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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受害人恰到好處的控制在藥物殘留最小但又尚未恢復完全行動能力的時間點再進行殺害,這就是井上千束的計劃。 男人從喉嚨里擠出幾聲悶哼,咒罵和求饒全被堵在喉嚨里?;鹕鄰臓t灶臺竄起,木制櫥柜不過片刻便被大火吞噬。 井上千束轉身離開。 合上房門前,她蹲在男人頭邊輕聲道:放心好了,到了那邊,會有人去接你的。 大火吞噬了一切,消防隊趕在大火蔓延向其他樓房前及時趕到。高壓水槍呲滅竄動的紅色惡魔,但被大火蠶食的客廳已經躺著一具在烈焰中碳化的尸體。 男人再次睜開眼時,已經身處杯戶醫院的秘密病房內。 你醒了啊。 是風見裕也,他和公安部的其他人一直等候在男人的住宅附近。 待收到千束給出的信號后,他們趕在大火吞噬整個房屋前沖進去把人拖了出來,并順道放置了具用以替代的尸體。 任何國家每年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無人認領的無名尸,特別是漂泊流浪在城市間最終猝死街頭的流浪兒。雖然對不起他們,但警察廳只能這么做。畢竟即便是被大火焚燒過,如果用豬rou等其他生物拼湊成人類尸體,那不是在侮辱鑒識課工作人員的辦事能力和打日本警視廳的臉嗎。 雖然鑒識課也有警察廳的協助人,但一起命案里,對尸體的檢查通常是多人配合共同進行,而非單人。 不管是警視廳或是警察廳,他們都很難合理調度鑒識課人員凡是涉及某些案件,警視廳就非要把某幾個指定鑒識課人員編排成一組強行調度,這不是明晃晃告訴其他人「我們有貓膩」嗎。 警察廳能做的也只有事后把無名氏們埋葬在墓園里,每年都安排專人打掃和上香。 井上千束編織的喂藥理論是準備在被問起時說給組織里的人聽,但琴酒和朗姆安排任務時都是只看結果不問過程的家伙,基安蒂這類角色就算問了,他們也聽不大懂。 但不管對方問或不問,井上千束都必須為自己采取的措施編造好一個合理的借口。 但對外的謊言和真正動機是完全不同的,井上千束真正選擇用藥的原因遠沒有想象中復雜: 每個人對酒精的耐受度都不一樣,醉后的反應也各不相同。喝酒風險度太高,所以選擇下藥。等待藥效快過去再動手,是為了男人在被風見他們暗中轉運出去后能快速清醒并配合公安部的工作。 為防止火勢擴散,千束在準備點火前就直接指示風見撥打電話通知消防人員。不過如果男人住的不是位置偏僻的獨棟小別墅,而是人口密集的大都市公寓,千束大概會直接舍棄縱/火這一方案,轉而設計更復雜的抹除方式。 男人安靜地躺在火舌里的照片被發送給琴酒,幾天后鑒識課也會根據警察廳特意偽造的牙科記錄把尸體身份判定為本該死去的男人。 至于組織的真正目標此時已經被警察廳安排進整容醫院,并將在幾個月后過后開始嘗試適應新身份新生。 井上千束已經通過實際行動徹底坐實黑櫻花的名號。身為搜查一課警部,現在她就是烏丸集團藏在櫻花下最鋒利的劍。 只是這柄寶劍終有一日會斬下她的主人烏丸集團的頭顱。 我不需要代號,那種稱呼反而會給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可要想清楚了,代號在組織里代表的含義。 貝爾摩德吐出一口煙圈,笑得玩味。 即便沒有代號,我也能在組織里獲得絕對的尊重。 哼。 貝爾摩德勾嘴發出聲意味不明的笑,她果然越來越喜歡眼前這瓣看上去純白卻寫滿野心和欲望的黑櫻花了。 說起來,你半個月前上的那檔綜藝節目我看了。 貝爾摩德把香煙捏熄,慵懶地依靠在沙發里單手托腮道:你被利用了。 井上千束:嗯? 色彩障礙讓井上千束對電視節目失去了興趣,特別是綜藝一類營養量不高的欄目。而且受條件限制,千束就算想看也沒得看學生宿舍哪來的電視機。 進入大學后,井上千束用零工攢下的錢買了一臺筆記本電腦,但十多年來的習慣也讓她對電視節目失去了大部分興趣。在被卷入烏丸集團和警視廳的拉扯前,井上千束甚至連國際巨星沙朗溫亞德都不認識。 這導致她對綜藝欄目和明星工作室的常見打法缺少了解。 貝爾摩德:我聽說那位總導演曾要求你穿上打歌服,只是后來又放棄了? 對,這里面有什么問題嗎? 井上千束當時也覺得哪里怪怪的,但導演給出的理由正當合理。事后播放出來的綜藝里,她也只在開場時化著上個世紀末的精致妝容手握話筒唱了幾句歌詞,全時長甚至不過半分鐘。 而且井上千束換裝前后的巨大反差也確實引爆了話題,與機動隊惡犬一起霸占了熱搜棒長達半月。 「柔軟的花也能有錚錚鐵骨?!?/br> 「會唱跳的警察到底能有多可愛?!?/br> 一堆亂七八糟的詞條,井上千束雖然不太理解,但見帶給警視廳的是正面影響,便也沒有過多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