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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短信內容的剎那,諸伏景光收斂起笑容,臉上的表情也冷了下來。 懦弱慣了的人突然爆發情緒可能會比誰都狠;向來掛著溫柔笑容的人突然冷下臉,威懾力比總是瞪著眼說出威脅性話語的彪莽大漢更嚇人。 不管是安室透還是井上千束,兩人齊刷刷被景光臉上的表情鎮住,雞皮疙瘩順著脊梁爬了一身。大概當年爆/炸物處理班萩原小隊也是這樣被千束給鎮住并齊刷刷跪作兩排的。 房間內氣溫驟降,從諸伏景光身上泛出來的寒氣足夠凍死墻角的盆栽。 漫長的沉默后,安室透先開口:智你怎么這個表情。 諸伏景光冷著臉一言不發,他把收到風見回復訊息的手機丟給了安室透。于是三秒后,閱讀完短信內容的安室透也收斂笑容冷下臉來。紫灰色的眸子被直接氣出波本瞳,他也扭過頭直勾勾看向千束。 千束:? 兩道泛著寒意的目光死死盯向井上千束。雖然沒看到短信內容,但直覺告訴她大事不妙。 井上千束:我、那個 后退兩步,試圖開溜。 但冷著臉的兩個大男人一左一右把千束圍住,直接截斷了她所有退路。 開溜失敗。 井上千束:唔 雖然在努力微笑,但額頭已經掛滿了豆大的汗。眼前的兩個人笑得太可怕,讓千束莫名有種壓迫感,明明沒做錯什么卻心虛到不敢動。 被高大的身影逼著步步往房間深處退,井上千束甚至不敢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千束:你們聽我解釋。 安室透:嗯,你解釋吧。 千束: 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們為何突然變臉,讓我解釋什么啊! 但稍加思索,能讓眼前兩個大男人突然生氣的原因,井上千束也不是完全沒有思路。 她抿緊下唇,兩只手揪著自己的衣領試圖緩解緊張的情緒。眼睛四處亂瞟,完全不敢抬頭去看不斷逼近的男人。 直至被身后的沙發截斷去路,井上千束才不得不鼓起勇氣抬頭看向冷著臉的兩人,怯聲道:你們知道盒子里裝著的是什么藥了,對嗎? 心里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可能已經被惡犬擁抱過,但當事實真的直接懟到臉上時還是會忍不住生氣。 而且居然讓千束服用藥,就算沒有傷害也不行,都不知道自己備好小雨傘的嗎! 不知道色彩秘密的兩個散發著黑氣的男人默默下了決定,果然還是該把千束搶過來。 于是就發生了故事開頭的一幕。 井上千束縮在安室透懷里乖巧極了,像只躺在手掌心里被捏住了命脈的倉鼠。她脖子上還留著被啃過的紅印不是親吻,是真的啃。 安室透把井上千束用力摁進懷里,沖著她纖細的脖頸嗷嗚就是一口,在脖子連接向肩膀的斜方肌處留下個淺淺的牙印。 諸伏景光雖然坐著沒動,但從眼神判斷,井上千束毫不懷疑他其實也氣到想摁著她啃上一口。 那、那個 井上千束乖巧舉手,她努力擺出個可愛的表情,放柔了嗓音像哄小朋友般輕聲道:我今晚可以留下來,但我要自己睡一間房。 所以身上的黑氣可以收一收嗎,真的好嚇人。千束感覺自己現在像一只坐在呲牙發出咕嚕咕嚕威脅聲的獵豹懷里瑟瑟發抖的小兔子。酒吧里第一次正式見面時威脅說要掰掉她下巴的琴酒都沒他們有壓迫感。 面對千束的提議,安室透嗯了一聲沒有反對。見狀,井上千束又小聲補充道:以及我想給陣平打一個電話。 在提到那個男人的名字時,井上千束能明顯感受到扣著她細腰的手再次向內收力,讓她不得不緊緊貼著手臂的主人。 做了這么久「波本的貓」,井上千束第一次對這個詞有了真實體會她現在縮在安室透懷里的樣子像極了一只被抱著擼毛的小貓。 既然是貓 井上千束模仿著貓咪撒嬌的動作,用額頭在安室透的下巴一頓猛蹭。感受到對方繃緊的肌rou后,千束可憐兮兮地示弱道:好不好,拜托了嘛。 撒嬌這種技能看似效果平平,但在喜歡自己的人面前使用,威力就會被無限放大。比如此刻被千束蹭著下巴一個勁撒嬌的安室透,和看著千束撒嬌的景光。 安室透僵著身體石化般半天給不出一點反應。諸伏景光則重新掛起微笑,黑氣散發得愈發濃烈了。 趁安室透沒能回神,井上千束站起身咻得一聲就鉆進了安室透的臥室,并順道鎖上了房門。 鉆進房間打算給陣平打電話,井上千束才一臉絕望地發現手機被她落在了外面沙發上。 輕手輕腳轉動門鎖,井上千束蹲在地上悄咪咪把房門打開一條細縫,卻驚恐地和蹲在房門口的貓貓眼男人近距離對視。 噫! 門里的兔子差點嚇得跳起來。 諸伏景光就蹲在井上千束幾寸外,他單手托腮笑得溫和,手上還捏著井上千束的手機朝她左右輕晃幾下。 平靜地把手機放進井上千束掌心,諸伏景光在唇前豎起一根食指。他朝千束眨眼,小聲道:我偷偷拿過來的,別告訴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