的主人萩原研二抱臂靠在門框上,他朝里面兩人歪了下頭,露出個笑:千束醬,小陣平好像有事找你。 井上千束舀起一勺魚湯喂進景光嘴里,才扭頭看向身后:陣平?他找我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 萩原研二攤手,笑著走過來也坐到了床邊。他從井上千束手中接過被她捏在手心的勺子,貼心道:千束醬快去找小陣平吧,你也知道他的應激障礙還沒康復,現在沒安全感得厲害。 說的也是稍作思考,井上千束把手中的碗筷放進了萩原手里:陣平他現在在哪? 在自己房間,就在我對門。 行吧,井上千束站起身,認真沖研二交代道:那景就拜托你了。 說罷,她扭頭看向靠著枕頭坐在床上的景光:我晚點再回來看你。 嗯,早點回來。 好。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兩人視野里,客廳傳來防盜大門被合上的聲音,萩原研二瞬間換了副面孔。他笑瞇瞇挑眉,嘴角勾起的弧度未變,氣氛卻瞬間翻天覆地,整個人直接從粘人的高情商大金毛變成壞心眼的高智商狐貍。 我說 萩原研二拖長了尾音,帶著一絲審視的意味,他繼續道:你受傷的明明是左腹,不是右手吧,居然讓千束醬喂你吃飯。而且那顆擊中你的子彈也很幸運的沒有傷害到你任何內臟,所以獨立吃飯的能力你還是有的吧。 諸伏景光滿臉無辜:可是中國有句古話叫牽一發而動全身,活動胳膊時難免會扯到傷口呀。 萩原研二挑起單邊眉毛:這種話你用去偏偏千束醬還差不多,騙我?呵。我又不是沒看過你的傷口,那種程度不會影響你獨立吃飯的。 也就忙于應付組織而沒有查看過景光傷口實際情況的井上千束會被騙到。 諸伏景光未再辯解,他只是微笑著接過萩原研二手中的碗筷,把白嫩可口的魚rou從魚骨上剔下來后便就著白米飯吃了起來。 小諸伏你這家伙還真是貪心。 研二不也是嗎,諸伏景光端起碗喝干凈里面的魚湯后道:很早以前就開始從陣平嘴里搶兔子rou了。 他手指動作有些僵硬,但確實不似剛才千束在時那般無力。 研二翹起二郎腿,單手托腮抱怨道:小諸伏你這家伙還真是過分呢,悄悄給千束醬做便當,勾住千束醬的胃。 嗯?可是你們不也在給千束做飯嗎。 味道根本不一樣呀!就像小諸伏不可能擅長拆彈和飆車,不管我和小陣平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追得上小諸伏的手藝啊。 萩原已經好久沒嘗過井上千束的手藝了,小兔子難得再次下廚,居然是為了給諸伏景光做晚飯。 不僅否決了萩原點外送的提議,甚至一勺一勺親手喂進諸伏景光嘴里。 哎 綿長嘆息一聲,萩原研二單手捂住臉,簡直酸到不行。 可惡,他也好想要千束醬親手喂著吃飯。不然今晚去淋冷水澡好了,說不定明天會燒熱臥病不起。到時候就能從千束醬那里討要到好多比糖果還香甜的親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