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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方到底都少還是有點腦子,沒有親自動手,而是選擇把諸伏景光的信息泄露給了被諸伏景光射擊的男人的親弟弟。 于是被憤怒與仇恨沖昏頭的弟弟在幾次安排人半夜蹲守無果后,果斷選擇了在白天出擊晚上是景光去組織酒吧做駐唱的時間,白天他反倒會在家中補眠。 而且做殺手這一職業的,越到夜晚反而越發謹慎不易被人得手。對方跟蹤了景光幾次都沒找到合適的下手機會,這才不得不改為趁景光在出租屋休憩時伏擊。 子彈穿進左腹,諸伏景光反應迅速地拎起床邊的吉他包,不顧傷口從陽臺躍下。 他租住的這間出租屋不是用于進行聯絡或避難的安全屋,而是僅僅作為偽裝身份新村智的臨時居所,方便組織對他進行聯絡和所謂的監視。 但知道新村智明面上暫住地址的只有組織里的人,所以在對方突然出現并發動襲擊的一瞬間,諸伏景光已經想明白了事情的一切原委他被同為組織成員的競爭對手出賣了。 該說不愧同為頂尖是狙擊手嗎,諸伏景光作為新村智選擇的臨時住所就在中谷先生選擇的住宅片區附近。 僻靜到甚至是有些荒涼的偏安一隅,是被快速發展的東京都市所遺忘的小角落。 諸伏景光邊逃邊戰,用消音手/槍削減對方人數,直至被逼至狹仄的建筑樓道,并順著扶梯一路爬上頂樓。 老舊的矮房樓頂連防護網都沒有,諸伏景光反手將身后的天臺門鎖住。在目測計算過腳下樓房與對面另一座矮樓的距離后,諸伏景光選擇放手一搏。 退后,屈膝,沖刺,起跳。哐當一聲摔在對面矮樓三樓的陽臺時,身體撞擊在地面激得內臟都痛了。 咳!咳咳! 傷口在劇烈運動中遭受擠壓,也虧得沒有傷到動脈,也未被子彈造成貫穿型傷口,不然他大概早就因失血過多失去意識了。 強忍著痛意撬開門鎖,諸伏景光盤算著接下來該怎么破局。 安室透從神奈川回來后就被貝爾摩德喊去了英國,不可能對自己施以支援;雖然可以通過手機上安裝的警察廳特制軟件向協助人發送求助信號,但在剛剛的逃亡中手機被子彈擊穿屏幕,已經正常無法使用了。 手/槍子彈已經全部用光,眼下唯一能用的武器就是身后的狙擊槍。 但這樣的距離,狙擊的優勢遠沒有手/槍來得大。 思緒不斷翻涌,正當諸伏景光為尋一個完全的破局之路快速頭腦風暴時,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危機。 會是誰,他們的人嗎? 情緒高度緊張,下一秒諸伏景光就和突然沖出衛生間的井上千束扭打成了一團。 下顎被敲得生痛,但比起腹部的創傷便又算不上什么了。 新村先生,請把你的外套脫下! 井上千束沒有詢問諸伏景光出現在這里的緣由,也沒有過度追問細節,她只是在詢問過追兵的數量后,嚴肅認真地對諸伏景光做出了這樣的拜托。 誒? 請快點! 說罷,井上千束便不管不顧的開始脫自己的外套。 雖然是冬天,但為了方便進出通風窗,井上千束穿的衣物不算臃腫,甚至是有些單薄。 把被脫下的染血外套穿在自己身上,染著血的棉衣內側還殘留著諸伏景光微熱的身體余溫。 井上千束轉身熟練地打開中谷先生的衣柜,從里面翻出件男式棉襖就塞進了諸伏景光懷里。 新村先生,你穿這個。 在接過井上千束遞過來的男式外套時,諸伏景光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等下!井上,這么做太危險了!而且你還把武器給了我! 新村先生在說些什么呢,你可是受傷了。脫下外套的時候我看到了哦,腹部浸濕毛衣的暗紅色血跡。 可! 未說完的話被女人豎起的食指全部擋了回去。 井上千束抬手比起個禁音的手指,食指指側落在諸伏景光唇瓣處。 她滿臉認真,不容拒絕:新村智先生,我沒有受傷,具備完全行動能力,但你的身體其實已經快吃不消了吧。我你都沒有開燈,剛才追你到樓頂的人未必能看清屋內的情況。 兩棟矮樓本就挨得近,互相遮擋了對方的陽光與月色。 藏身暗處的井上千束以自己的角度也僅能看見對方膝蓋以下的部分,她猜測對面樓頂的兩人也只能通過陽臺上的血跡判斷出諸伏景光落入了哪間屋子,大概率沒能發現出屋內居然多了個人。 對方大概有5人對吧,我們不確定會有多少人進入大樓進行對你的搜捕。為了防止你再次使用直接一躍而下的戲碼,對方肯定會派一個人在陽臺下蹲守。如果我們一起行動,最壞的可能就是我兩無一生還。 井上千束看向諸伏景光,滿臉慎重:之后我會去引開他們的注意力,請新村君在這之后后,快速逃離這里。 啊對了,新村君的手/槍已經沒子彈了吧,但是也許可以借我一用,威懾作用勉強還是能用來稍作自保的。 翻出手機向松田陣平發去一條需要支援的短信,井上千束把套在身上的原本屬于諸伏景光的棉衣帽兜向上拉起套在頭上,便頭也不回地離開的中谷先生的房間。 --